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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北朝131:尔朱荣出场,北魏王朝的至暗时刻即将到来

尔朱荣这人自幼聪慧,喜欢射猎,经常在猎场设阵,用自己高超的箭法令部众折服。由于尔朱荣执法严格,令行禁止,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幼而神机明决。及长,好射猎,每设围誓众,便为军陈之法,号令严肃,众莫敢犯。”——《魏书·尔朱荣传

尔朱荣即位时正值天下大乱,四方兵起,尔朱荣趁机招募勇士,散财结士,暗中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不久,尔朱荣奉命平定并州诸胡的叛乱,孝昌二年(526年)又剿灭了西部敕勒族的叛乱,因战功尔朱荣擢升为平北将军、北道都督。寻除武卫将军,俄加使持节、安北将军、都督恆朔讨虏诸军、假抚军将军,进封博陵郡公,增邑五百户。

尔朱荣的地位如同坐火箭一般迅速上升,成为并州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甚至到了北魏朝廷拿他无可奈何的地步。

有一次,尔朱荣带兵路经肆州(今山西忻州西北),刺史尉庆宾非常反感尔朱荣,便拒绝开门迎接他。结果激怒了尔朱荣,下令攻破肆州,擒获了尉庆宾,随后尔朱荣不请示朝廷,私自任命自己从叔尔朱羽生为刺史。

刺史乃朝廷一方大员,尔朱荣居然私自任命从叔为刺史,眼里根本没有朝廷的存在,面对如此恶劣的行为,朝廷畏惧尔朱荣的军威,居然不敢问罪,拿他没办法。

自是荣兵威渐盛,朝廷亦不能罪责也。

这事儿没法办,现在北方到处都是乱民反贼,魏军四处镇压,疲于奔命。而尔朱荣是当时战斗力非常强悍的契胡军酋长,朝廷全靠尔朱荣的军队剿灭乱民。就算尔朱荣不发话,一个小小的肆州刺史,朝廷迟早也得乖乖送给尔朱荣。

尾大不掉,到了这个地步,朝廷只能默许尔朱荣的蛮横不法,别无他法。

尔朱荣是个眼光非常毒辣的人,他看到当时各地的起义或叛乱此起彼伏,犹如燎原之火,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乱世出英雄,只有天下大乱,他尔朱荣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叛乱越猖獗,朝廷越依赖他的契胡骑兵,这是他的成功秘诀。

鲜于修礼反于定州后,尔朱荣主动上书请求出兵河北镇压,朝廷授予征东将军、右卫将军、假车骑将军、都督并肆汾广恆云六州诸军事,进为大都督,加金紫光禄大夫。

不久,葛荣火并杜洛周,吞并了他的人马,成为河北实力最雄厚的叛军。葛荣叛军的前锋逼近邺城,形势危急,尔朱荣上书请求率三千骑兵驰援相州,但朝廷没有同意。可能朝廷也不想让尔朱荣的力量过快膨胀,便有意加以抑制。

朝廷的拒绝令尔朱荣很是不爽,葛荣的迅猛壮大又令他忧心不已,害怕葛荣会挥师西进,进犯并州。既然朝廷不允许他出击葛荣,他只得采取守势,派兵扼守滏口(今河北峰峰矿区),阻击葛荣军队。

就在尔朱荣严密监视葛荣的动向之时,京城传来了孝明帝驾崩的噩耗,尔朱荣大惊失色。联想到不久前孝明帝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尔朱荣断定这件事儿肯定不简单,他严重怀疑是胡太后的男宠郑俨、徐纥搞的鬼。于是他找来亲信元天穆商议对策,打算带兵进京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打定主意后,尔朱荣上了一道折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奏折中,尔朱荣抛出了重磅炸弹,引用朝野内外的传言,声称大家都怀疑大行皇帝是死于毒杀,并列出了证据或者说疑点。今海内草草,异口一言,皆云大行皇帝,鸩毒致祸。

他指出上月二十五,皇上的龙体康复,到了二十六就突然传出了死讯,这确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皇上生病,侍臣和御医不离左右,应该是昼夜服侍,不敢有丝毫大意,为何会出现皇上突然驾崩而无人知晓的怪事,如此怪异天下之人岂能不质疑?

还有,皇后所生明明是皇女,为何却对外宣称是皇子?公然欺骗列祖列宗和天下子民,意欲何为?事情掩盖不住了,又匆匆找来一个婴儿推上皇位,方选君婴孩之中,寄治乳抱之日,使奸竖专朝,贼臣乱纪,惟欲指影以行权,假形而弄诏,此则掩眼捕雀,塞耳盗钟。

尔朱荣不敢炮轰胡太后,只好将炮口对准郑俨、徐纥等人,将他们称为元凶首恶。最后表示将带兵进京,调查皇上死因,将奸臣送交司法部门严惩,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

折子送出去后,尔朱荣又暗中派侄子尔朱天光、亲信奚毅、王相等人秘密潜入洛阳会见一个人。

此人就是在朝中任前将军的尔朱荣堂弟尔朱世隆,几个人见到尔朱世隆后传达了尔朱荣图谋废立的意思,征求尔朱世隆的意见,看看立哪个皇子最合适。

众人经过讨论比较,最终选中了长乐王元子攸。

元子攸是彭城王元勰的第三子,此时的职务是卫将军、左光禄大夫、中书监。之所以选中元子攸,是因为众人考虑到元勰有功于国,而且在朝野的威望很高,他的儿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确定了人选后,几个人返回晋阳向尔朱荣复命,不久胡太后为了安抚尔朱荣,也派尔朱世隆回晋阳去做尔朱荣的思想工作。尔朱荣想把尔朱世隆留在晋阳协助他,但尔朱世隆害怕会引起胡太后的怀疑,便执意返回洛阳静候尔朱荣出兵,在城中做内应。

出兵前夕,尔朱荣出于谨慎,用铜铸了孝文帝在世子孙的铜像,这是鲜卑人的旧俗,过去册立皇后时就使用手铸金人,铸成功的方可立为皇后。如今为了确立新君人选,尔朱荣也想到了这个古老的习俗,结果只有元子攸的铜像铸成了,看来天意如此,皇位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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