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风 文学社的故事 2022
全文共计6338字，预计阅读时间为约13分钟。
我应该庆幸于⾃⼰的迟到，这样我站在同⽂5号楼武夷风⽂学社办公室的⻔外才能够听到⾥⾯的笑声。
原来他们在做游戏。⼀桌⼈围坐着，⼗指张开，每个⼈说⼀件事，没有做过此事的⼈收回⼀只⼿指，谁最早归零便要完成真⼼话⼤冒险。
我⼀进⻔就决计加⼊游戏。
游戏从我开始：我吃过蛇⾁，尚未⻝蛇者众，同学们纷纷收回⼿指。此后吃⼀话题持续：如吃野猪⾁、吃花、吃蛇酒云云，突然想到了夏丏尊的《谈吃》中的那句俗语：只有 “两脚的爷娘不吃，四脚眠床不吃。” 中国⼈吃的范围之⼴，真可使他国⼈为之吃惊。谈吃的千奇百怪，竟没有几人败下阵来。
游戏很快被各种奇怪的特殊事件加快节奏，⽐如：被藏文老师罚站、从晒⾕架上摔下来、做游戏摔坐在钉⼦上、把男⽣打进医院云云，我和⼏个同学很快两手握拳。
奇怪的是，到了真⼼话时间大家反倒沉默了。我打破僵局，向社长宇辉发问:“初恋是什么时候。”当⼤家哄笑着说他没有谈过恋爱的时候，他⼀本正经地说了⼤⼀。我才意识到今天⼤家都做好了说真⼼话的准备。
在⼀两个零星松散的提问后⼤家又是⼀⽚沉默。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应该把握住提问的节奏。
你最⽆法⾯对的⼀件事是什么？
婉婷：我明明这么热爱写作，但我却写不出⼀篇像样的⽂章。
会不会是你对⾃⼰的要求太⾼了呢？其实写作并不难，⼈⼈都可以写作。你是不是⾃⼰为⾃⼰设置了障碍，⽐如⼀个个⽂采斐然的句⼦，深刻的哲思。当然我们会对好的作品有要求，但是我们⼀开始就要这样写吗？还是说我们个体如此不同，写出它，写出真实的经历和感受就能动⼈呢？先从写⽇记开始吧。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婉婷看着我，点了点头。
说一件让你感到愤怒的事。我继续发问。
坐在卓秀旁边的勇琪抢先一步回答：“打太极！”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卓秀笑着说：“打太极可能有一点，因为我是个北方人嘛，时差不一样，每天都要5点多起床真的很难过，练了那么长时间，又要经历一次次的筛选，最后却只得到了一个“达咩”，没能上台会有一点小愤怒。”
所以你的愤怒是因为自己的努力没能得到认可？
卓秀：会有点遗憾，但不会很愤怒，毕竟学会了一整套太极嘛！
最让你恐惧的事情是什么？
有⼈哄笑着说挂科，但湘君很认真地说出了⾃⼰的答案：死亡。
湘君：我恐惧死亡，只有这⼀件事是⽆法挽回的。我害怕家⼈突然遭遇不幸，⽽我⽆能为⼒。从小时候开始，我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怕摔，怕痛，更怕死。我是一个贪生的人，活的够世俗。哈哈哈。为什么我会害怕死亡，害怕自己的死亡，害怕亲人朋友的离去。因为我是如此幸运，何其幸福。我哪里有“世界以痛吻我”的酸楚，我恨不得紧紧拥抱世界，怎舍得离这里而去呢？我有爱我的家人，亲爱的朋友，还有我爱的花，爱吃的菜。太多太多，我终将害怕失去。原来，我恐惧的是失去。
我继续抛出⼀个个问题。
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回到⼩时候，你会想回到什么时候？
佳荟：我想回到6岁那年。
为什么你会选择回到这个时间呢？
佳荟：我爸爸妈妈常年在外打工，没有时间在家陪伴我们这些孩子。六岁那年正是我去读幼儿园的时候，常年在外打工的爸妈难得回来带着我去报名。上学的第一天是爸爸我去的，可是我不想去上学，只想待在家里跟父母在一起。我赖着不走，爸爸打了我几下，头也不回地回去了，我哭着远远地跟在爸爸后面回家了。幸运的是那一年没有去上幼儿园，一直到了七岁才上小学，让我开心的是，爸爸妈妈在我六岁的这一年里都留在家里陪伴我和弟弟妹妹们。
弟弟妹妹们？
佳荟：是的，我的家里有六个小孩，我是姐姐。爸妈因为生计，平时都要到外地去打工，我从三年级就开始承担照顾弟妹的责任，我是他们的小妈妈。（笑）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早上很早就得起床煮饭，然后送弟弟妹妹上学。
佳荟，你是广西人么？我听你说然后，很像阳后，很亲切。
佳荟：是的。我是广西人。我们那很穷，当然，现在好很多了，但小的时候真的蛮难的，饭桌上几乎都是青菜，很难看到鱼肉。不过我们还是很开心，就像今年过年，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们天天待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分开。
佳荟的嘴角扬起来，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美。我认识的另一个广西女生，和她有一样的笑容。我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力量。
