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爱男人。
十年前,她不顾家庭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然后,随男人一起来省城打拼。经过十年艰辛,终于有了一套临江的房子和男人女人都中意的米色“切诺基”。
平日里,男人驾着“切诺基”去公司;节假日,男人和女人一起去郊外的林间吹清爽的山风,听唧唧喳喳的鸟鸣;女人的嗓音很美,象黄莺一样婉转,男人是女人最忠实的听众;女人喜欢鲜花,男人总有办法把一大把山花变戏法般捧到女人面前。
返家时,这一大把山花便灿烂地开在女人的座前,整个车内弥漫着花香,女人在花香中熟睡,脸上泛着红晕,很美!
男人轻快地吹着口哨,平日里所有的艰辛和疲惫,都在这时得到了最好的补偿。男人很满足。
十年来,男人从不单独在外过夜,即使出差也总要女人相伴;男人告诉女人说,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觉。
男人离不开女人。男人也从不掩饰这一点。单位和邻近的人都知道。但也有人不相信。
这人便是楼上的王姐。
自从当上全职太太后,女人常去王姐家聊聊天、打打小麻将,照理说,王姐比常人更能见证男人对女人的宠爱。
然而王姐不然。她对女人说:男人是在哄你呢!
不可能。女人说;我家那位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女人将十年来的种种印象在脑海里翻腾了一遍。
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傻妹子。
不会吧?
女人突然觉得有些气短,将手中一张有用的牌胡乱打了出去。
碰!王姐将牌碰了过去。看,心虚了吧。
女人没吱声,牌打得没滋没味。
下班后,男人一如既往地早早回到家中。第一眼,男人发现女人情绪有点不高。于是男人沏了杯花茶端到女人的面前,给了一个比平时延长三分钟的拥抱后,自己麻利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女人的心里突然冒起一个想法,她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和王姐好一阵嘀嘀咕咕。等男人从厨房出来时,女人的神情有恢复了往日的活跃。
第二天早晨,女人借故跟男人生起气来,男人一时不得其解,象个大男孩一样手足无措。
手机一遍遍响起,是秘书在催促男人。有一位很重要的客户正在公司等着。
女人把男人推出门外,男人在门口拥抱了女人,附在女人的耳边轻轻地叮嘱:等着我,去一下就我回家。
女人不置可否,脸上表情依旧。
男人一脸焦虑。米色“切诺基”绝尘而去。女人放下绷着的脸,掩嘴悄笑。
男人匆匆赶到公司,与客户约好下轮商谈的时间后,立即跳上了“切诺基”,车窗前放着花店刚送到的一大束女人最喜欢的百合花。
男人悄悄地推开厅门,只见到茶几上摆放的女人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走了,别找我。
为什么?!一大束百合花从男人的怀里落下,花瓣洒了一地。男人冲进卧室,没人。衣柜门敞开着,女人的衣箱不在!
女人的手机一遍遍响起,是男人的号码。女人和王姐相视而笑。
手机声一直不断。中间停顿了一分钟又马上接上,是男人的另一个号码。
女人拿起手机,正在犹豫;王姐将手机夺了过去,挂断。就沉不住气了?王姐笑道。女人只好附和着笑。
王姐家座机电话响起,是男人的声音:她在吗?
她不在。电话那端传来重重的挂断声。
男人一路狂奔,一路狂问。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男人一屁股坐倒在草坪上,散乱的额发淌着热汗。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一条短信:我在机场,四点二十分飞机。号码是女人的。
男人抬腕:三点五十分。距机场六十公里。
女人的手机接到短信:不要走。等我,我来了。
短信接二连三。
我在江滨大道,等我。
我上高速了,等我。
我全速,快了,等我。
我就到了,千万别走!等我!
手机突然沉默,女人的心有一丝恐慌。
真没出息!王姐笑骂道。好了,心疼就别玩了,给他打电话吧。
女人刚准备按键,又来了一条新信息: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你自己回家好吗?女人的脸色变了。将手机摔到床上。
王姐拾起手机,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女人委屈得几乎要哭。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陌生号码。王姐将手机递给女人,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我是高速交警。。。
当女人见到男人时,他已经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睡熟了。交警将一个沾满鲜血的手机交给女人,手机上有一条最终没有发出的短信:
没有我在身边,你能睡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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