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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 | 柔软时光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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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时光

文/湛蓝

图源/堆糖

美编/ETA

似水流年,并不懂得欣赏如花美眷,那是一种不自知的美,美得自然而天真。犹记得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报社一位英文编辑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站在我身后,我不经意回头,能看见她慈母般的笑容。浑然不觉中,她就为了看一双葱白一样的手在键盘上灵动游走。再回首,时光轻轻浅浅,一晃就是很多年。

餐后收拾厨房,站在水槽边摘菜洗菜,把晚餐的食材备好,算饭后运动。差不多一个小时,可以饮茶了。烧水的同时把玻璃壶洗净,剥柚子瓣儿装壶,洗杯子。水开,点烛火,把罐子里的蜂蜜分少许在玻璃器皿中备用。烛光摇曳,时光软软糯糯,缝补起细碎的缠绵。

临近中午,同学打电话,说:“下午在龙门阵约了局,我打车到东坡路接你,一起过去。”思忖良久,回了电话“我下午事情多,就不去了。你们玩愉快。”挂了电话,顿觉心里无事一派安稳,从容去市场买菜。我在挑水芹、蒜苗、青笋,准备做水煮肉片。听买菜的阿姨叮嘱身边的小孩子“诶,你的口罩不能取!”卖菜的大哥问:“感冒啦?”阿姨回:“鼻炎。”“那不能取,对天气变化敏感得很。我也是,没法根治……”阿姨提了菜,也不着急走,回头应着:“是的呀,很有好恼火。”听口音,阿姨应该是自贡威远一带的人。置身市井中,鲜活的生活气息迎面而来。成都人生活节奏慢,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一种生活态度,天塌下来,也温吞吞地聊几句家常,人与人之间便生出几许亲近,时光似乎也变得柔软了。

柔软时光

假日,朋友抵苏。次日清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与我,朝阳升起的地方霞光万丈,一条小巧可人的狗在乡村水泥路上迎着朝阳跑。画面色彩是极温暖的,我的脑际却出现一种逆向的意境,画外空间,弦外之音:朝阳与狗,曾经的少年,此地故乡,他是客。隔着千里,觉出孤独和怅惘,似乎很久没这种感觉了。千里迢迢返程,捎来友母亲亲手做的饼。煮紫薯粥,蒸了饼下粥,饼表层的色泽珞黄、质感柔软滋润,我喜欢用手拿着吃,吃完手指油亮亮的,一点不容浪费,像儿时一样,指头也吮吸得干干净净。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把一样食物吃得这样香过。想着这食物背后经历了多少辗转,种植粮食需要半年,磨成粉后经由一位母亲的手,把满满的慈爱和乡愁揉进面里,用愉悦的心情去烹制,从江南随游子的行踪走过山山水水去北方,再从北方航寄来西南……那日醒来,气温陡降,打开电话,见留字:天冷了,窝里多添几根草!不落俗的字字句句,让人分外受用。我不知道这种交情叫什么,余生,只要触碰到这段柔软时光,有这样一个人为己用心做过这样温暖的事,心里便会生发柔软的种子。

早上拆快递,看见地址是岳阳,知道是丫头邮寄来的。两只硬壳纸盒子,麻绳系成蝴蝶结,锁扣处有一片枫叶,叶上刻字:姐姐,生日快乐!充满小资情调又贴近自然,一见即知是手工制作的。一瓶木瓜丝,色泽橙黄,顿生温暖。一包干得能发出声响、充满阳光味道的莲子。一只嵌着“十月”字样的花器,黄砂釉与黑铁釉色泽内敛沉稳,具有自然和土地感,蓝宝石一样的凹凸,像是完美中的缺陷,让人心生怜爱。她说:姐姐,包裹里的雪花酥和木瓜丝是我做的,莲子是阿姨自家晒干的。知道是手工甜品,但没想到是丫头亲手做的。八年了,年年如是。每年收到她倾心倾情准备的礼物,都感动得掉泪。从没问我喜欢什么,桂花开落,就有桂花醇厚的香踏歌一样传来。每个人一生都会用心做一两件事,那一定是为对的人。生活在这座城市,遥远地被一个人诚挚地惦记着,深深感动着、稳稳地幸福着。

柔软时光

北方的姑娘说:“《私语书》你一定一定喜欢,我舍不得我这本了,但还是想给你,立刻马上。”我歉疚地说:“让你割爱了。”她说:“这次不割爱,网上拍给你。”书次日便到了。朦胧、清新。扉页褶缝处一枚翠生生的叶子很是养眼。隔日,她言:”我梦到你生日快到了,是今天还是明天?我想飞去,你都快入了我的骨髓。“这番言语的时候,正在煮蜂蜜柚子茶,仿佛她就在身边。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喝茶,却常常习惯备两个杯子,大抵心里住着“寒夜客来茶当酒,泥炉汤沸火初红”的意境。北方天冷了,我在摇曳的烛光里看见白雪纷飞的地方,呵气成霜,突然就想递一杯茶给她暖暖手。

深秋,天色已早早暗下来,天空下着微雨,我抱着纸箱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风撩起咖啡色的长衫,长裙在风里旖旎。光阴的指针,打了盹儿,快速拨过10.21,手机信息提示有快递到。猜不透会是什么意外之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鞋跟叩击地面的笃笃声很动听。

回到家,打开纸箱,四个藤编篮像大大小小的孩子相依相偎,惊喜得叫出声来。大的筐子,里面垫一张刺绣棉麻布巾,放在衣柜里装小件的衣物和软饰,散发草木和大自然的芳香,那是多美好的事儿呵。小篮子,垫上刺绣棉布,放一束蓝盈盈的勿忘我或者向日葵干花,在一篮一藤间,温吞吞地拾拈光阴里的故事。看了快递来源:江上。想必是娃娃,于是拍了图给她,她说送礼物的另有其人。想起去年冬天朋友出差到深圳,见一竹编小篮子,买了,从两千里之外邮寄这精美手工竹编器具给我,放朋友圈分享的时候与另一朋友的对话,恍然大悟。图片发他对话框:给我如此惊喜!他笑容少见的灿然:收到了,你开心就好!可我心里却有微微地疼,说了一句:熊孩子!

岁月绵亘,此物终将成为长物,这2018年的秋事也将成为旧事。长物旧事里,“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教两处销魂”,一个人的温暖,两个人的成全,三两枝的赏心悦目。

一个平常的日子,牵动了大家的心。

微信和QQ空间,像一个连通器,信息和空间祝福,尽管是仪式性的,但字词生暖,人间有情。

时光如此柔软,以此为念。

作者简介

蓝,她依旧,滚滚红尘中,守一颗素心。是有执念的人,文字是染上的一种病,不可救药地喜欢,孤独也好,寂寞也罢,终归有趣。

香落尘外书斋

作伴结庐工作室

总编:湛蓝

编辑:虚位以待

总编助理:无兮

美编:ETA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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