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湖而行,忘路之远近。涉足天心湖畔,面拂秋风与微阳,眼角掠过中流桥,桥侧的围栏与铁索已印出铁锈的褐红,草绿的苔类植物在表层蔓延。它们用自己隐匿的存在像行人宣泄着自己所代表的时间痕迹,以及承载过的游迹。
粼粼湖光,风轻抚着湖面带起鱼鳞似的微漾,我细嗅着湖风,绿藻的气息丝丝缕缕钻进我的鼻腔。这种在湖水里繁衍生息的微生物略带腥味与色彩,在湖里占据一片天地。秋风将秋天的迷雾面纱揭开,朦胧的景色在我的面前逐渐绽放。仰头而望,天空的灰蓝色云层正吝啬的露出一抹浅蓝,在湖面上印刻着另一片世界。白色的水鸟掠过我们的头顶,掠过湖面带起涟漪。舒展的自己的翅膀,露出一小片黑色鸦羽展示的自己的英姿。随着时间的脚步与风双手的推动,灰与蓝在微波里交织,在云层的朦胧里静止,唯有那一抹白色的掠影在空中飞舞。
习习的秋风,带走了春夏的绿色,也将我们的脚步指引向湖边的草地。那松软的湖边绿地,被秋风吹落的衰败的褐色松针微微的渗透。干枯的松果如地花在绿意中隐现。我和舍友一同弯腰拾起那一颗颗宝藏,轻轻的捏着一颗被秋风吹落的松塔,酥脆的触感传入我的指尖。在那时光逝去的春天里,它在一簇簇的针叶里萌发,在春天的温暖里度过它的幼年,那时候的它鲜嫩而充满活力。在时间的沙漏里,它由绿变褐,它承载了春天的过去和秋天的到来。秋风一起,它就感应到绿地的召唤,投入了它的怀抱 。但在那红色的侧岩上,焕发的是另一种生机,嫩绿的松树幼苗迎着秋风成长,那富有生命力的小精灵在红色的土壤里汲取着营养,不畏惧秋,不畏惧贫瘠,脆弱的树枝傲然站立。
风推着细瘦的芦苇枝干在我的面前摇曳,一镜残荷透过稀疏的白色芦苇绒毛闯入了视线。犹记杨万里曾对残荷咏: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虽是初秋,残荷的颓态却已经显露。硬挺的荷杆与平整的荷面已经变得衰败,荷面上被时间与虫蛀变得坑坑洼洼。红蕖已经随夏天消失在这秋里,我暗自可惜没有在荷盛时来到这一方天地来流连这荷塘之美,来年红蕖开时,希望不错过这盛夏景色。
秋景已至,春夏已逝。时秋之景,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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