游戏还在继续，我的问题在继续。
如果你能够变成⼀种动物，你会选择变成什么？为什么？
顺杰：一种鸟吧。有翅膀就行，能飞。我可以借助它的眼睛去看，那些名山大川，那些我想去的地方。鸟类，它们和“自由”二字相距最近吧，但这个词离我很远，所以，我想变成一只鸟。
为什么呢？你说你不自由。
顺杰：可能是因为过去吧。我的家庭，怎么说呢？可以用封建来形容吧。我住在厦门，却没有到过泉州，只要我要出行，家人就质疑、询问、阻止。他们太担心我了。我朋友不多，只有几个是他们也认识的。我渴望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你上大学了，现在没有人阻止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觉得被困住了，为什么不自己去看，要用鸟的眼睛去看呢？
顺杰：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并没有多少热情的人，在平日，比起热闹过了的环境，我更愿意将我圈禁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用内心世界填补更内心处的静寂。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以前你被家庭困住，而现在困住你的是自己呢？
也许是这样吧。
那么不要变成鸟，自己走出去，怎么样？试试看。
顺杰沉默的间隙，舒婷开口了。
舒婷：其实我和顺杰一样，也是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我是漳州人，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厦门。
为什么呢？
舒婷：我奶奶会担心。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不在了，是奶奶一直带着我。她从不允许我到稍远的地方去，可能担心我会像她的其他亲人一样离开她。
那你为什么会到武夷山来？到武夷学院来？
舒婷：因为武夷学院在省内啊。（笑）当然，也和我的成绩有关，我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二姨特别打来电话让我的表姐帮我选学校和专业。我的表姐非常厉害，她考上了北大。我本来想读英语，但表姐说汉语言文学的就业面更广，建议我报，以我的成绩武夷学院是最合适的.
表姐真的很优秀啊，可是有这么优秀的表姐压力会不会很大呢？
舒婷：是啊，从小压力就很大。我和二姨一家交流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一种抬头仰望的感觉。
会不会想带奶奶到武夷学院来看看呢？
舒婷：奶奶不会坐车。恐怕不行，但我假期回去会骑着小毛驴带着她到处去，去亲戚家玩呀，她很开心。舒婷扬起脸，笑了。显然，她也很开心。
我是最后一个被提问者，沉默，还是沉默。
没有人对我有好奇心么？（笑）
湘君：⽼师，你觉得什么事情对你来说最有意义。
我想了⼀下，说了两件事。⼀是结婚⽣⼦。⼆是复旦访学。
怎么说呢？结婚⽣⼦让我有了新的身份，我开始成为别⼈的妻⼦、⺟亲、⼉媳。我开始进⼊复杂的⽣活状态。需要处理夫妻关系、亲⼦关系、婆媳关系。我⼀度在这样缠绕的关系中疲惫不堪。可以说我是以熬和忍的⼼态渡过外出访学前的许多时⽇的。直到我真的获得⽀持，离开家庭，赴上海访学，全身⼼地投⼊到阅读和写作中去时，我才发现，⽂学为我提供了重新审视⽣活、审视⽣活中的⼈的机会。
这样的转折是在婆婆的⼀次意外药物过敏事件之后。此前，我对婆婆⼀直是敬⽽远之的状态。她是那样的强势、情绪化、爱折腾。以⾄于很⻓⼀段时间⾥我们唯⼀的期待就是婆婆不要⼜闹出些什么事来，让我们平静地⽣活就好。可上海⼀⾏，看护的⼗来天时间⾥，我借由⽂学中对于⼈的重新发现，看见了婆婆这个⼈。在复旦访学的⽇⼦⾥，我跟着导师学习、⼤量地阅读、不停地写作（很遗憾的是，⾄今没有给出⼀个像样的成果）我开始以⼈的⽣命⼒为标准重新打量左拉笔下的娜娜、福楼拜笔下的包法利夫⼈。当我不再以道德标准审判她们，娜娜对于孩⼦的爱，对周围⼈的信任，爱玛对于爱情的追求是那样地充满⽣命⼒。
我的婆婆真的没有优点吗？不是的。她同样充满着⽣命活⼒，对美的热爱与向往。这些我⼀⼀记录在了《看护⽇记》⾥。
《成为简·奥斯丁》剧照
对我来说家庭⽣活和进⼊复旦访学对我来说都太有意义，这样的⽣活、身份让我获得了全新的⽣命体验。⽽访学⽣活给我带来的是反思⽣活、审视⽣活的视⻆。但如果让我⼀定要选择⼀个的话。你们猜我会选择哪一个？
结婚生子。同学们小声地说。
我忽然想起作家⽅⽅在接受崔永元访谈时的同样问题来：你的⼯⼈经历和武汉⼤学的读书经历如果只能保留⼀个，你会选择哪⼀个？我的答案和⽅⽅⼀样：校园⽣活。原因也相同。⽣活是随时可以体验的。但校园⽣活的机会错过了便不再有。是的。⼀所好的学校给予我们的是⼀种重新看待⽣活的⽬光。没有这样⼀种⽬光，⾯对⽣活，我们往往是麻⽊的。我们的体验，只能停留在⼀些最表⾯的感官感受⽽已。对于现代⼈⽽言，甚⾄这样的感受都被剥夺了。我们⽣活在美颜相机⾥、朋友圈⾥，过着看上去很美的虚假⽣活。
