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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已惘然——2020、2021年心情札记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追忆指缝中溜走的两年

我们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够过上平凡的生活。

               ——题记

从今年元旦开始,我对自己说,每天写点东西,做一个有情怀和勤奋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一回头,居然已经坚持了20多天。我还是没办法给自己点赞,因为我还有“债”没还。

每年一度的个人小结,到了交卷的时刻,我还没开始动笔,翻看记录,我的2020年小结居然交了白卷。不可原谅!2020和2021,回忆这两年从指缝中溜走的时光,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那种强烈的无力感,让我无所适从,以至于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我变成了被鞭子抽打的陀螺,满满疲惫却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摆,陀螺就会变成一摊子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散而去。

看过很多的电影片,男主和女主分手,总会有一个熟悉的桥段:往前走,谁也不许回头。镜头不停转换,他没回头,她也没回头。然后他停住,回头,她也停住,回头,可惜他们的回头时间刚好错过2秒,没有交集,于是画面模糊……

生活不是肥皂剧,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滤镜美颜,生命的大部分时间,无非是平淡叠摞着平淡,琐碎紧跟着琐碎,想要将过去的时光全然复盘,几乎就像是那个无助的侠客,在江心掉下了宝剑,只能在宝剑滑落的船上刻下标记,然后随船划到对岸,徒劳地下水搜寻,时光是那那越来越远的宝剑,能找到的只能是黯然伤神心的碎片。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若干年前,看过一篇汤文,你还能陪父母多久?大概其是从一个孩子上大学开始,就不再是父母身边的附属品,家只能算是一个驿站,每次相逢都很短暂,这样算来,好像从20岁,就开启了和父母的告别模式。当时看这段说辞的时候,有点不以为然,觉得有点贩卖焦虑之嫌。我自从1995年客居登封工作以来,同老家的联系和走动一直都没中断过。对于能陪父母多久这道数学题,简直不屑一顾。我常常说,我距离爹妈只有两个小时,完全是那种随叫随到的那种,哪里算是外地啊,话音不用改,风俗大概同,比起那些同样在市区居住,赶上堵车两三个小时到不了的要近多了。

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有妈妈在窗口凝望。

我刚到登封上班时,回老家还要中转两次长途车,大概得六七个小时,上车时候要讲登封土话,显得入乡随俗,到洛阳转车,基本上可以渑池腔加点普通话,到渑池下车,坐的就是蹦蹦车了(摩托三轮带棚的那种),这时候,我就要把纯而又纯的渑池话直接甩出来,那叫一个畅快。后来随着连霍高速和少洛高速(现在叫盐洛高速)的陆续通车,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再后来,买了私家车,渑池和登封就以通勤车的节奏运行起来,打个电话,吃顿饭的功夫就回到家了,而由此,我也始终认为,我和妈妈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而直到我接到2021年6月14日晚上11点多,接到大哥大姐打来的电话,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妈妈真的是隔了两个光年的距离。

“咱妈脑出血在重症监护室,你回来吧!”

我是一个很大条的人,到底啥情况啊,我的第一反应是妈妈脑梗又犯了,能做手术不能?你们只管安排,明天女儿去郑州学习,我到单位转一圈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回去,原来妈妈也或大或小住过几次院,每次都是很快就恢复了,这点我还真不担心,毕竟五一假期我回去,看她时候还好好的啊。

大哥在电话里委托我,让我问问郑州的医生,看问题大不大。电话挂掉,我轻描淡写地对妻子说,妈妈病了,估计事不大,明天我就不送女儿去郑州了,我得回老家一趟。

安慰了所有人,我可安慰不了自己,打电话给做医生的朋友,然后在百度里搜寻脑出血的所有词条。

23:39,大姐信息再次发来:回来吧。

泪瞬间奔涌!我懂这三个字的含义……

走到停车场,我的肩膀一直在抖,妻子开车,车启动,车厢里是我的啜泣,车窗外是无休止的雨,女儿从后座伸手过来,紧紧攥着我的手。

车行进的过程中,大哥二哥的电话次第打来,咱妈在等你,快点回来吧……

凌晨两点到达ICU,家人都在外边等着,医生告诉我,你可回来了,你们商量一下,给老人家拉回去吧。

为什么要拉回去?为什么不做手术,我们要转医院,控制不住的激动,我满眼喷火地狂吼。

穿上防护服装,我和大哥一起走进了ICU,那是怎样的场面啊,单薄的床单搭在妈妈身上,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透过呼吸机发出巨大的喘息声,床头的各种仪器仪表不停地闪烁。

妈,我回来看你了!妈,儿子回来陪你啦!一声声的哭喊,妈妈却没有回应,她的眼睛始终闭着,这不各项数据都正常啊,哪里什么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做手术?

