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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珊瑚 | 母亲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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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图、文:紫珊瑚 | 版式设计:湛蓝

望着窗外的雨,那个让人锥心之痛的夜晚,俨然就在昨日。那一天,雨,同今天一样,晰晰沥沥下个不停,在雨中,妈妈永远的离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妈妈,五年了,整整五年,女儿一天也没停止过对你的思念。你在天堂还好吗?

    四月,花儿开得姹紫嫣红,你看见了吗? 妈妈,女儿想你,这么多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儿无数次地在呼唤你,你听见了吗?

妈妈,直到你去世后,表姐和爸爸才把你的身世和外公的传奇故事讲给我听。妈妈,在世的这许多年,你和爸为什么一直都闭口不谈?我一直都以为你只是一个工商兼地主的女儿。
    

妈妈,你是那么小,才6岁就失去了生母,5年后,你又失去了父亲,也是一个漆黑的,狂风骤雨的夜晚。据后来表姐说(是当时镇上的知情人转述),国民党派出至少一个营还要多的士兵,突然包围了你赖以生存的,虽然巳经没有欢乐的家,想要满门抄斩,幸好宅子大,在包围圈尚未完成前,听到风声的外公,让你和舅舅们全部连鞋袜都来不及穿的,赤着双脚翻墙而逃。从此,年仅11岁的妈妈又失去了最后一个唯一的亲人。
    

自此,孤苦伶仃的妈妈被已出嫁的姨娘收养,小小年纪,就开始了边读书边帮姨娘做家务的半工半读生活。
    

195O年12月,成都解放了,解放军驻进了姨娘家,姨娘家的院子因为较大,师部就安扎在此。

那段时间,解放军一边执行川西剿匪任务,一边学习文化,此时,妈也已经是一名中学生了,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名编外的小教员。1951年夏天,部队因接到新的任务要离开驻地,从此,妈妈就跟着部队踏上了军旅征程,谁知,这一走,就是一生一世。
      

妈妈,在抗美援朝的漫天烽火中,你随文工团出生入死,不顾个人安危,多次来回穿梭在美军的炮火下,到前沿阵地,为英勇的志愿军战士表演节目,回国后你又转身回到你热爱的文化教员的舞台。这一转身,又是一辈子。执教在学校的讲堂上,终生没有离开过学生。

妈妈,你热爱你的学生,你痴迷讲堂,你把毕生的精力献给党的教育事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念叨着学校的事情。如今,你的学生早已桃李满天下,师长、旅长、建筑师、工程师不乏其人。每年清明将至,他(她)们都会以不同方式来祭奠你,问候爸和我。

妈妈,祖国也没有亏待你,小学高教的职称,是国家对妈妈终生热爱的园丁事业最高的褒奖。

妈妈,在战场上因为风餐露宿,你得了病,直到中年才生育我,尽管你是那样的疼我爱我,但是,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你从未放纵过我,哪怕一点点细小的错误。从小你就告诉我,正直,勤奋好学,吃苦耐劳是做人的基础。每当我考试结束,拿到班级数理化,英语第一或第二名时,你一定为我炖猪蹄膀和霉干菜捂肉,我成长中的每一个小小成功,你都会为我庆祝……
    

妈妈,你知道吗?在得知你生病的那一刻,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么精神,那么开朗,走起路来腰板还那么笔直的,充满活力的妈妈,会得了绝症。但是,事实严酷地摆在我面前,我半信半疑,怀着一颗既绝忘又心存侥幸的心理,从妈妈生病的那天起,165个日日夜夜,始终幻想着妈妈的病会好,凭借她原先那么好的身板,就不信创造不出奇迹。然而,每到夜晚,夜深人静时,我都是泪湿衣襟,彻夜难眠,总想着,用什么什么样的治疗方法能让妈妈好起来。随着妈妈的病情不断进展,我原来一头乌里光亮的头发,有一少部分渐渐地开始变白,直到现在,每当说起,我还庆幸地和同事说:“我没有一夜白头,老天已经很照顾我了。"

妈妈,从小是你教会我诗朗诵,并多次文艺比赛和市里参加会演。

今天,我就朗诵一首给你听啊:

春雨细如丝,芳菲湿绮罗,

河岸柳叶绿,竹瘦晚风疏,

桃花掩重门,绣帘透窗纱,

心泪巳伏脉,鸣鸠欲销魂。

妈妈,愿你在天堂一路走好

                  女儿丽萍    

 2018年4月于杭州

作者简介

紫珊瑚,一个喜欢闹中取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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