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洛凡 / 组稿：梦梅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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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出生在人口大省，严苛的计划生育并没有阻断当地村民们重男轻女的思想，她身边的同龄人大都兄弟姊妹很多，最少的也是两个，之所以没有继续生育，是因为得偿所愿，有了男丁。
八十年代出生的我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时代发展得特别快，思想转变得也特别快。大多数农村女孩都已经摆脱了过去悲哀的命运，成了一朵朵独立绽放的花朵。
女孩虽然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但是父亲是读过书的，对教育十分重视，也没有太多封建思想，家里的孩子也就她和弟弟两个，所以都是公平对待的。
小的时候，看到同学的姐姐被迫辍学，还要背着行李到广州、深圳打工给弟弟们挣学费，她就会很难受，虽然有点讨厌大人们不公正的抉择，但也知道生活的无奈是人们不能左右的。
原本和女孩一起读小学的女生有三十六个，读完小学的时候班里只有十六个女学生了，初中的时候报名去学校的只有十二个。
那时候学校就在村落的附近，孩子们的家都离得不远，每天读书都要结伴同行。女孩看着越来越少的同伴，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有默默地努力上进，不让父母为自己的学业犯愁。
小学里唯一一次见证悲伤离别的时刻，是女孩的同学在课间被大人带走。那时候她才读小学三年级，同学和姐姐年龄差距四岁却和女孩一起读书，姐弟俩坐一桌，姐姐学习很认真，字写得特别工整。
那一天，女孩正上课的时候，教室外面来了一个女人，给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就要到班上来领姐姐，女人在女孩和七八十个学生的注视下走进了教室，来到了姐姐的位置旁，小声地给弟弟说了一句话，然后女孩就看到弟弟使劲拽着姐姐的手，然后放声哭泣，姐姐也在哭，但是没怎么出声，女人也哭了，但是还是很用力地扒开了弟弟的手，胡乱地将桌子上的书本塞进了姐姐的背包里，牵着姐姐的手往教室外面走。弟弟边哭边跟着出去了，老师让女孩和同学们继续看书，大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沉默着。
姐姐再也没来读书了，弟弟继续和女孩一起，但是小学没毕业他也没来了。后来，女孩大一点了，才知道那位同学的父母离异，姐姐被妈妈带到了外地，弟弟跟着爸爸生活，只是姐姐再也没有读过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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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读初中的时候，开始住校了，因为女生少，父母担心女孩走读不安全。
每个周末女孩都会走上十多公里的黄泥路到达就读的初中学习，背上还要扛起十多斤的大米和一罐泡咸菜。进入学校食堂，将大米换成米票和菜票。那个时候为了节约，女孩很少用菜票去打菜，打一两米饭，就吃自己带的泡咸菜，差不多到了星期四、五的时候，泡咸菜没了，才会选择用菜票打菜改善伙食。
家里条件好的同学，即便是住在学校，父母也会隔三差五地到学校门口给他们送饭菜，而女孩从来不羡慕那些，她觉得能够和其他男孩子一起安安静静读书，已经很开心了。
初中毕业之际，女孩的父亲意外被农械伤到了手指，到医院看病花去了家里大部分积蓄，并且后期还要继续治疗。这个时候，女孩到县城读高中需要交大笔学费，亲戚们都劝父亲，不要让一个女孩子继续读书了，沿海城市招工紧缺，那会儿随着村里打工多年的人一起下海，可以挣不少钱。
女孩当时特别害怕，害怕自己像自己辍学的同学一样，在外面打工几年，回到家里相亲、嫁人。她知道那些年村里的女孩子嫁人有丰厚的彩礼，可以给自己的兄弟积攒读书的钱、娶妻的钱。可是，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因为她知道工厂里日夜劳作换不来自己需要的生活。
女孩牵着耕牛到开阔的荒地上放养，她躺着草地上，看着天，思考着人生。她坐起身，把满地的野菊花一朵朵摘下来，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她记得奶奶说过的话，城里的姑娘穿金戴银，农村的姑娘野花满头。她要和别人一样，拥有更美好的希望。
虽然日子很艰难，但女孩还是幸运地进入了高中，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文科。虽然父亲从来没告诉女孩他是如何艰难地去借钱，但是女孩依旧能够从日常的接触中感受到富亲戚们的颐指气使，但是她隐忍安静地走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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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的时候，因为拿不出那么多钱，就选了外省的一个普通学校，虽然时代的洪流让很多积极进取的人尝到了甜头，但是教育的出路更让有知识的父母们看到了希望。
虽然不读书也可以赚到很多财富，但是物质的追求让人们变得很迷茫、很狂躁；特别是遭遇了金融危机、政策变革之后，更多的人渴望安稳、安定。
加之大学扩招，信息化的飞速发展，更多的人走出了故地，进入大学的人多了，涌入城市里的人更多，思想开始凌乱了。
毕业之后的出路，成了女孩们多样化的选择，女孩的大学同学，有毕了业就结婚的，结了婚就在家里生孩子，不出来工作就当全职妈妈的；有继续读书的；也有考了老师、当上公务员的，刚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差别，全职太太安逸是因为有能干的老公，小职员忙忙碌碌也逐渐积攒了自己的工作经验，各自选择的生活方式，也都没什么好谈论的。
只不过十年的时光，再次相聚的时候，人与人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生活中一直不断进取、完善自我的人，他们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因为付出的多，收获的也多，终归是自己希望的模样。而那些在迷茫中度日的人儿，生活一地鸡毛，承受着各种不幸，没有及早地从泥潭里抽身，慢慢丧失了对幸福的把控力。
虽然这个时代对每一位勤劳的人都很善待，但是幸福的模样却是各不相同，一个人只有坚持正确的方向，每努力一步就会离成功更近。
虽然女孩来自于农村，眼里的美好来自于那一株株野生烂漫的菊花，但是经过知识、汗水、信念的洗礼，她逐渐变成了自带光亮的一种人。
心中有光、脚下有路，一切的美好都要靠个人脚踏实地的奋斗，经历了风雨才会有一颗感叹彩虹绚丽的静心，否则空手接住的可能就是别人觉得的美好，美在哪里，好在哪里，自己的心却无法真正感知得到。
*作者简介：
洛凡，原名罗明娇，河南信阳人，现居四川资阳，文学创作10余年，作品多次获奖并发表于《重庆教育报》、《贡嘎山》《青春文艺》《资阳日报》等，著有散文集《南飞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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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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