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了,下了早自习,弓腰缩脖地一路小跑来到学校餐厅,要两张油饼,顺带一个煮鸡蛋,这就是我冬日的早餐了。
每每喜欢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乎乎的鸡蛋,我都愿意把它贴在脸上,然后蹭蹭自己的眼睛。有时候我很奇怪自己的举动,难道煮鸡蛋身上的些许温度,会有多大的取暖功能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接过鸡蛋后下意识的动作,也许跟我童年的经历有关吧。
小时候鸡蛋很少是从小卖部购买的,依靠奶奶喂养的几个母鸡就足够自给自足了。放了学,撩下书包,听到鸡窝里母鸡“咯咯哒”热闹得有点聒噪的叫声,奶奶往往兴奋地呼喊我:“快点,母鸡下蛋了,赶紧去捡回来”。我伸进手,从铺着麦秸的鸡窝里拿出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第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把洁白如玉的鸡蛋放在眼上,先熨慰右眼,再熨慰左眼。奶奶说“这样暖暖眼,眼就会更加明亮”,耳聪目明嘛,我也深深陷入这个迷信中,于是不厌其烦地抢先从鸡窝里掏出热乎乎的鸡蛋,然后轻轻地熨慰自己的眼。
餐厅的鸡蛋虽然不是母鸡的温度,但是往脸上轻轻地一贴,眼上一放,不由自主就勾起我的丝丝缕缕的怀旧情愫。我想到了老家院子里早已经荡然无存的鸡窝,想到了去世已经多年的慈祥的奶奶,想起了自己温馨的童年。
2017-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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