医生告诉我,一个多小时前,开颅手术准备就绪,当时妈妈血压突然升高,呼吸也出现暂停,危险系数太大被迫放弃,而彼时,工作人员正拿起剪刀准备剪妈妈的头发。可能老人是想等着你回来,怕自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就见不到儿子了。

“咱妈是憋着一口气等你啊!”这是哥哥的声音,我俯下身子,用手梳理妈妈的头发,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握着妈妈的手,小声嘀咕着,妈妈那么爱美,怎么会让你们剪她的头发?!

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我们终于决定在妈妈一息尚存的时候带她回家,拔掉各种管子,只剩下液体和氧气袋,知道一切无法挽回,但是我还是在等待奇迹发生,从医院到家,我再也没有离开妈妈,一遍遍叫着妈,一句句说着话。

妈,你的娃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我知道你怪我端午节没回来看你,所以想着吓我一跳,你很快就会好的,对吧?

妈,今天是我到登封上班26年的纪念日,你却不能给我说话了,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为什么要跑那么远上班啊,我就应该天天在家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妈妈,我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在外工作要是感觉累了,就回农村来,现在农村吃喝不愁,啥都不缺,我现在就累了,只想回来,你说话还算话不?

妈、还答应等我退休之后,我就开着车,拉着你和我爹,咱们走遍全中国,难道你忘了吗?

你三个小时的陪伴,我说了太多太多的话,妈妈一直没有回应,但是我能感觉到妈妈的眼里有闪烁的泪花。

6月15日凌晨05:10,妈妈的手在我的手心里突然变凉了,在姊妹五个的呼喊声中溘然长逝。妈,你把我带走吧,那边那么黑,让我陪着你吧。妈妈安静睡着了,而我已经瘫软成一个无骨的婴儿。

2020年和 2021年年度记忆绕不过去的就是妈妈的离去,在整理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才发现,从2020年疫情开始,到妈妈离开,两年之间,我和妈妈的见面仅仅只有十次,而第十次居然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牵手,而从回忆的角度来看,和妈妈的十次见面串联起来,仿佛这两年的时光最大的线索都是为了印证这场痛彻心扉的离别。我带着妈妈去看了洛阳牡丹,我带着妈妈去了一次电影院,我带着妈妈去酒店下馆子,我带着妈妈去仙门山,近两年来,我每次回家都会急不可耐地拉着她到处转转,那么不爱运动的妈妈,只要我提出来,都会非常安静地跟着我,而我每次返回登封的时候,妈妈总是表现出非常的难舍,你啥时候还回来?一想起这句话,我都会泪流满面,也不会原谅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多陪她几天呢?所有的等待就输给了来日方长。

没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长大,但是在某一个时刻,绝望和难过,真的可以在一夜时间把人打垮。爹是精神娘是胆儿,我知道,从这天开始,我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妈走了,人生未有来路,只剩归途。

两年来,我的工作状态绝对是那种疯狂的,不仅有负责疫情防控期间的紧张节奏,还有各种各样文书资料的纷至沓来,加班是常态,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为了让身体不至于在重负荷的工作节奏中垮下来,我对运动有种偏执的热爱,一个正能量的人,他需要用一种疲惫去替代另一种疲惫,而运动就是激活身体潜能的最好利器。

2020元旦,2021年元旦,两次用登嵩山峻极峰的方式迎接新年,一次是和同事,一次是和女儿。两年内还有四次兴致所至的登顶。去的次数多了,峻极峰上的小猫也成了我的朋友。

2020年8月17日,从我的45岁生日那天起,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跑,每天五公里,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我还在2020年9月20日参加了市里组织的彩虹跑,简直嗨到了爆!在我的心里,跑步真的不是为了追上什么,分析到根子上,跑步更多是想战胜内心的孤独吧,不有那么句话吗?只要你跑得足够快,寂寞就追不上你。但是,不要以为你自以为的活力,会让所有人忘掉年龄,在关键时刻,总是会有人提醒你,在我准备了很久,却因为年龄年龄被有礼貌地拒绝参加某项选拔的时候,我的心是冷的,但是表面上我必须装作毫不在意。

