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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小时候,有过什么稀奇古怪的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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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6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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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会章姐姐有一次无意间说我的文字有汪曾祺的风格。惭愧的是,她说此话前,我从不曾留意到汪曾祺风格到底是怎样的。

情人节那天到新华书店,特意寻了本《汪曾祺散文精选》。买回放在床头,却是忍着许久,不敢去翻动,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越珍贵,越不舍得去用。我怕自己与他的文字真有什么不谋而合,那就糟了——我会刻意去模仿。

《散文精选》搁在枕头旁近一个月,我先留意着各种关于汪曾祺文字的评价:

有人说他一生未写何大事件、大人物,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记录琐碎,把个生活情趣用简单文字写得妙趣横生;

也有评论者认为其文字功能系统紊乱,很难看出主题,阅读时有种朦胧的迷惑。

汪曾祺自己,却表态对宋人笔记类作品倾心:文求雅洁,少雕饰,如春初新韭,秋末晚菘。

他认为:“应该应允主题相对的不确定性和相对的未完成性

春日的午后,窗外雨滴淅沥,实在天时、地利都适合阅读,我终于小心翼翼翻开第一篇:《花园》。与一部好作品的遇见,在我心里,是有仪式感的。

一个完整的午后,只读了一文,共六页。然后——脑中浮现许多童年过往,强烈地想写写少时的玩乐。

于是,立马动笔列提纲,还四处找人打听:“你们小时候有过哪些有趣的玩乐啊?”找了几个亲近之人,约定各自都写篇《小时候,我那些稀奇古怪的玩乐》。

(一)鸟趣

很小的时候,我们家在乡间一个垦殖场。公家一层瓦房宿舍,一户一仄,里外三个小间。有电,还没有电视机,能记着最开心的事,就是到后山林子里捡鸟。

注意哦!是捡鸟,不是捉鸟!白头翁和翠鸟,是绝对捡不着的,它们不怕水。雨后的林子,幼崽的八哥或麻雀会被打湿翅膀,正好飞不起来,就可以去捡了。有时候,得追上扑腾的鸟儿好一阵子,才能逮住。

无论如何,捡回一只八哥,都是需要运气的。运气出奇好的话,还能在草丛里捡到一个或几个鸡蛋,村子里“赖抱鸡”常在野外生鸡蛋,捡回鸡蛋,母亲就煮来我们吃了。我的整个童年,无数次梦见不是捡到会说话的八哥,就是梦见捡一窝窝鸡蛋。

上学后,搬家了,住进小高地自家建的两层砖房。二楼三个房间都放粮食,麻雀常常一群群从天窗上张开的一点缝隙溜闯进去偷吃。我们在楼下听见动静,蹑手蹑脚跑上楼,突然间一吆喝,麻雀们一准吓得四处乱飞。聪明的,依旧能从天窗逃出去,总有那么一两只笨鸟儿,不是撞墙跌晕过去,就是瞎扑腾找不着出口被逮住。

一开始,二妹剪去被我们逮住那只笨麻雀的翅膀,养在盒子里。它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走走。我们天天训斥它的偷吃恶行,数落罪状:“那是我们家辛辛苦苦种下、收割、晾晒好的粮食啊,你们就想轻巧巧偷吃了去……”多半没几日,那笨鸟就死了。其实,也没亏待它的,我们都用最好的谷子养它。唉,估计实在是忍受不了我们的数落与指责,宁愿死去吧。

后来,也没故意再吓唬来偷吃的麻雀们,却总还是会遇上撞墙跌晕的笨麻雀。我不忍心二妹再剪麻雀翅膀,只好用绳子拴着,它醒来四处瞎飞,二妹玩腻了,数落一顿就放了它。

雪后的冬天,我读过了鲁迅的《闰土》,知道用簸箕和谷子如何诱捕鸟儿。照着书上迅哥儿的法子,我带着二妹和三弟候过好几次,还真捕到过一只,洋洋得意好一阵子。那时,我对获取捕鸟法子的书本兴趣,已远远超过逮住鸟的兴致。

我与好几只鸟儿有过故事,在我过去关于老家的文字里,或多或少都有描述。

(二)土墙

我家第一次砖瓦厨房后的猪栏(猪圈)、茅斯坑(厕所)是土墙垒的,低矮、昏暗。

墙边一圈,一年到头都长各种我叫不来名的野草,母亲总喊我们拔了,可没几日,它们又不知不觉绿油油。墙头上,有时还长几株细碎的紫色小野花。蜘蛛总一个夜晚就在门口结了网,沾满我们家第一个进去的人脸上。通常,猪圈门口上的蜘蛛网母亲,厕所门口的蜘蛛网父亲。

春天晴好时,午后的土墙上印着泡桐树的影,有的,像曼妙女子摇曳舞蹈的身姿。走近了,会发现那些阴影里常有小洞,是土蜂的窼。那些蠢头蠢脑的小家伙们,屁股撅来撅去,有时候,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洞里钻出来,脑门上像架着一副大眼镜。

我怕它们蛰我。堂哥却说土蜂不蜇人,两个手指一掐,捏住土蜂的小身子,把蜂屁股放眼皮子底下使劲瞧:“看吧!看吧!我说没针吧!”他喜欢趁土蜂飞出窼时,挑点湿泥巴迅速堵住那小洞口,候着,看土蜂回来时嗡嗡嗡四处找不着家门口。

我不忍心,常常催他把泥挑开。那土蜂倒是机灵的,一会就能重新找着洞口。我常常想,那洞口里,一定有它的兄弟姐妹吧?它们总是认得到家。

有一次,堂哥挑泥巴又堵洞口时,突然间飞出一只大黄蜂,狠狠在堂哥鼻梁蛰了一下,痛得他鬼哭狼嚎,肿了好几天。听说,大伯用堂哥自己的童子尿搅和了泥巴拔出黄蜂针了……

夏日的傍晚,若下过雨,蜘蛛结了一次又一次网,我的脸被网沾过,过敏,长一片疹子。再去这两处,一定折根“猫搔”,朝空荡荡的门乱搅和一通才敢进去,总感觉还是有一两根沾额脸上。

很长时间,我以为那土墙上除了泥黄、草绿、看不清的蛛丝、偶尔的紫色小野花,没有其它。直到有一年秋天,父亲不小心踩着猪圈里的锄头,脚趾头血流如注,我才知道土墙的角落里,还隐藏着另一种白色虫网。

棉花形状,指甲盖般大小,紧紧黏在土墙细缝上。父亲捂着伤口,喊我们四处寻找,抠下那白网,一沾上伤口,没一会,就止住了血。

至今,我也不知那是什么,父亲也叫不出名字。后来,房子变成水泥房,就再也没见过那玩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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