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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避暑季:走进安顺,与孩子一起认识分层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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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6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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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近安顺

《旧唐书》里记载,安顺史称是方“土熟、多霖雨,稻菽再生,扼塞冲要”的土地。

江西上饶至贵州安顺,25小时的卧铺行程。一下火车,安顺的空气,比想象中,更舒适。与上饶的热浪,天囊之别。出站不远,就遇上意外惊喜。

我的三星6s+手机屏幕,一次与孩子散步时被摔碎了,在上饶多次打听一直就没能换新屏,送三星售后也要一千多,还得放置一个多星期。可安顺,一出火车站,右侧一排手机销售店就不少家能立刻换。

与一个看起来敦厚的余老板谈好价,他带着孩子打车送我们到地下通道一个安徽老乡手机维修店里,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换好。孩子啃了安徽老板母亲给的一大块西瓜,余老板又送个手机外壳。一切,总算又焕然一新。

祖籍江西、浙江、安徽的安顺人,打从明代开始就特别多。余老板在安顺呆十几年,准备老了再回安徽,因为安顺的夏天特别舒适。

我们拉着行李箱从青石板的中华南路寻到中华北路的酒店,一路凉风习习,没有一丝汗味儿。特意留心了一下繁华街道两旁的各种消费,比上饶便宜许多。

(酒店八楼外的安顺夜景)

从度娘里查询安顺来历:

春秋时为牂牁国辖地;战国为夜郎地;秦汉属象郡夜郎县;三国、两晋时隶属牂牁郡;南朝隶属夜郎谈指县。武德元年(618年),属彝族之播勒部即普里部所属之罗甸国。宋、齐、梁为宁州夜郎谈指县。隋置宾化,唐置望江,宋改普宁州。

元代至元十五年(1278年)隶云南省,元至正十一年(1351年)设贵州安慰司普定土府安顺州,州治即旧州。明洪武初年,安顺建普定卫城,成化年间州府迁住安顺,旧州易名为安顺州,隶属安顺军民府。民国3年(1914年),改安顺府为安顺县,隶属安顺县,为碧波乡。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设旧州区公所至199112月撤区并乡,詹家屯乡、旧州镇、陇灰乡组成现旧州镇。1951——1990年,在安顺县、市三分三合历程中,均隶属安顺县辖。1991——1999年,隶属安顺市。2000年后隶属西秀区。

若不是这次行程要去看黄果树瀑布,我这一生或许从不会知晓有安顺这个地方。

(安顺第一餐)

中华北路宾悦商务酒店,四十五平方豪华双人间,阿里旅行网上预定,居然两百不到。电梯口摆着软皮沙发让客人可坐等电梯,趁电梯还没下来,爸爸在前台办理着入住手续,我和孩子在两座电梯门间的大大落地镜前臭美了一下。

八楼。窗外,安顺的夜景极是繁华。近八点,夜幕才开始降临。简单洗漱后下楼寻地方晚餐,一连走了酒店附近几家饭店,都是火锅,最后选了“鸭棚子”。有烤鸭,要了半只,孩子喜欢极。酸萝卜老鸭架汤底,加了山药、青菜、金针菇、鸡血旺之类的配料。

夜晚近九点,“鸭棚子”里依旧杯觥交错,几十个小时的车程,没好好用个正餐,嘴巴里寡然无味,没一会儿,我们也吃喝得稀里哗啦。服务员介绍用的是“鸭棚子”150年的老汤底,爸爸感叹:“150年?那啥玩意还不都得坏了啊!”

只能白眼:“孤陋寡闻!祖传秘方不可以啊?电影电视剧里不常有?”

孩子利索应答:“老爸,酒就不会坏啊,越存多年越珍贵!”

