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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长‖ 两次校外实习,工作初体验(7)

(图*网络)

#1

当我开始对自己所学专业有所疑惑时,迎来了校外实习。

第一次实习地点在新乡航空部内的一家工厂。我们几十个人,坐了几小时大巴车。到达新乡那一刻,我打了个寒颤,感觉新乡比郑州冷多了。

说到冷,必须提一句我的一件羽绒服。大一那年刚入冬,我收到一个体积很小的包裹,打开一看,原来是件蓬松度极好的短款羽绒夹克,正面藕荷色,反面深蓝,可以两面穿。

但当时我胖到118斤了,本身个子不高,穿上膨胀的羽绒夹克,像太空人似的很不好看。藕荷色又特不耐脏,所以我宁愿挨冻也极少穿它。

直到多年后才从姐姐处得知,这件羽绒服是父亲去长沙复查身体时坚持要给我买的,他担心北方天寒地冻我会受罪,却根本不知道享受着暖气的我有多舒服。

父亲问我长沙的表姑妈该买什么?表姑妈说羽绒服最保暖。之前根本没听说过羽绒服的父亲立刻买下了它三百多元,贫穷的父亲却花得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可惜姑妈的审美有点差强人意,推荐了件胖熊衣裳。

#2

我们被安排住在厂职工宿舍。那次实习是我第一次感受工作状态,下班后真的好清闲,同学们聚在一起织毛衣、嗑瓜子儿,特别喜欢当地的特产“牛忠喜烧饼”,印象中好吃极了!

我被分到了厂审计处,审计处长对我挺赏识。其实我一直没弄清楚他赏识我什么?感觉我业务能力超差,只是纸上谈兵懂得点理论,会计分录都做不好,压根不会审计别人。我总是对着一堆会计账簿发呆。

但就有那么神奇,每次处里组织学习提问我都能蒙对,这让审计处长对我大加褒奖,夸我不愧是大学生。

实习完回校后,审计处长还给我寄过明信片,清楚记得明信片上龙飞凤舞写着“文华同学:前程似锦”,很可惜,后来搬家时把全部珍贵信件都弄丢了。

审计处长是对我专业能力认可的第一人。算算年龄,他现在应该有70多岁吧?而我脑海中还是40多岁的他,清高少言,桀骜不驯的模样。或许他当时是看出我性格里有着与他同样的桀骜不驯吧。

#3

第二次是毕业实习了。有几个地方可选,我和吕等八位同学选择了去北京一个研究所实习。

郊外的研究所离城中心好远,那时是单休,每到星期天,我跟吕同学就起特别早,坐两个多小时公交车直奔旅游景点。晚上再坐两个小时公交返回。

昨天跟吕同学微信,她说如今“走在北京的街头,会想起你包里装着高跟鞋,咱俩一起去复兴门找你家亲戚的情景,好有意思。”那时候的我就跟高跟鞋密不可分了,不过也是没法子,身高不够高跟鞋来凑嘛!

她提到的亲戚,其实是我的老姑爷爷,是当时的中顾委常委。革命时期,我身怀有孕的老姑奶奶为了掩护他,故意选择水路坐船暴露自己,当场英勇牺牲。

八几年的时候,老姑爷爷每年会去长沙住段时间。因为怀念,曾派人到乡下来了解老姑奶奶的往事,那次编了一本《湖南女英烈传》。老一辈非说我长得像老姑奶奶,后来是拿我的照片编进了书本,当时把我气够呛。

#4

年事已高的老姑爷爷很想补偿补偿家里,他曾提议带我们六姊妹中的一个去北京。当时我和小姐姐年龄尚小,其他哥哥姐姐一来各自都有了小家庭,二来他们念书不多,对外面的世界或许有些害怕吧,总之没人想跟去。老姑爷爷只好作罢。

于是他给了家里一张他正写毛笔字的照片,并在照片后面提了一行字。他交待说以后如果有事可以去北京,拿着这张照片就能找到他。

当时我们家还没人去过北京。听说我要去实习,父亲立刻给我来信,并将老姑爷爷的照片寄给了我。父亲说希望我代表家里去北京看看他老人家。只有小姐姐提醒了我一句“见到老姑爷爷或许可以提提毕业分配的事。”所以就有了那次我跟吕同学一起去找他的经历。

其实我是很不情愿的,当时年轻气盛的我认为自己是大学生了,完全可以凭自己能力找工作。长期跟土地打交道的人,脑海中从来只有脚踏实地的概念。

所以我只是随意晃了一圈,象征性去完成了一下父亲交代的任务后,就玩去了。当然没找到老姑爷爷,第二年他就去世了。

#5

回想北京实习,我对业务的事没了丝毫印象。只记得充分利用好了每个周末,逛遍了故宫、天坛、地坛甚至陵墓……快结束实习时,同学一起去爬了长城。

那是我逛北京城最全面的一回。后来我去过无数次北京,却再没玩过。

在那个偏僻的研究所,曾遇过一次险情。那天我和吕同学逛到很晚,下公交后,正走在回研究所一条很长的幽静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抓住我就往山上拖……

这时吕同学冲上来,一边用手使劲拍打他们,一边大喊要我快跑。好在有人来了,我俩才脱险,想想都心有余悸。昨天她却说“多么美好的日子,当时只道是寻常”“爱玩的我们什么也不怕”。

好感动我的吕同学。

她一直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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