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时间：春节前夕
地点：乡村农家
人物：
老杨，60多岁，简称夫
老杨妻，50多岁，简称妻，
母羊，由女性装扮，简称毌
羊崽，由女童装扮，简称崽。
［乡村农家院坝，坝中有一石磴。
［老杨背背兜上，内装“办席”用品。
夫 ：村里喜事实在多，
碍于情面不好说，
机会来了莫放过，
自出新招开先河。
我的羊乖乖们，快来呀！
母崽 ： 来罗！（边叫“咩”……边跑上）
夫： 一唤就来，很听招呼，我的羊儿乖！（抚摸羊头）
崽： 小羊儿乖乖
把门儿开开
爹爹回来了
快点来喂奶！
夫： 说些来扯哟，喂奶只有找你妈妈噻！
崽： 哦，妈妈来喂奶……奶！
夫 ： 妈妈刚生下你，产假还没休完，你要……
崽： 我晓得！（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
夫： 你们看，我的羊儿不但通人性，还会唱歌，越来越长得像人了！
母崽： 我们本来就是人噻！
夫 ： 你们是羊不是人。
母崽 ：我们既是羊又是人。是穿着羊祆的羊（洋）——人！（自豪地）
夫 ： 嘿嘿嘿嘿！乖，实在是乖！实在是乖！
崽： 羊子咩咩，全靠爹爹，爹爹不割草，饿得我们满山跑！
夫： 嘿！今天杨老爹就不让你们满山跑了，用个绳子把你们栓倒。
母崽： （反抗）羊老倌，你擅自绑架我们，犯法哟……
夫 ： 绑人犯法，挷羊子就不犯法。（拉着二羊坐下），来，坐下，听我说！（夹普通话）
母崽： 羊老倌，你要给我们痛说革命家史呀？
夫 ： 不。我是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毌崽： 羊老倌，牛才会帮忙（学牛叫）莽……我们只会叫：（学羊叫）咩……！
夫： 调皮鬼！过来听我说（敲二羊头）你们两个是正宗的土山羊品种，韩国式的单眼皮，半肥瘦的身材，喜洋洋的笑脸……
母崽： 你是要我们去参加“非诚勿扰”？
夫： 不是。
母崽： 那……你是要把我们弄去喂大灰狼？
夫： 也不是，我是要请你们帮我圆一个发财梦。
母崽： 啥子发财梦哟？
夫： 我要办一台酒席，让你们闪亮登场，给我“出彩”，“出彩”！“出——彩”！（竖起双拇指，比出彩动作）
崽： （拉母一旁问）妈妈，妈妈，啥子叫出彩哟？
母： 呃……哎呀，出彩就是“血染的风彩”！
崽： （惊坐倒地）啊？！
母 ： 老羊倌要把我们杀来蒸羊扣，我们快跑呀！
［紧张急促的音乐声中母崽跄惶逃命，夫在后面追赶过场。
夫 ： 不要跑，听我说，听我说！
母崽：（母累跌倒，崽扶坐）
夫： 你一个月羊子啷个跑得赢我嘛。
母崽： （爬起来昂首挺胸）砍头只当风吹帽，你的主意办不到！
夫： 莫做起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问你们，为啥子要跑呢？
母崽 ： 我们还想（同唱）“再活五百年”！
夫 ： 哈哈哈哈！现在羊子的价钱比鸡公都高，我啷个舍得杀你们两个心肝宝贝呢，（对母）你是我的摇钱肚，我还要把你喂好，让你再给我多下几个羊崽崽，十个不嫌少，百个不为多，这又不违反生育政策，你说是不是？
崽 ：（欣喜若狂）妈妈，羊老倌不会杀我们了！
母： 羊老倌，你究竟打的啥子鬼主意哟？
夫： 我家添羊进口，明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张灯结彩，大办酒席，让你披红挂绿 ……
崽 ： 办一台“喜羊羊”婚庆是不是？
夫 ： 不是，是办一台“母羊下崽庆功酒”！
母 ：你想把我们弄到台子上供起，让我们出洋相?
