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表达 | 古 · 道

——我总好奇，当先民看这世界，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为什么这样造字遣词？

古，《尔雅》《说文》都讲：

古，故也。

是 “ 以前 ” “ 久远年代 ” 的意思。

字形上，《说文》说它从十从口，会意十口相传。一件事经过十口，即十代人相传，确实可视为古老。而在甲骨文中，“ 十 ” 其实更像 “ 中 ”，像结绳记事的 “ 结 ”。

道，《说文》讲：

道，所行道也。一达谓之道。

“ 一达 ” 是通达没有岔路的意思。字形上，金文写作 “ 首 ”（代表人）在 “ 行 ”（道路）中，会意供人行走的道路。“ 首 ” 又有带头的意思，故引申为 “ 引导 ”，因此 “ 道 ” 也是 “ 导 ” 的初文。所以《释名》又讲：

道，导也。所以通导万物也。

古道，有形的，指古代的道路，古道西风瘦马是也。无形的，指古代的社会风尚，是厚道、淳厚的代名词。古道衷肠，也作古道热肠，指待人真诚、热情。人心不古，则指失去了淳厚的民风，奸诈、刻薄。

对于人心不古的感叹古已有之。《论语 · 为政》载：“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 ”。是说孔子反对 “ 以法治国 ”，说有了明确的法条以后，人们就只希望能免于刑罚就好了，却不会从心底里因做错事而感到羞耻。

我是做法律的（这一句很像花露水磊磊的口头语 

），对于老夫子的话虽不赞同，却受启发。很多热诚的人，做法律义务、合同约定之外的事情，却说 “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仿佛那是他们心底和举头三尺神明订立的契约，然后敬畏地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