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学界誉为“哈代专家”的张若谷先生,退休前一直任教于北京大学西语系。同为北京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的刘意青教授,在回忆恩师张若谷先生时说,老头子很古怪,他始终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穿着蓝布的长袍。
张若谷先生蓝布长袍的着装习惯,在《布衣老爸的
《布衣老爸的风雪花月》是张若谷先生的女儿张玲最新创作的、回忆父亲张若谷的著作。张玲女士与张若谷先生同为北大校友,两人先后就读于北大英文系和北大中文系。虽然求学时学的是中文,但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影响,张玲女士也成为了一名翻译家。张玲女士的译作《呼啸山庄》《傲慢与偏见》《牧师情史》《孤寂深渊》《卡斯特桥市长》《双城记》等一版再版,已经成为众多翻译论文的研究对象。
张玲女士回忆说,在成长为翻译的道路上,父亲给予了她非常多的帮助。张若谷先生从张玲 小学三四年级开始,利用寒暑假教授张玲英文,因此,张玲早早就习惯了英式英语,以至在听到大街上美国大兵浓重的美式英语时,甚为逆耳。
不过,年少时的张玲对父亲要求自己学习英文有时是非常抵触,尤其是在父亲写出一大长串字母组成的生词,让她一遍遍抄写的时候。张玲女士回忆到——“年幼无知的时候,甚至会对父亲狂妄地说'你有什么了不起’。
张玲女士文字间流露出的父女深情,让人既感动又羡慕。而更令人感动的,是张若谷先生和夫人间的伉俪情深。
很多人问过张玲一个问题——你父母文化程度相差如此悬殊,为什么能够相扶厮守,从一而终?张玲回答,母亲虽从未上过学,但并非没有文化。事实上,张夫人对张若谷先生的翻译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帮助作用,张玲更是直言母亲是父亲译事上的一个特殊合作者。
很多人都知道,张若谷先生翻译的一大特色就是“土味十足”。有评价说,张若谷先生在翻译中大量运用群众词汇及地方方言,使文章神韵非凡。相信读过张若谷先生译作的朋友对此都有所体会,就比如《还乡》中的《乡间旧习》一节,张若谷先生借鉴山东东部方言来翻译哈代原著中的韦塞克斯方言,为整部作品增添了灵动、亲切的色彩。
虽然张若谷先生的这部中译本甫一问世,引发褒贬各异的争议,却无疑是翻译界的一种“创举”,而张若谷先生正是在张夫人的帮助之下完成这一“创举”的。关于这一点,张玲女士在书中是这样回忆的——父亲用山东方言翻译哈代韦塞克斯方言的时候,想必是更有语言天赋的母亲曾经不知不觉地给他提供了大量词语资料。
在新书首发式上,张玲女士特别提到本书的命名。张玲女士说:将本书命名为“风雪花月”而非“风花雪月”,是因为“在人生,尤其是奋斗的人生中,遇到的风雪恐怕比花月还是多得多”。
最后,再和大家分享书中的一个小故事。
1988年,张玲女士出访英国时,英国哈代学者托尼·丹尼尔斯刚一见面就对张玲说:“你父亲信中的那种英文,我们英国这一代人已经写不出来了!”这一句话,足见张谷若先生的英文造诣之深厚。想来张玲女士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心底涌起的必然是无尽的骄傲之情。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