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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灌口龙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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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6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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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口龙影传奇

太古时,南赡部州的西边是二郎神封地,那里有很大一片水域,被称为灌口。水中有条老龙潜心修炼上万年,成了不坏之身,但他害怕二郎神,所以一直不敢出来。

二郎神法力无边,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他早就发现了老龙,但念及老龙苦修已久,又不敢出来害人,因此懒得理会。

岸上有个叫平和的孝子,却抢了神龙的龙珠,还成了远近皆知的大善人。

平和是个凡人,他从小没了父亲,寡母王氏将他抚养长大,却因劳累过度瞎了眼睛。平和便到处求神拜佛想治好母亲,可总没有效果。

时间久了,平和被激成一种怨愤急躁的性子,有一天他对着天大喊:“我娘这样的好人,为何得此惨报,可见天是靠不住的。”

王氏赶紧训诫儿子,让他不要说这些怨天尤人的话。平和将脾气收敛了些,但心里暗下决心,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治好母亲的眼睛。

从那以后,他更加辛勤劳作,一有空闲就到处寻找医方。王氏见儿子如此孝顺,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这天平和进山砍柴,下山时遇见一个道人,道人相貌清奇,隐约有一团祥瑞之气裹在身上。平和心生敬意,慌忙丢下柴上前问道:“仙长从哪里来?”道人笑着说:“我不是仙人,只能替人医治病痛,算个走方的医生罢了。

平和听了心中一动,又问:“不知仙师能否医治多年的失明?”道人说:“百病都治,只除了瞎子不医。”

平和“呸”了一声,拾起柴枝就要走。道人又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性急?”

“我家只有一个老娘,我娘身体都好,只是双目失明,偏你这道人百病都治,就是不治瞎子。这不是分明和我作对嘛,我还跟你啰嗦什么呢。”

道人说:“我虽不医瞎眼,但我知道有个专医瞎眼的先生。”

平和听了忙又丢下柴,向道人行礼说:“我实在是因为出来时间久了,怕老娘记挂,所以着急回去。刚才言语有冲撞,还请道长不要怪罪。

“道长是出家人,慈悲为本,还请告诉我这位医生的住址,我好去上门请他。如果能医好我娘的病,一则是仙长阴功,二则我一定重谢仙长。”

道人点头笑道:“你一个穷人,从早到晚劳作日子过得还不宽裕,拿什么谢我?倒是'出家人慈悲为本’这话还有些道理。”

“也罢,你我多少有点前缘,贫道也敬你母子节孝,指示你一个去处。离此地三十五里的水中有条孽龙,每天子午二时,一定会露出水面吸取日月精华。龙的口中会吐出一粒红珠,那是龙丹。”

“你躲在一旁,等他吐珠时,念一句'唵哩吽哩吽’,再用手一招,珠子就会飞到你手上。你将珠子挂在堂前,只要向珠子祝祷,想要什么马上就可以得到。至于你母亲的眼病,只须一触珠光便可恢复。”道长继续说道。

此时平和已经知道遇见了仙人,连忙跪在地上拜谢。

“不必多礼。”道人扶起他说,“老龙见你拿走珠子,必定会来抢夺,到时我会在暗中帮你。”说罢一阵风起,道人化成金光不见了,平和又急忙向着空中叩谢。

因母亲胆小,平和没有对她提及此事,半夜独自一人来到道人指示的地方,躲进芦苇丛中,大气也不敢出。

子时刚到,就有一阵红光从水底直透水面,惊得鱼虾纷纷逃开。红光升上水面一丈多高,向着月光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地起伏。

平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默念一句“唵哩吽哩吽”,伸手向红珠一招,那红光就向眼前直飞过来,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此时平和顾不得死活,拼命伸出双手,想要围住红光拿取红珠。这时红光越来越暗,平和觉得手中握着一件东西,仔细一瞧,正是那颗晶莹闪烁的红珠。

平和准备起身,忽然一阵狂风向芦苇深处卷过来,刹那间天昏地暗,还伴着轰隆的巨响声,吓得平和握紧珠子趴在地上不停地大叫:“仙师救命,仙师救命。”

