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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有的人能成事,是做了什么;还有的人能成事,是没做什么

仪凤门,又名兴中门,是南京明城墙十三座明代内城门之一,是南京的北大门,叶兆言先生 的新作《仪凤之门》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仪凤门。

故事的主人公杨逵在父母相继离世后,寄居在姑妈家。父母在世的时候,杨逵家境还算殷实,杨逵六岁进私塾上课,多少认识一些字。后来家里突生变故,再加上杨逵姑妈经营一家黄包车行,所以杨逵十四岁的时候成为了一名黄包车夫。

一九零七年的上海,黄包车是非常重要的代步工具,和今天的出租车司机相类似,黄包车夫也有自己习惯的候客地,而杨逵的候客地就在下关码头。正是在这里,杨逵第一次见到仪菊、见到芷歆,从而开始了杨逵与这对姑侄之间难以理清的感情纠葛。

个故事的女性形象中,仪菊和芷歆是最牵动杨逵感情的两个人。早前,杨逵姑妈主张将表姐凤仙嫁给杨逵亲上加亲,不过那时杨逵情智未开未曾上心,后来姑妈看杨逵成了黄包车夫无甚前途,遂将女儿凤仙许给了棺材铺老板朱老七家少爷。

说到朱老七,就要说一说叶兆言先生的人物勾画了。

朱老七是整个故事的开篇“引路人”,他是整个故事最早出现的人物形象。楔子,也就是小说引子的最后一段写到——

南京城的后门再次打开,这时候,有一个叫朱老七的中年的,在仪凤门的城门口开了家棺材铺……有了这家棺材铺,人渐渐多了起来。

朱老七是仪凤门附近最早的住户,他的出现似乎只为引出《仪凤之门》的故事,就连凤仙嫁到朱老七家这样喜庆的情节,叶兆言先生也只是一笔带过,这就让人难免会产生朱老七这个人物非常不重要的错觉。

严格来说,朱老七的确对故事情节发展的推动作用微乎其微,但他却是故事中拥有大智慧的人。尤其是尾声部分朱老七对杨逵说的那句——“有的人能成事,是做了什么;还有的人能成事,是没做什么”极富哲理。

跟朱老七相比,杨逵前进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运气使然。从张海涛看中杨逵识字发展杨逵为革命党开始,从三仁车行发展成三仁货栈、再扩大成三仁贸易公司,杨逵前进的每一步基本都受到了张海涛的关照,杨逵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当然,这其中并不乏杨逵个人的商业敏感,不过在一些细节上都能够看出,杨逵是个不善于审视时局的人,尤其是故事中几次出现的杨逵与记者间的对话,更加显示出杨逵在许多事情上的并不敏感。

杨逵事业如日中天时,省长派专车接杨逵到省长公署单独会面,一时风光无限的杨逵虽然心有忐忑,隐隐感觉到“树大招风”带来的被动,却无计可施。因为,此时的杨逵早已是负债前行,拆东墙补西墙,空余表面光鲜。

朱老七则不同,朱老七的聪明在于懂得如何韬光养晦。作为棺材铺老板,朱老七的人设并不为外人所喜,但这并不影响朱老七闷声发大财。

朱老七是下关地区第一个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的人,朱老七不声不响积攒了相当可观的财富。因此,在杨逵兄弟冯亦雄想要将快活林的股份卖掉的时候,朱老七有足够的能力将冯亦雄手中的股份悉数购买,继而替代杨逵成为快活林的新掌控人。

朱老七的聪明还体现在朱家花园上,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朱家花园,里面却别有洞天,清幽古朴,低调奢华。

《仪凤之门》是建立在真实历史背景下的虚构故事,时代更迭下的新旧思想碰撞,社会动荡中的人物命运浮沉,在带给我们感动的同时,也会引发一些思考。

就比如新思想代表仪菊,作为芷歆的姑姑,一手促成了芷歆和杨逵的婚事,却杨逵发展成了情人关系。虽然事情开始之初,当事人也非常震惊,但是无论是仪菊还是杨逵都没有想过主动终止这段荒唐的关系,直到仪菊怀孕,不得不避人耳目搬离旧居。

仪菊也好、杨逵也罢,两人都不是做事不顾后果的人,那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或许,这就是叶兆言先生所说的将作品交给读者来总结和评判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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