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
文/朱剑平（新疆）
心想着再也不会受这份洋罪，可谁知前几天又赶上了
老人坐在窗前揪着心望着眼前黑沉沉的天幕
和正在地里忙着春灌、春耕、春播的儿子视频
感慨地说：如此这般狂暴猛烈的沙尘暴
着实有点新鲜，是近十年里没见到的事儿
儿子的视频里不断传来，人们相互照应地呼声：
沙尘暴来了，沙尘暴又来了！快跑，快跑呀
老人听着儿子的吼声渐渐地远去……消失……
心里的担忧却油然地升起弥漫
想想，像这种阵势的风有几个人见过
自然是肯定没有。因为见过的人
都是世代守望着那片土地的人
而没有见过的人，却是蜻蜓点水
精选好季节、时间、路线
开着越野车游山逛水看金色胡杨林来的
想想就心颤，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沙尘暴初来时
远远地望去，弥漫的沙尘
是黄灿灿地透着浅红遮天蔽日
那个壮观景象可真是浩浩荡荡
波澜壮阔地滚滚而来
到了眼前就是天昏地暗，漆黑黑的飞沙走石
风声尖厉、震耳欲聋
风头扫过的地方有树连根拔起
有屋顶被掀飞，有树叶、杂草、秧苗的水分被抽干
只剩下干巴巴的枯枝败叶
而人的嘴唇很快就被吹得干裂
洇出的血水里有鲜红的嫩肉
老人的儿子在黑暗里摸索着艰难前行
起初激情澎湃地心怀一颗好奇心
要亲眼见识一下这沙尘暴到底有多惨烈
这会儿老人的儿子连脚跟都站不稳
心态变得极端的恐惧
不着边际涤荡着
沙粒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只得死死地闭上眼睛，背朝着风向
身体轻微的向后倾斜竭尽全力顶着风力
在用力稳住脚后跟的同时
十根脚指的脚力使劲地向内抠着
以免被狂风吹倒卷走
时不时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聚精着眼力
摸索着，用脚尖探着地面走走停停前行
并会神地在四下里听着有没有人的呼喊声传来
虽然老人的儿子是开着车到地里的
结果还没来得及细想、细看，
甚至是躲都躲不急的他
在离车还有五百米距离时就被风全身心地裹了进去
几十分钟的狂风大作之后
大地一地鸡毛
只是天空洁净如洗一丝云儿都没有
太阳明晃晃地灿烂着、辉煌着……
老人知道像这样的沙尘暴
多数是几十分钟，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而满天弥漫着浮沉
一连持续十天半月的天气倒是十分常见
作者简介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