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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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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16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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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预感,新冠疫情一定会把我逼成一个专业厨子。

     自封控后,我把饺子云吞都吃了个遍,腻了。刚要拆那箱老坛酸菜面,央视3.15晚会就把它曝光了。为了续命,我只好自己拿起了菜刀闹革命。忙了一中午,总算研发出一道菜,我给它取名“乱棍打死猪八戒”,其实就是豆角炒猪肉。尝了一下,不淡不咸不油不腻,自我感觉良好,貌似比郑成功还成功。可真端碗细吃起来,如同嚼蜡,比鸡肋还鸡肋,顿时想起了迟志强唱的《愁啊愁》:“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哇……”。虽然封控不是蹲号子,但失去自由就意味着正在过炼狱生活。

       看了成难《奔跑的稻田》,忍不住地往南面菜地走了一遭。菜地离珠江不远,在疫情封控区内。成片的菜地耕整得很好,肥沃的土地种上了白菜青瓜蒜苗春韭,这对我们老家的作田老俵而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我们那里,农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种上水稻,至于瓜果蔬菜,都是往荒土上赶。威远岛南面的这些地原本也是种水稻的,后来本地人靠收房租就可以养活一家人,便不再下地,而是承包给了外地人种菜。因为菜的生长周期比水稻短,可以频繁地收割播种,变现能力强且资金周转快。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失去自由的稻子,被疫情桎梏在一亩三分地里。而那些野蛮生长的蔬菜反倒像云游四海的侠客,可以无拘无束地出入各大农贸市场和惠民超市。我是否该杜撰一篇《奔走的菜地》呢?这个嘛,等解封有了自由后再说吧。

       许多事物都是初看甚新鲜,相看两不厌,再看讨人嫌。田野走几次也觉无趣,并非像莫小楼在圈里说的那样:“这样的田野,可以关几生几世,娶一个媳妇,生一窝娃”。无趣的主要原因是,媳妇和娃都窝在老家,二娃还拍了老家的月季、山茶、紫荆和桃花给我看,让我平添乡愁,更觉自己身陷泥沼不能自拔,恨不能立即逃离这个鬼地方。


       沿菜地往外语学校方向走,其实是可以去到海边的。之所以没有设置围栏封控,可能是考虑到菜农的运输车交通问题吧。再说那个地方偏僻得很,平时人迹罕至,几乎没几个人知道有路可通海边。所谓的海,其实是珠江,我们都习惯把它叫成海。历史上的珠江又称粤江,原指广州至虎门的入海水道,许多文献中慣称内河或省河。从狭义上言,虎门乃粤江通往粤海之唯一入海口,其潮汐吞吐量稳居八大口门之首。所以大家也就不纠结这里是江还是海了,更何况威远岛已经划入滨海湾新区了,名称上就与海有了亲戚关系。

        到了海边,往日游人如织的绿道上空无一人。凭栏极目远眺,落水青山染春色,入海珠江天际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在一座孤岛之上。这个现在叫威远岛的地方,本地人叫“阿娘鞋岛”,因为从外形上来看,这个岛像是一只绣花鞋。

       民间流传一个关于阿娘鞋岛的传说。相传南海龙王的政府机关设在广州南沙区,家属大院则在万顷沙东边的龙穴岛。南海龙王有个女儿叫阿娘,终日待在家属院里头没伴玩,看门大爷又不让她出院玩耍,这让阿娘同学感觉自己像坐牢一般,很是苦恼。阿娘听虾兵们说(虾扯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决计要“越狱”到外面去看看。某日,阿娘趁看门大爷上洗手间的空档偷偷溜了出去,跑到一个鸟语花香的树林里尽兴玩耍。突然,一只饿虎朝她扑来,阿娘吓得逃到了一个小渔村才躲过一劫,但在逃命之时不小心掉了一只鞋子。那只跑丢的鞋子飞入珠江口东岸化为了一座岛,后来被人们称为“阿娘鞋岛”。到清朝时,岛上建了威远炮台以防外敌,故此岛又呼作“威远岛”。阿娘藏身避难的那个小渔村后来被称为“太平镇”,即今天的虎门镇。

       ​
       站在岸边,看江水奔流入海,我想起阿娘的故事,也联想到匈牙利著名爱国诗人裴多菲写的《自由与爱情》。我对着江水高声朗诵了起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不过,头顶的天空恰好有飞机经过,飞机的轰鸣碾压了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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