“孽龙不得无礼,听我法旨。”空中突然有人喝道,“我乃九天缥缈真人,怜汝修炼多年不成正果,又念平和孝心感通上天,特借汝丹救他的母亲,兼立功行,普济世人。”

“你失丹之后躯壳不保,生魂仍留在此处,切不可离开。三年之后他应逢灾难,到时魂托汝身,你们俩合身为一,各得其所,此时不必相仇。”真人刚说完,风定雷止,水面出现一个龙头向着空中点了几点,便躲入水中。

平和也慌忙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爬出芦苇丛带着珠子回家了。

此时天快亮了,平和的母亲正在床上摸摸索索披衣起身。平和悄悄走进房中,母亲忽然把眼睁了一睁说:“孩儿,你手中拿的什么?红红的真是好看。” 

平和心中大喜,将红珠拿到母亲面前一晃,母亲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我的儿,你从哪里弄来这个宝贝?我一见它,看东西就特别清楚了。”说完伸手问平和要珠子。

平和忙说:“娘,不要着急,让我先想个办法把珠子挂起来,娘可以时时看见它,包你一辈子眼目清明,再不会生出病来。”

从那以后,不仅王氏的眼病治好了,母子俩的身体精神也都十分爽健。而且只要对着珠子默默祷祝,需要什么东西就会立即出现,母子二人从此衣食无忧。

虽然有了宝珠,平和却仍和以前一样辛勤劳作。一天,王氏对他说:“儿呀,如今我们生活有了着落,你也该留心访寻一位有才有貌的姑娘,完成婚姻大事,好了却我的心愿。”

平和却说:“母亲慈命,孩儿敬当遵从。但仙人赐给我珠子时,我曾许下大愿,要立五百功德,才敢说婚姻之事。如今已过了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在留心,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王氏听了,猛然醒悟道:“这也不难,仙家至宝原为济世之用,你可以用宝珠帮助世人,不但自己积德,也替那位仙师和老龙爷立些功德。”

还是娘的见识高,我怎么想不到呢。”平和高兴地跳起来,“我去做个走方医生,这珠子可以治百病,如果遇到贫苦人家,我还可以送些钱和粮食,这样用不到一年,就可以做上千件好事了。”王氏听了也连连说好。

之后平和便每天带着红珠去给人看病。病人经他用珠子一照,没有不痊愈的。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还有人不远千里来找他治病。

平和一心救人做功德,看病从不收钱。遇上有些诚实规矩的人,却因时运不济生活窘迫的,便向红珠求些粮食和钱送人。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平和大善士的名气早已传得远近皆知。而且平和性情爽直不知道撒谎,人家问他怎么学的治病本事,他就老老实实告诉人家,也因此引起了一个人的算计。

此人就是灌口的地方长官毛虎,毛虎听说自己的管辖范围有这等奇事,便打起了珠子的主意。他心里暗自盘算,如果真有神珠,就以自己的势力向平和要来。

随后毛虎又和妻子胡氏商量。胡氏听了高兴地说:“如果有了这个宝贝,就可以治好女儿的病了。我们宁可多花些银子问他买来,若一味用强,怕是会遭百姓议论。”

这天,两个差役下乡找平和,平和问原因,差役说是长官小姐患有痴迷之症,听说府中有治病神珠,特请先生前去。如果治好小姐的病,官老爷自有重谢。

平和便向母亲辞行,王氏得知是官老爷召见,不觉皱眉道:“孩儿,官场之事不是容易做的,此去务必要小心。

毛虎听说请来了神珠医生,心中大喜,亲自出来迎接。又问起神珠的缘由和功效,平和一一禀告,毛虎听了似信非信。

平和随毛虎来到小姐房间,只见小姐面白如纸,目光呆滞,一看便知是妖鬼附身,平和取出神珠在她面前一晃,只听“哎呀” 一声,小姐突然向后倒去。

平和刚收了灵珠,小姐就坐起身来,她看见一旁的父母便大声哭道:“爹娘,孩儿好苦啊。”

