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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胡来(第三,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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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8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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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胡来(三:夏雨)

  一场骤雨来得真及时。让龟裂的泥土得到复活,让耷拉的草木得到湿润,甚至让干裂的空气也变得活力起来。前些日子还需从井里打水洗衣,浇花湿树。而如今,一场大雨所带来的的湿润,让树木花卉,以及菜地里的瓜菜都快活起来。

  我在门前看着这哗啦啦的雨水。任由思绪在飞落和溅起的雨滴之间一起碰撞,润滑。仿佛此刻我也是它们之间的一员。我能体会它们的冰凉,能体会它们在天地之间的无所拘束,能体会它们的温清柔软。为每一寸雨,每一段雨的随遇而安而感到一种深深的体悟和哲思。

雨三频

久晴终一闷,一闷雨三频

簌簌飞天海,娟娟润户庭

梨云蘸墨岭,榴雨取凡情

宝器陈竹首,琼浆醉花经

屋崖流耿星,井沟冱纹银

来聚门塘里,岸平意未平

这是几年前写的一首诗。也是写夏天的雨。夏天的雨不似春雨那般多愁善感,也不似秋雨那般绵绵细细,更不像冬雨那样常常裹挟着雪花和寒冷冷落人间。夏天的雨是豪放的。常常气势冲冲的来,带给人间轰轰烈烈的清凉,等到挫败暑气,又潇潇洒洒地回到云端。情爱易在春雨里缠绵,愁思易在秋雨里薄凉,守望易在冬雨里冻结。我不知道人的喜怒哀乐会在夏天的雨里被冲洗成怎样。

雨声渐渐退去了。它走了。不知道在那潇洒背后是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不甘情不愿。

好在它仍旧常常回来。

每一次近乎相似地登场与离去。我没有对此而感到单调。

人间的事不总是这样反复且单调着吗?像一日三餐,像生儿育女,甚至连追名逐利的方式和手段,连功成名就的庆贺和欢愉,在本质上它们都是单调的。

一个个单薄的人,一粒粒清冷的雨。在某些实质上竟出乎意料地吻合和默契。

它们一部分留在了土里,一部分回到了天上。一部分成为树叶,一部分成为花朵,还有一部分成为血液。甚至也有一部分融进井盖的缝隙,在那里找到了它们另一种性格的伙伴。温和平静,岁月静好。井底之蛙的场景和波澜壮阔的盛况,很大一部分都是雨都是水。

人间胡来(四 :门前井)

 我家门前的这口井是2004年打成的,距今已有16年的历史了。这几年我和父亲都固执地认为井水应该更利于饮用。每次从井里称上水来,总被它如清流一般的假象所迷惑。

为我们揭开假象的是胡的小叔(也就是她父亲的亲弟弟)。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热心慈悲孝顺的好人。

他有着许多能耐。比如帮村民修理电视风扇,自己搭建灶台装修房子。我的父亲差不多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们的学历没有我高。但和他们在一起,我经常自惭形秽。虽然我是一个大学生,但比起他们的动手能力,我差得很远。

今年春节过后,正月里,我的父亲和这位小叔常常交谈甚欢。他们俩打小就是好朋友。这些年成家立业后,往来渐渐不再密切,只是春节回乡与家人团聚的时候,才不时有一些简短的相聚。有时候,从他们的相聚和交谈中,我仿佛看到了两个男人的青春从我眼前倏忽而过。时间没有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也没有一双温柔暖和的手。赐予每一个人明朗的青春,也必将赐给他们或急或缓的苍老。

在成长的路上,每一个人都是勇士。从黄发垂髫长到血气方刚。有多少英雄儿女都曾经想着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事业,又有着多少痴男怨女筑造着花前月下地久天长的美梦。后来又有多少人在时光面前低头妥协。但这些妥协未必是一件坏事。用默默奉献代替出人头地难道不应该同样值得歌颂?用岁月安然代替着热情激烈难道不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

他们俩也渐渐苍老。他们要实现自己后半生的理想和使命。也许听起来一点也不伟大或者高昂。但我从始至终坚定地认为那些美梦和人生价值有着金子都不可替代的美妙。

他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电解水的实验,就让我和我的父亲信服了。信服了科学,也信服了善举。实验结果证明井水里重金属超标,长期饮用会对人的脏腑造成严重影响。他带着他的检测装置为村里其他有水井的家庭也做了这样的检测,他是在清理一个安全隐患。对此,我真觉得他是一个善良且可爱的人。这其实也是一种梦想,一种理想,一种人生价值的实现。

我常常听爷爷奶奶讲要积德行善,要与人为善乐于助人。我觉得我们的国家需要这样的人。要有这样一种情怀:要关心他人,要力所能及修习善举。我知道在祖国这片广大的土地上,存在太多有着这种情怀的人。他们中有一部分作为代表出现在国家表彰劳模道德模范的舞台上。显然,还有更多千千万万的人他们在默默无闻地践行着这样的事业。他们中,有的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有的只是简单将善举善行作为一种习惯,一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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