2020年6月16日,我被受邀到热电公司讲公文写作课,课堂气氛很燃,让我觉得我天生就应该去做一个老师。而当2021年4月2日,公文课堂转移到集团公司进行时,我变得更像老师,但是那种燃的感觉却捡拾不起来了。因为就在讲课前两天的3月31日,集团的某个企业政策性关停,能感受得到的危机感像极了疫情,叫人惶恐不安。

2021年7月19日晚上的大雨,最初我是开心的,平常干涸的书院河,居然卷起了滚滚巨浪,有江海奔涌的态势,大家惊喜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河边俨然已经成为盛大的派对。但是次日凌晨的一声巨响,我曾经工作过的某铝企业变成废墟,轰动全国的灾难,也成了工友们心里抹不去的伤痛。7月底,我工作的集团公司从市区搬迁到循环工业园,一个灿烂辉煌又历经沧桑的企业,在即将45岁的时候,选择整装再出发,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斗,只能向前,没有任何退路。

日子当然不会每天都是灰暗的,但是灰暗的心情极具传染性,它会让快乐蒙尘,它会让希望看起来像回光返照,它会让微笑变成讽刺嘲弄,它会让把赞许当做别有用心,它会让消极变得理所应当,它会让拒绝变成人生常态,它会让自我保护变得浑身长刺,它会把一个人生生变成困兽幽灵。回忆过去的两年,还是会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值得去珍藏记忆。

2021年6月8日,女儿从河南大学顺利毕业,四年前陪她高考的情景历历在目,转眼就穿上了学士服,心里忍不住为她高兴,6月12日,在去接女儿回来的路上,她告诉我们,她不愿意选择安逸的道路,她想投入新的战斗,那就是用考研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于是,我这个永不停歇的发动机,依然是女儿最坚强的后盾,于是,12月底的全国研招,我又一次站在了考场外,没有拿横幅,没有激动地大喊大叫,有的只是关注的目光和会心的微笑。

2021年10月16日,时隔多年再一次献血,我献血总量得到2000毫升,既说明我有一颗滚烫的爱心,也从一定程度说明我的身体非常健康,各项指标还是比较哇塞。

还有一些流水账的东西在这里一一呈现吧,到鹤壁找我大学同学玩,醉的不省人事;第一次喝夺命53黄盖汾,整整睡了一天,据说年老的标志是一喝就断片,看来以后喝酒还是要控制;女儿的同学和我高中的班主任前来造访,地主之谊还是要尽到的,带着他们过了一把做到导游的瘾;老家的房子通上了暖气,26度的室温让父亲乐得合不拢嘴。。。。

两年来,支撑我奋力前行的有若干年来不离不弃的我的至交密友,痛苦陪我一起扛,快乐第一时间分享,正是有这样的人存在,即便是最灰暗的日子,我也能默默攥紧拳头,事情原没那么糟,像个爷们一样的活着,世界都会为你让道!在那关切的眼神里,一切都会变得释然。于是,曾经小心眼的我也会变得豁达。可能某些小小的意外,只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比如,妒忌会证明你的能力有多高,误解让你明白,做个行动派,不要局限于语言的华丽辞藻,利用是因为你有不替代的绝招,而宽容和微笑才是人际交往的技巧。

求而不得、得非所愿是生活的常态;疲惫透顶、一无所获,让我们痛苦不堪。不爽的时候,问自己三个问题,一切释然:一、你有没有勇气去接受不能改变的?二、你有没有能力改变不能接受的?三你有没有智慧去辨别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说到改变,我得透露一点点2021年某个十天的秘密,嘘,还是不说了吧,明年的这个时间,再给大家汇报。

此刻:牛年的最后一天凌晨01:23,我住在电脑桌前,努力想把这篇文章一个好的结尾。

可惜,眼皮有点像打架,咋办?就落入俗套吧,2022年,一个有点二的年份,祝福必须是双倍的,那就祝福我,祝福我爱的人、还有爱我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幸福加倍、快乐加倍,有钱有闲,有里有面,有光有热,有声有色,有爱有伴!

起草于2022年元月1日,完成于2022年元月31日(农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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