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文 | 及耳 音 | 及耳
封面图：《宝莲灯前传》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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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中文系 久违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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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忽梦少年事，
这是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所写。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
那个男孩又偶然回到了我的梦境。
他继续演绎未完的英雄主义，
我也终于看懂了他率性背后的孤独。
如果成长的代价，
是把一往无前磨成一厢情愿。
那么梦回少年，
该选择将轻狂当作错误，
还是与勇敢一同漂流。
在中国古典神话中，
除却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还有一位脚踩风火轮，
手拿乾坤圈、混天绫的少年也充满反叛性。
他，就是哪吒。
和今天妇孺皆知的小英雄不同，
哪吒的最早出现，并非是孩童形象。
《地藏菩萨本愿经》、《楞严经》中都能找到印度血统的哪吒：
“天王太子即哪吒之类，
辅正统摄，跨握鬼物，护世益人。”
在佛经中，
哪吒是北方毗沙门天王的三太子。
他是释迦牟尼的追随者，
是佛教的护法神之一，
职责是驱鬼神，除邪恶，保三界安宁。
所以原本的哪吒生得一副嫉恶如仇令坏人胆颤的恐怖面容。
当佛教进入中国，
因政治需要被主流承认，
因社会需求被民间推崇时，
哪咤，便迎来了他的中国血统。
研究者表示，
明朝朱氏在夺回中原统治权后，
加速了子嗣的繁育。
由皇家带动的生育高峰，
使人们开始更多的重视起儿童。
于是，多种原因加持下，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西游记》首次将哪吒不怒自威的守护神形象，
改写为神勇可爱的儿童形象。
随着相貌的智龄化了，
哪吒的本土经历也不断被完善。
生于人间，却不懂人间事。
《封神演义》记载了哪吒母亲的怀胎三年。
当哪吒从一团红光中破开而出时，
他与石破惊天的孙悟空演绎出惊人相似的第一幕。
冥冥中的天降异象，
似乎在暗示这两位反叛英雄的命途轨迹。
他们都将打破固有的天地规则。
我们认识的少年儿童是什么样的呢？
王安石在名篇《伤仲永》中记录了一颗流星的划落：
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
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
连树叶都没有相同的两片，更何况你我。
天才的遗失，
是否是蝴蝶被当做飞蛾，飞蛾只能做飞蛾？
几年前有一则这样的调查研究：
当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圆时，
在座的小学生们踊跃发言，
有的说是月亮，有的说是太阳。
有的说是轮胎，有的说是蛋黄……
当同样的问题抛向高中生时，
零分，成为他们统一的答案。
成长中变得羞怯、保守，
这是不得不承认的、部分传统教育所留下的烙印。
故而，比起成人化反抗的孙大圣，
哪吒所代表的少年式反抗，
如昙花一现不可多谈又不可避之。
俗语言：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七岁，一直是一个分界点。
七岁的杜甫正在咏凤凰，
七岁的骆宾王记住了红掌拨清波。
七岁的哪吒呢？
他正在以死谢罪，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当学者们开始将独立人格赋予儿童时，
他们发现年龄从不能剥夺捍卫人格的权利。
世人写，
几回笑口能开，少年不肯重来。
与其一言带过的说哪咤闹海是在反抗强权，
不如一针见血的点名哪吒真正的反抗对象。
他是在反抗，
“君叫臣死，不敢不死；父叫子亡，不敢不亡”的奴役谬论，
他是在反抗，
“男性统治女性，长辈统治晚辈”大言不惭的父权社会。
有人如此总结：
君权、夫权、父权，那么多权却独独没有成全。
好像只要不压制，我们便会肆无忌惮野蛮生长。
可多少儿童，他们只是春日的萌芽啊。
释放天性使哪吒获得了自由，
死亡是他向世人展示的不服管教的后果。
当然，作为少年英雄的典型代表，
在擅长皆大欢喜的中国式团圆结局中，
散于天地的哪吒最终还是为了大义重回家庭。
只是此时父亲的玲珑塔，
已成为他近在咫尺的囚笼。
这一幕又与头戴紧箍咒，
和师傅半步不离前往西天的孙悟空何其相似啊。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由谢苗、钱小豪主演的《新封神之哪咤闹海》正在爱奇艺热播。
从三头六臂的佛家鬼王到总角晏晏的道家童子，
时代总赋予哪吒不同的样貌。
在这电影中，
哪吒将化身为离经叛道的捉妖师，
既保持成人的玩世不恭，又保持少年的英勇无畏。
游走于光明与黑暗的缝隙，
依旧一身反骨的他，将再次谱写上天入地抗争史。
《新封神之哪咤闹海》，等待您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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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靠一枝笔沦落于赤贫，
我微弱而敏感的心也无法和文学分离。
——川端康成《独影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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