我们从内⼼⾥是抵触虚假，渴望真实的，但⼜深陷其中不得⾃拔。这便是现代⼈的困顿与矛盾。
由于忙着接马上放学的大宝，我匆匆离开了谈话会，原来，从老师到母亲，不过一条五分钟路程的距离。而谈话会，仍在继续。
后记
佳荟同学：
我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去跟老师谈话，似乎以前与老师谈的都是跟学习、跟成绩有关的话题，其他的话题好像从没有深入涉及过。
在大学里，我觉得老师比在初高中距离我们更远，因为作为大学生，我们跟老师打过的照面也不过是一周两三次，甚至更少，一周一次。
我也从没有想过，我竟然可以跟老师面对面地去交谈，可以敞开自己的心扉去倾诉，这也算是我开学以来上过的最有意义的一节课了。
等到老师问我，你觉得如果可以回到某一个时间段，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我说六岁那年，还分享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之后老师也被问到，她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在她的回答中，有一些之前我所得不到的问题的答案，在那一刻突然想通了。老师说到访学那一段经历是她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因为那段访学，让她重新认识了她的婆婆。
老师又说，只有你跳出了那个以你为中心的圈子，以一个旁观者去观察，你才能看出很多你之前所没有看到的东西。（大意是这样）我当时茅塞顿开。
因为疫情，父母打工的时间也被延迟，所以我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与父母相处。等到我开学那天，是妈妈送我上车的。上车前她对我说，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后悔了吧。那天雨很大，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说话。很快车来了，她帮我拿行李上车。大雨破碎了车窗，我看不清她的背影。这是我第一次对出省上学感到后悔。
之后来到学校，我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妈妈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心里感到很纠结。但是在听了老师说的那些话后，我终于明白了，要不是我出省去上学，我可能不会这么确切地感受到只身离开家的感受，也不会比以前更想珍惜可以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俗话说，有失有得。在我在外求学的过程中，我错失了很多可以跟他们见面的日子，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我也会把我所看到的外面的世界带回去给他们看。
湘君同学：
正月廿九的午后，武夷风文学社的第二次集会。“你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如果可以回到从前，你想回到哪个时段？”“让你无法接受，不愿面对的事情是什么？”“如果可以变成一个动物，你想变成哪种动物？”这些问题都是那么值得思考，引人深思。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心话大冒险啊！有趣，有思，有益。这样的谈话会，足以滋养心田，收获多多。
“每个人都有写作的权利，多下笔，不要顾虑太多，对自己不要要求太高，把写作作为自己倾诉的窗口，可以从每天写日记开始，愿意写，敢去写，这样才有所进步。”老师这样说，确实，以前写文章总是考虑着行文结构，语言用法等等，总想着做出一等一的好文章来，却忘记了做文章的初衷，给自己加上了无形的枷锁，步步难行而难落笔。而这次的心得体会，我便以表达为主，随心浅谈。 作为真心话大冒险的被惩罚者，却暗喜。因为我得到了一次表达自我的机会，实属难得。
老师给我的问题是，我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启迪我。我们很多时候都不明白我们自己，“认识你自己”也是苏格拉底对世人的警示。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我到底恐惧什么。在刹那的思考片刻，我按照第六感给我最直击的感受，脱口而出——死亡。从小时候开始，我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怕摔，怕痛，更怕死。我是一个贪生的人，活的够世俗。哈哈哈。老师说她小时候相信轮回，对死无所畏惧。会跟其他欺负自己的小朋友说：我不怕死。我认识的另一个独具有文学性的浪漫女子，她小时候也有写遗书的经历。或许每一个有才情的人，会如此奇妙而浪漫。