(旅途中的孩子)

孺子可教也。我像孩子这个年纪时,没出过生养的那个垦殖场。我的孩子,如今却已行走了大半个中国。小时候,我如饥如渴向往着书籍,向往的或许只是书里那些陌生又新奇的世界。可那时,整个村子的人家也寻不出几片带字的纸张来,而我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几乎已拥有了我中学时代之前的阅读量……

我们的长辈,希望我们胜过他们生活的时代;我们呢?同样期翼着我们的孩子,不负他们以后的世界。一个人行走过的路,接触过的人,读过的书,会影响着他的眼界与心境。儿时我所渴望拥有的一切,如今,在努力让我的孩子一点也不缺失。

莫言说:“我童年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书读,而现在最大的痛苦就是书太多读不过来……”自从有了智能手机这玩意,安上不少阅读软件,各种订阅号里,总一堆红点,都是未阅读的文章。电子阅读器上,也下载了一堆来不及读的书目。接下来的有段长时间,我们都将用旅程替代阅读。

夜色已深沉。本想在附近老街溜达一下,行了小段,短袖长裤居然有点凉,赶紧回酒店。遇上行人向我们打听十字街。难道,我们就像安顺常驻户了么?

(孩子拍下虹山湖边的妈妈)

(二)分层次的人

《安顺府志》里: “扼塞强固,辐辏逶迤,边鄙都会,滇黔要区”的安顺,四境不与外省接壤,是名副其实的黔中腹地。

这片从1382年建城起,至今已度过了六百三十多年历程的土地上,自明洪武二十七年(1449年)置普定卫儒学以来,更是人文荟萃:明清两代共有进士27名,举人564名,武进士14名,武举人304名,孝廉、方正、贡生、秀才更是数不胜数。同时,还有官布政使2人,巡抚1人,按察使和盐运使各1人。近、现代安顺政界、军界、商界名人名扬国内外。最让安顺人骄傲的是,走出个王若飞。

生于189610月的王若飞,是我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他诞生和度过童年时代的地方就在安顺。而我们安顺行程第一站,便是王若飞故居。

一家子赖床到近九点才出酒店。

大厅续房,依旧阿里网。宾悦酒店往左不远就是夜里看见的夜宵大排档,白天一看,延伸处居然是个热闹菜场。羊肉粉,灌汤小笼包,加了土豆粒、花生米、豆腐干、辣椒酱的一大碗糯米饭,还有豆浆与炸火腿肠。安顺的早餐习惯,倒与上饶差不多。

从中华北路往南路方向,沿途看了王若飞故居、文武神圣庙,圆通寺塔因在维修没能爬上塔顶。行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在云南买的尼泊尔手工编织帽不知遗失哪儿了。好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来与它的缘分结束了。正好路边一家小店,相中一顶淡紫遮阳帽,配身上的紫碎花越南奥黛旗袍,恰好。这女人的旅途中的买买买,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计划再好,总有许多超出预算外的突发购物欲望。

近正午,阳光下有点热,路旁树荫、廊亭里却是阴凉。我们走在青石板路上扫街,遇上用五彩毛线缠手工小伞或纳鞋垫的本地大妈,免不了又买买买。这些有本地特色的纯手工小玩意,孩子根本没抵抗力。

在圆通寺下的长廊歇息。一位花白头发的奶奶靠在木柱上用线纳着什么东西,微风里瞧我们总笑看着她,停下手来取出根香烟吞云吐雾,嘴里清哼着什么小调,好不惬意。老少爷们或靠,或合衣卧在木长椅上瞌睡,露出的肚皮黝黑发亮。

安顺市的街头巷尾,大小饭店馆子都以火锅为主。寻了好多家,鱼馆、羊肉馆……全是桌上一个小窟窿,火锅吃法:一大锅汤底,荤物、素菜一股脑儿丢进去煮熟便是。昨夜里在“鸭棚子”里吃过一次,今日便实在想炒菜。想来,赣菜的做法是最复杂啊?

(王若飞故居里的紫薇)

终于,寻到一家小羊肉馆,老板娘听孩子想吃炒菜,立马跑隔壁菜场现买了两样蔬菜。老天,味道与爸爸炒的没法比。不就油锅里翻炒几下加点盐么?怎么差别那么大!

不过,冲老板娘的热情,我们还是勉强把菜给消灭了一些。孩子可不肯将就,最后重新华莱士鸡排套餐。唉,三口难调哦!旅途其中一大快事,便是品尝当地食物。我们不尝,怎么知晓南北习俗在饮食上的差异呢?譬如安顺的羊脑羊肾汤,传闻喝了补肾益气、增强记忆力,居然才12块。这在大上饶,凡与羊肉沾边的,没个几十块可吃不上。

安顺的天气很温和,可大街小巷里的女子,不论老少,背个宝宝兜或竹篓的,四肢还算白皙,脸上皮肤却多半黝黑。在某专卖店里买一双白色单皮鞋,没啥语言:试穿、合脚、付钱,正准备走人,店里服务员却问:“你们是来安顺旅游的吧?”疑惑自己有那么明显的游客特征么?服务员直笑:“这里的人,皮肤没你那么白……”哈,在安顺,我也成白富美了?

