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小学同学群突然有了动静,有几个人有话没话地聊了起来。
我向来是不发言的。只是有个李姓同学发了位置,问附近有没有同学在的,我觉得还是挺巧的,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还挺近。
我看他发的定位显示是在厚街镇,而我在虎门,距离很近。于是我俩就私聊了,他说多年不见,见个面,吃个饭吧?
同学一场,我就答应了。
他带着他一家人,孩子老婆,我带着我女儿,在大润发附近的一家湘菜馆碰面了。
这个李姓同学,跟前面说的那个疯婆子,是同一个村的。说起来,我跟他之间,还有点故事发生。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不光要交学费,每年还要交山茶籽。学校用来榨油。我好像记得一个学期是上交25斤的。
有次,我交的山茶籽,是养母前一天晚上精挑细选挑出来的一些虫子吃过的、只剩壳里面没有肉的那种。老师也不傻,看到我交的全是这种没用的茶籽,就狠狠地批评我,叫我带回去,要重新交。
我回去找养母,养母急了,说这也是辛辛苦苦从山上摘下来的,凭什么不收。反正她就是不管了,让我自己想办法。
因为茶籽没交上,老师每天在放学的时候点名,让我留下来,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我上学经过这个李姓同学家的时候,看到他妈妈正准备把茶籽弄出来晒。于是当天中午,我趁他们家午睡休息的时候,悄悄地跑到他家院子里,偷了一大把茶籽。
刚装好准备走的时候,我被发现了。
李同学的妈妈把我大骂一顿,还准备要把我关起来,问我是谁家的孩子,要找我父母过来赎我。
我说了养父母的名字。
她就明白了,非但没有把我关起来,还给了我一大袋好茶籽,让我带去交给学校。
那个时候,我们村和隔壁几个村很多人都认识我,一说到养父母的名字,都知道他们家收养了一个女孩子,很会干活。
是的,小时候的我,特别勤快。早上一大早起来就放牛,放牛回来带着割满的一箩筐草喂兔子,吃完饭还要砍柴,农忙时还要插秧割稻子。所有的农活我都干,从不偷懒,这明显不符合常人认知里的小孩子特征。
那天放学回家,李同学的妈妈在路上拦下我,叫我去她家吃饭。我当时很害怕,以为她要关住我,要我家赔偿茶籽,但是到了她家之后,她很和善地跟我聊天,详细询问我的生活境况。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做饭,我帮她生火,洗菜。
吃饭期间,她跟我说,养母这么虐待我,不是好人家,要不离开他们家,跟她们一起生活吧?长大了就直接嫁给李同学。
那个时候,李同学好像是得了一种什么病,很大了还经常尿裤子尿床,控制不住。我还没有表示拒绝呢,那个李姓同学就大声地表示反对了。没想到,当时就这个样子的他,也根本看不上我。
他妈妈看我们两个人都不同意,就没有再勉强了。
后来都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彼此的消息了。没想到,20多年后,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城市,再次见面了。
他在厚街那边的鞋厂上班,两班倒,一个月五六千块钱的工资。他老婆生孩子后就没有上班了,现在全职在带孩子。他老婆也是我们那时候的同学,今年刚生的二胎。
聊天过程中,我突然就有个想法,能不能让她带她自己孩子的同时,也帮我照看一下我女儿,几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伴儿。
我也就是这样想了想,和他们不熟悉,也不敢开这个口。
我女儿最近每天晚上都说梦话,有时候睡得好好的,突然醒了就哭,哭得还很伤心的那种。
有时候我担心她会不会患上了抑郁症。
小时候,我也有一段时间每天睡觉都哭,就是害怕,不敢睡觉。尤其是村里有老人去世的那几天,我就更加害怕,经常哭。
每次我哭的时候,养母就来我房间,用鞋子抽我的嘴巴,说我是鬼上身了,需要打一顿。她却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怕黑,怕死人,怕一个人睡觉。
后来太爷爷的儿媳妇跟养母说,我这是受了惊吓,被吓走了魂。
第二天,养母就用迷信的做法给我招魂。
就是脱下我的一件衣服,用竹子挑起,从门外往房间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喊我的名字,总共喊三句,每喊一句,房间里面就有个人回答“回来了”。喊完了之后,把那件衣服放我枕头里。
这一招确实管用。从此之后,我一个人睡觉真的就不怕、不哭了。
这大概是我印象中,养母做的唯一一件对我好的事情。
我女儿在这边已经上了一年的幼儿园了。
这段时间找了不少幼儿园做对比,有个收费6000多的,但是不包接送。早上我送去学校倒是没问题,但是下午放学了没人帮我去接,所以太不方便。我只能还是选择包接送的那家,但是学费要8000多,就有点招架不住。
我的工资在这个城市其实不算低,但是要养活一个女儿,供她上学,还要每个月还6000多的贷款,所以我压力还是蛮大的,举步维艰。
平时我经常找机会做各种兼职。
上次一个客户,帮我介绍了一份去他店里做模特拍买家秀的兼职。去拍过几次,每次三四百块钱,赚了一点钱。
今天休假,他又让我过去帮他拍一批,我以为跟上次一样,都是时装,没想到,全是内衣内裤,我说工资怎么这次会这么高,拍半天给我800。
原来要拍得这么暴露,我没那么开放,只能拒绝了。
白浪费一天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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