夫 ： 你们本来就是一副羊相，还怕啥子出洋相嘛。
母： 怕！因为你办这个酒有点不合常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幺儿我们走，到山坡上去吃草，（向往地）去晒太阳，数星星，看月亮。拜拜（拉崽欲走）
夫： （阻拦）走不得，走不得，我客都请了，你们是主角，要是不到场，我啷个给客人交代哟？我的羊祖祖，求你们了！你们就好好配合我一下了吧！
母崽： 不。
夫： 是不是不？
母崽： 说不就不！
夫： 哟！十八两的秤还翘起了呢。我不信，我“连二杆”还翘（傲）不过你“大把腿”，（寻思）好，我磨刀去！
崽 ： 磨刀做啥子？
夫： 杀鸡！……
崽： 妈妈，羊老倌要杀鸡！
母： 快点给我拉倒……
崽：（紧抱夫腿）羊老倌，你杀鸡还宰不宰羊呢？
夫： 杀鸡宰羊嘛是一套噻。
崽 ： 妈妈，他说杀鸡宰羊是套餐！妈妈，我们活不成了！（大哭）
母 ： 幺儿莫哭，我们反正是他们刀板上的肉.任随宰割，来跟我跪倒（母崽下跪）
母崽 ： 从今以后，我们羊子再也不管你们人的事，宣布投降，愿意配合。
夫： 谢祖龙恩！起来哟（拿出两红绫，音乐起，一边给羊崽系红绫一边唱）。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你爹我钱少不能买
扯上了二段红绫绸，
给我的羊儿扎起来，（造型）
［妻提着行李急匆匆地上，见状。
妻 ： 鬼老头，你们三个在做啥子？
夫 ：（突见妻回，找话应付）我……我们在斗地主！
妻 ： 想精想怪的，人家耍猴你耍羊，只怕要变大灰狼！
夫： 你在大城市享清闲，我一人在家守老营，一天老晚啷个混？晚上还要铺羊圈。
妻： 我去大码头嘛是在帮你研究孙（生）噻！
夫： 你啷个要回来不给我说一声呢？
妻： 怕我回来？不想我回来嗦？
夫： 不，……想！
妻 ：（咄咄逼人）是你说的不想哟？
夫： 想，想，想！（唱）我真的好想你……
妻 ： 莫唱了。（见背兜物和二羊系的绸花）你这是想做啥子？
夫： 我，我……
母崽：（见机掺和念）：羊子咩咩，打发爹爹，爹爹不学好，把他弄去关倒！
夫： 对二羊）滚！幸灾乐祸。好，我就实说了吧。你晓得，现在办酒成风，一年到头吃不完的喜酒，连我这个“种烟大户”都吃成 “破落户”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我明天也要办个酒，找个机会把钱捞回来。
妻： 办啥子酒 ？
夫： “母羊下崽庆功酒”！
妻： 神经病！看起你老实巴交的，趁我不在家就干这糊涂事，你这是出洋相，脏班子。村里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了，所以我才提前赶回来的。
夫： 回来打我一个冷不防是不是？
妻： 是哟！鬼老头，你说从古至今哪有办这种酒的？
夫 ： 凡事都是从无到有，这叫前无古人、后有来者！
妻： 跟你说，全村坎上坎下、家家户户都在议论你，说你的闲话？
夫： 走自己的路，任他们说去吧。
妻 ： 你以为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吗？羞死你八辈人！
夫： 我这是：“农业损失副业补，堤内损失堤外补”！
妻： 这叫“人不要脸 ，百事可为”。
夫 ： 这是我的“羊儿梦”！
妻： 你是在发“羊儿疯”，硬是想钱想疯了。
夫： 疯了？是的，（来回踱步）我看好多人都疯了，（苦笑）我们都疯了！
妻：（态度转缓，坐下）你说，我一年寄给你那么多钱，你还不够用？是不是有人帮你用了哟？
夫： 生气）是有人帮我用噻。那张三猪圈落成的“立房酒”，李四家无人生疮害病的“平安酒”，王五啥事没得的“无事酒”，小刘考不起大学的“安慰酒”，寨上老七家母猪下崽的“庆功酒”……我算了一下，今年一共就吃了九十九个酒。所以我要来凑这一百个的数。
妻： 还有没有？都说出来，让我开个洋荤。
夫： （疑惑）哦，你还嫌少？（转）耶，莫非你发了洋财？
妻： 洋财没发，“尚方宝剑”倒是得到一把！
夫： 尚方宝剑？
妻： （自豪地）对，我问你，上级下达的“八项规定”，你晓不晓得？
夫 ： 啷个不晓得呢，早就晓得了（边唱边跳）“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母崽：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你唱的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羊奶奶说的是上级“八项规定”。（得意地靠拢妻）
夫： 呃，呃，你们羊子都晓得了，我人啷个还不晓得呃？
母崽： 因为你不是人！只是披了一张人皮子！
夫 ：（气极）乱说，把你们拿去宰了（追赶，二羊躲妻背后）
妻： 你看，羊子都笑你不爱学习，不懂政策，干的不是人做的事。
夫： 呃……（低头自审，惭愧下蹲）
妻： 你的儿和媳妇听说这事后也不赞成你办这个酒。这几天我电话了解了村上的情况，按照“村规民约”，今后凡是办酒的，该取消的一律取消，该从简的一律从简。村“三职干部”带头。
夫： 啊？那我客都请了，今下午厨师到场，明天正席，啷个办？
妻： 莫担心，客人不会来了，今下午，村支书在广播上帮我们退信。老头，我看你瘦了很多，你不好耍，去跟倒她们学跳舞嘛。
夫： （长出一口闷气）“跳五”？跳六哟！我一跳就是叉脚舞！（转向爱人）
妻 ： 我跟你说，人老了，要遵纪守法，莫去给我“出洋相”。
夫 ： 堂客放心，从今天起，我保证再也不会“出洋相”。
母崽 ： 对，洋相不要出，我们人羊一起照个相。
众： 好！（众造型）yes！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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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结庐作伴
陈祥发，供职于重庆丰都县人民医院，系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四川文学》《中国文化》《重庆文学》等刊物，出版作品集《原野的风》。我的诗文观：靠真情走进读者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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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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