其实，对于死亡的理解，在一年前有所改变。我曾经是多么害怕生命的枯竭，总是黯然神伤，比如落叶，比如枯草。但是在某一次，走在明月桥上，看到湖面上漂着的死鱼，竟然感受到死亡所带来的深沉寂静的美感，在翻白的鱼肚表面看到了整个的生命历程，正如聂鲁达所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有时，哦不，总是，人们只喜欢看到生命的开始，却不喜欢生命的凋亡，殊不知，凋亡即新生，日本的物哀之美往往把美定格在衰败之时，应该也是此种意味。而我们的古诗里郁郁葱葱之景，有时候也是无人打理的荒芜破败之景，确实，有时候的极乐之境，太虚幻。淡淡的忧伤和轻轻的欢愉之结合，以及东坡先生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旷达，还是不错的境界。于是，死亡于我远远超过了恐惧本身，被我赋予了神圣的色彩。我，开始爱上了落叶和秋天。
人的一生恐惧的东西有很多，小时候害怕虫子、小狗和老师的训斥。长大了，反而都不足以一谈。我很喜欢照镜子。对于每个女人来说，二十岁的年纪是很美的，都像那三月的桃花。我长相一般，也想趁着这个春天尽放芳华。确实，我是多么想留住我的三月，恐惧九月的到来。或许，对于每个女子，都恐惧衰老，于是护肤品市场应运而生。但是，在看到有气质韵味的女子时，发现容貌，年纪不是那么重要了。真正的美丽源于内在，这样的美丽才能够持久，更加迷人，而耐人寻味。皮囊和灵魂，都要。但修补皮囊的同时，别忘了被世间消蚀的灵魂。而让我们灵魂丰盈的，是阅历，是涵养，还有阅读。阅读赋予人智慧，最后化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在梭罗的《瓦尔登湖》中，我很喜欢这样的一句话，“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吸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用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我们总想探寻生活的意义在于何处，不如扎实的活着，享受这我们向这个世界借来的时间和空间。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体验。
宇辉同学：
“这次的见面会我感觉我收获好多。”见面会退场后听到文学社成员在我一旁感叹道时，我意识到，原本普通的见面会，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有趣。自由、坚强、女性的力量在这一场游戏中默默发挥它的力量。
《简爱》剧照
当同学们在老师的提问中，诉说自己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很少去过离家较远的地方，所以自己向往自由，想变化为鸟，展翅纵情。“你最想变成什么动物？”这个问题被提问出来时，我脑中冒出的第一种动物也是鸟，因为我觉得它很自由。小时候的我总是梦想着长大，很羡慕姐姐出去玩，可以玩到很晚回家，很羡慕姐姐拥有做决定的权力，和父母对着干，我认为成年人的世界都很快乐，因为他们很自由。
直到自己长大才会发现，做决定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扰乱自己的计划，总是会把自己做不成的事情，归结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总是潜意识认为自己做不到，把自己刻意定性为某一种标签。这是懦弱的表现，因为不敢打破原有的枷锁，给自己画了一个圈。
“能困住你的，其实是你自己！”老师的话语使我清醒，其实所有的各种原因，都是自己造就的，我把自己困住了。鸟也需要学会飞翔，只有突破原地打转，才能飞向蓝天。
在谈话里，我还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佳荟同学，她很坚强，很勇敢，一种蓬勃的女性力量，在她身上体现。佳荟同学给我的印象一种是安静温柔，在她的诉说里，她愿意把她的故事分享给我们，让我们体会她的生活。人人总是在掩盖自己的伤疤，而表现自己虚伪的一面，人是多面性的，敢把自己刻骨的一面显露出来，是我最为佩服的。
老师不止一次提到女性的力量，女性是伟大的。文学社成员大多数都是女生，女生为文学社的成长浇灌了无数的辛勤与美好，正当节日，为女性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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