(虹山公园的傍晚)

早几年在私校教过一个学生,当年皮肤也特黝黑。qq空间里,他看见我这两日发的游记,留贴子说他便是安顺人。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是儿时随父母在贵州打工回上饶读的中学,哪知道是随在上饶打工的贵州父母在上饶读书啊。

午睡醒来,傍晚近五点。百度地图导航从酒店寻去虹山公园。路越问越偏僻,地图上明明就在公园附近,最后对着的却是堆断壁残垣。水泥块堵死过不去,只好原路返回虹山湖。

最后一丝夕阳落下虹山,湖边四周开始陆续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喷泉在远处射出高高水花。从希尔顿酒店门口不远处进虹山湖公园,走了一小半才从告示牌上看见之前我们迷路处,封闭着,原来准备建虹山儿童乐园,年底完工。

趁着一点余光,教孩子用微单拍夜景里的人像,学得挺像模像样。孩子学新东西总是比爸爸更劲头足些,爸爸再好的单反也用自动模式,总把一切拍得糊糊的,闹心。

绕虹山湖一圈,真需点脚力,想在中途寻个出口打车,路旁排挡大哥解释:“这里没摩的,只能走完一整圈才有车。”那么大一个虹山湖,只从一个地儿进出门。幸亏大半圈后一段湖边许多小吃摊,吃的东西倒琳琅满目。孩子欢跳着一路寻:“有的吃,就有力气走路啦!”烤土豆片、烤香肠、红薯、西瓜……再加上酒店附近带出来的鸡米花,魔芋球丸子……一会就撑爆了,三个人提鞋光脚继续绕湖荡。

湖边的廊亭,两大妈抱着搁起的大脚板,用贵州方言叽里呱啦闲聊着家长里短。夜里九点半了,四处却依旧人来人往。走累了的小朋友开始爬上妈妈或爸爸的背。我们走走歇歇,哄着孩子自己往前走。她用爸爸手机里的美颜相机美颜着自己各种怪样,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相比其他孩子,她是坚强的。

从八个月大时第一次随我们穿越大半个中国甘肃行开始,就几乎没在旅途中闹腾过什么是非。有一年暑假走桂林线,跟团去阳朔那次,是她唯一在旅途中生病发烧的一次。我们向来也极少跟团,总是这样不紧不慢随心随力漫无目的走着。带着孩子出游,从来不是为到此一游的炫耀,而是各种体会与见识。

孩子长大后到底能记着这些年旅途中多少?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许多我们相陪的行程里,那些在一起的经历,会让她更早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和喜欢什么。作为父母,我们能做的,就是创造尽可能多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这是我总想带她行走天下的初衷。

我总利用旅途中歇息的间隙,用手机备忘录记录些所闻所见、所感所想:“丫,妈妈用手机写游记,你的周记啥时完成啊?”她狡猾的目光飘飘:“我忙啊!又要玩!又要忙睡觉!还没空哦!”

还有好一段路才能出虹山湖,和孩子边行边解释着刚读到周国平的一段话:

生命三个不同的层次。第一是自然的生命的觉醒,人要有平常心,可以让人得到平凡的幸福。第二个是自我的觉醒,人要有进取心,要优秀,可以让你得到事业的幸福。第三个是灵性的觉醒,就是要有菩提心、清净心,可以让你得到超越的幸福。

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层次,爸爸妈妈也是。而孩子你今天知道的王若飞、希尔顿,你喜欢的画家、科学家就属于第二层次。像那孔子、释迦摩尼、耶稣那样的人才是第三层次。古往今来,不会出现很多,他们的思想与对人类的影响却能不分国界、亘古流传……

(旅途中的孩子,这样扫街)

(文中图片若无特殊说明,均由珍儿摄于贵州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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