毛虎夫妻欢喜得说不出话来,齐齐向平和拜谢道:“小女已有半年不省人事,家中的亲人也都不认识了。今蒙先生神物一照,立时清醒,先生真是我家的大恩人。”

随后毛虎设宴款待平和,在宴席上询问是否愿意将珠子卖给他。平和笑道:“小民只是暂时保管此珠,将来期限一满,还要还给老龙。小民不能擅自卖珠子,老爷就是拿去也不能长久,何必多此一举呢。”

毛虎只当他是推托,席间又三番两次跟他提卖珠子的事。平和到底是个孩子心性,他一时气愤道:“小民得此神珠,先为医治家母眼症,后来才替别人治病。不过是借此立点功德,从未得过别人一点好处。”

“如果珠子放在老爷府中,老爷哪有空闲替人治病,岂不是辜负了此珠?”

“老爷是大贵之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合心意,得了此珠不过是珍藏起来,究竟有什么用处?却耽误了小民行道的功德,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劝老爷还是少做。”

毛虎听了此话大动肝火,立即命令差役道:“将平和捉住,搜出他的珠子,免得他妖言惑众,做出不轨之事。”

此时平和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顺势踢翻一人,又挥拳打倒一人。差役们见状齐齐大喊一声,手持兵器一拥而上。

平和怕有闪失,从怀中拿出珠子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老爷不必动怒,众位哥也不用厮打,先听小人一言。”毛虎以为他愿意献珠,就示意差役停手。

“老爷是小民的官长,老爷有命,小人不敢违背。但此珠不是小人的。小民若献给老爷,将来仙人责备,老龙索取,小民也逃不过一死。还会落下一个监守不慎的罪名。若不献给老爷,小民今天也走不出衙门。

“既然都是一死,小民宁愿死在老爷贵衙之内,死后有知,还能请求仙师原谅。老爷若不信,请看小民立刻把此珠吞下肚去。”话音刚落,平和就张口将红珠吞入腹中。毛虎忙命差役去抢,但已经来不及了。

平和吞珠后脸色大变,面如金纸,眼睛如铜铃一般大,他向外直冲出去,毛虎也不敢拦阻。平和一口气赶回家,见了母亲便趴在地上大哭道:“我苦命的娘啊,孩儿今后不能侍奉你了。

王氏大吃一惊,忙问缘故,平和只说了句“红珠已在孩儿腹内”,王氏便吓得面如土色。

“这可怎么是好,珠是龙丹,丹入儿腹,是要变龙的呀。”王氏的话还未说完,院子里就开始狂风大作,乌云四起。

王氏只觉眼前金光闪闪,半空中传来了龙鸣声。她向天上看去,果然看见一条威武的金龙,平和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二郎神已经知晓平和化龙,他看见一道冤气弥漫在上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平和吃了这官长的亏,一心想报仇泄愤。万一龙身一转,这灌口二千里内就会变成大海。想到这里,二郎神连忙命护法神兵去将孽龙打下深潭,但不要伤他性命。

神兵奉了法旨来到空中,那龙正盘旋在平家屋顶上,还不停地往下看,似乎恋恋不舍。

神兵正要施法,缥缈真人驾着云来到跟前,笑道:“不劳列位费心,小道和此物有一段因果,请列位把这事交给我办,回去复旨罢。”神兵们见是真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缥缈真人把龙带到水面,大喝一声:“水底老龙,你的化身到了,还不快出来。”

这时海面起了一阵大风,深水中又飞出一条龙来,这龙没有身体,只是一个影子。真人揪住龙影,向半空的龙头连拍三下,刹那间龙影消失,两龙合一。

缥缈真人对龙吩咐道:“从今天起潜修五十年,可登天庭受敕封。如果胡作非为,我必以剑斩汝。”

龙恭受法旨,点头道谢,心中却舍不得他娘,禁不住回头看了三次,滴下两滴龙泪,泪洒之处,顿时变成了海滩。至今灌口还有这滩的遗址,千古相传,称为望娘滩。

故事改编自《八仙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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