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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在北国开放……

              有些人,漫不经心向我诠释着人性的复杂;

          有些事,悄无声息向我传递出生活的温暖……

                                             ——覃炜明


 

玉兰,北国开放……

文|覃炜明

     按语:这是几年前我写的一篇想念女儿的散文,曾经发表在北京工业大学耿丹学院学报和本人担任编辑的《顺德视角》杂志。所以突然晒出来,是因为今天和女儿游南沙东涌,发现东涌公园的玉兰花已经开得一片灿烂。我一直喜欢玉兰花,因为这种南方不常见的花,开得灿烂,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特别是玉兰花承载过我这个游子的不少乡愁,也寄托过我这个不算称职的父亲的期望。所谓家国之情,一花尽见。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够引发大家的共鸣。

  “开花了!”这是姑娘发来的信息。

  我心里一震,是樱花吗?

  因为我知道她那里有樱花,只因为我去年去的时候季节不对,并没有看到那粉红得妖冶的花儿。

  经历着有些漫长的冬季,据说最近那边还下了一场春雪,所以我对开花的消息特别敏感。而因为不久前我去了另一个城市,看到了樱花灿烂的样子,所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应该是那边的樱花开了吧。

  姑娘说,并不是樱花,樱花还没有开。是一种白色的花,花瓣很大,手掌一样大,枝干没有叶子……

  玉堂春!我脱口而出。

  我居住的小区,曾经栽种过一种粉紫色的花,春天开放,没有任何叶芽的枝干上,大花蕾有些孤傲地开放。我知道这花的学名叫玉堂春,北方品种,南方种植应该不是很普遍。现在想起来,那花儿也就是我刚刚搬到现在的小区的时候,开了一两年,后来没有注意,那株玉堂春早已经不知所踪。
    

  姑娘用相机拍下了一组照片,发来给我,照片上,我看到了关于我说到的“玉堂春”的介绍:玉兰:木兰科落叶乔木。(学名:Magnolia denudata),别名白玉兰、望春花、应春花、玉堂春、玉兰花。 原产于我国中部各省,现北京及黄河流域以南均有栽培。古时多在亭、台、楼、阁前栽植。现多见于园林、厂矿中孤植,散植,或于道路两侧作行道树……

  原来“玉堂春”就是玉兰,白玉兰,也是玉兰花。

  姑娘是拍照片的新手,她的照片下的玉兰花,构图有些凌乱,但都是仰拍的。照片上的花蕾映衬后边的蓝天白云,朵朵向上开,显得特别精神。就连有些杂乱的花枝,也似乎特别有骨气。细看姑娘手掌上托着的花蕾的特写:花瓣洁白如玉,流线的边状似乎在演奏着迷人的曲调;淡紫的花蕊,包裹着浅绿的花心,显出特别的典雅。

  北国的花儿,和南方的花儿一个显著的区别就是开得特别明快,仿佛让人听到一瓣一般花朵开拔的声音。一如北国春天的到来,昨天还是一场春雪,今天的树芽,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开始拔节,张开叶子,让你感到春天的脚步真的是一步一步向你走来的。而这样的感觉,在一年四季有些“暧昧”的南方几乎是很难感受得到的。

  我想起了我在歌厅唯一能够献丑的“保留节目”《北国之春》的歌词:

  婷婷白桦,悠悠碧空

  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

  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这一首思念家乡的歌曲,经常非常敏感地拨动我心中最脆弱的神经。我14岁初中毕业回乡做农民,17岁离开母亲和生养我的家乡,做过民工,挖过山洞,挑过80公斤的水泥砖。通过参加1977年刚刚恢复的高考,只有初中学历的我,改变了命运。先后做过教师、党委机关干部和媒体单位领导,后来因为无法适应一些“潜规则”远走异乡,做了一名职业记者。几十年我没有积累财富,但是留下了近二百万字的纸质文字,包括人物专访,新闻述评和时事评论。我收获了观察与思考的果实,但是也流失了青春甚至痛失了不少亲人——母亲,继父,外婆,舅父,姨妈,堂姐,乃至唯一的小弟……我每次进入歌厅,唱起《北国之春》这首歌,唱到“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可曾闲来愁沽酒,偶尔相对饮几盅;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的时候,我的声音总会带着莫名的颤抖。因为我想到,几十年的岁月,沧海桑田人事更替,现在我在老家的唯一牵挂,就只剩下依然在那片瓦屋下务农的已经差不多年届花甲的哥哥了……

  我们这一代人,承担了太多的“国家责任”,以致自己的家庭根本无法体会上一辈人那样“椿萱并茂”的幸福。独生子女的现状,让我们对自己的晚年更有太多的担忧。可能正是有这样的担忧,当去年刚刚从国内一家著名的社科机构研究生毕业的姑娘,决定应聘到北国的一间大学担任教职的时候,我们夫妇曾经专门千里迢迢赶赴北京。与其说是担心姑娘的工作和生活,不如说是关心自己将来的归宿——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姑娘,我们未来的生活和姑娘的将来必然有无法切割的各种各样的联系。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随去年随刚刚入职的姑娘来到了坐落在北京郊区的一间不算很有名气但是却有着优秀的人文传统的高校。

  尽管周边是农村的民居,公共环境、设施和我现在生活的珠三角核心城市实在是无法比拟。但是我承认我一开始就喜欢这里:穿过有些凌乱的街道,民房, 走进校园,马上看到有一排一排参天的大树,树上的叶子像无数双正在摇动的手,向我这个南方的客人致意。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繁华喧嚣,但是白杨排排,精神抖擞,显示出这里有一种古朴和端庄。我了解到,这里曾经是北京一家很有名的国营大厂,“后来因为产业的变化,一家教育机构收购了这快土地,和北京一间有名的高校办起了以一位著名的英烈的名字命名的独立学院。

  现在学院的办公楼、教学楼、图书馆、乃至学生的饭堂,仍然保留了当年国营工厂的建筑。进入校园,每到一个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到当年国营企业的那种规范、大气和庄严。特别是那座依然高耸入云的烟囱,似乎告诉我们这里曾经的辉煌和傲气。

  我在校园三天。当时正值学校开学,为了不影响刚刚入职的姑娘工作,带着像所有独生子女家长都带着的那种对“家中唯一”的牵挂,我们回到了南方。借助着现代科学的便利,每天了解着姑娘在这里的工作、生活、冷暖、起居,乃至花开叶落。

  无法统计,已经过去的大半年的时间,父女之间打了多少次长途电话;也无法叙述,这些日夜,我们谈论和讨论过哪些话题。我能够回忆的是,姑娘每一次给我们带来的,是她刚刚走上岗位的一点一滴的体会,和学生一起教学相长的收获,还有生活上的独立应对。前几天,突然看到她传回来的照片,看到照片上边的姑娘,虽然略显有些消瘦,但是笑容特别灿烂。回想当初并不是太愿意从事教师职业的姑娘,由有些排斥到开始接纳和喜欢这个职业,作为父母我们心中有了一种欣慰。

  “自爱临风皎皎,笑溱洧、芍药纷遗。”脑子里突然冒出清人朱廷钟《满庭芳·玉兰》的词句,今年玉兰花开,让我对北国的那座学校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关注和寄托。

女儿的笑容,特别让人想起玉兰花开的样子。

    作者简介:覃炜明,笔名微明、微鸣、丹顶鹤、何求,一九五七年生于广西苍梧县,现居广东顺德。已公开发表散文、小说、杂文、评论180万字。著有散文集《碎光》(2002 广西民族出版社)《活在吾乡》(登“开卷”文艺类畅销书排行榜51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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