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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今天化妆用品的琳琅满目。我小时候大人孩子能往脸上抹的无非就那简单几种。其中,【万紫千红雪花膏】是印象最深的。
黑色的盒子,一团质朴艳俗的花卉,中间是商品名称。从配色到构图都显示出浓浓的计划经济时代的特征。
小时候的冬天比今天冷。
每天早起我刷牙洗脸准备上学时,姥娘总会从抽屉里取出【万紫千红雪花膏】,打开盒子后再揭开里面一层薄薄的保险纸,用指头挑一点出来涂抹在我脸上。
女孩子爱美喜欢香,可我一男的却不喜欢,总觉得抹了这个会被人笑话,就嘟着嘴扭着头哼哼唧唧不配合。
“听话,外头刮风,洗了脸不抹油脸就皴了!看看XX家那小子,不抹油就乱跑,都崩开血口子了!”姥娘一面用信手拈来的案例恐吓我,一面三两下给我抹好,送我出门。虽然当时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心里还是觉得那味道挺香的。
彼时的我们绝不会浪费一点点【万紫千红】。
每次抹一点都会盖好了收起来,往往第二年的冬天还能用,甚至第三年冬天还有。即便都抹完了,盒子也不糟践,留给女孩子们跳格子踢。
不仅女孩,男孩也会。
记得有次我下学回家早,姥娘就把用完的盒子递给我。那一刻我觉得特幸运,因为我总算能抢在我姐之前拥有一个崭新的【万紫千红】盒子,而不是偷偷去抢她们踢旧的。
后来我们逐渐长大了,每次回老家看姥爷和姥娘,老两口总会打开抽屉把他们不舍得吃的苹果、梨、瓜子和糖塞给我们。不经意间我瞟到抽屉里还放会有【万紫千红】。顺手拿起来打开盒子,那熟悉的香味马上就能把我带回到小时候的某个冬天的早上。
“这油还没停产啊?”“没有,可好用了。”姥娘笑着把那油放进抽屉,生怕我把剩下的那点给祸害了。
这两天【万紫千红】终于又被国人想起。看到新闻的一瞬间,黑底彩花土到家的包装让我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许多许多事情。
姥爷姥娘如今都已不在了,【万紫千红雪花膏】也有30多年没用过了。可那熟悉的味道我却永远都忘不了。那味道是属于姥娘的,是属于童年的,香香的,甜甜的。
姥爷姥娘,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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