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变】还在用钢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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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年前，当时还在恋爱阶段的妻在相识后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正因为是第一份礼物，所以爱意满满、价格不菲，这是18k金笔尖的派克钢笔。

近些日子“虚务”缠身，工作的间隙，实在想换换脑子，于是想起了桌上近在眉睫、却又尘封已久的钢笔。每天或抄写或默写几首诗词，既是“腾笼换鸟”，也是“换道超车”，喘口气的同时，也为研讨、心得、剖析再获取些用典灵感。

不过，我们今天不聊工作，还是想聊聊钢笔。桌上有两只钢笔，一只是黑色的，另一只也是黑的。只不过派克的钢笔笔管粗细适中，握感更佳，这是妻子的心意。而梦特娇品牌（真假不得而知）的笔管略粗，有些压手，这是机关活动的奖品。当然，无论从情感上还是功能上，这只派克钢笔更是良配。

记得小时候，一二年级先学铅笔字，三四年级开始才允许我们练习使用钢笔。那大概是1996年前后。钢笔分为包尖和露尖，前者以永生品牌为代表，后者以英雄品牌为代表。那时普遍流行的还是蓝色的墨水，印象最深的就是鸵鸟牌纯蓝墨水，孩子们习惯称之为钢笔水。红色的墨水是判卷子的老师的专属。很多清朝剧将钢笔称之为“自来水笔”。

图：这应该是很多人记忆里的钢笔和钢笔水。

我从来没有报名过书法班，只是对着字帖随意练习过，也没有经过科学严谨系统的训练。自然字就没有练出来，也很羡慕那些字好看的人。小时候最流行的应该就是庞中华的硬笔字帖了。近些年，似乎是司马彦的字帖成了主流。

大约是中考前后，2000年，碳素笔或者叫水性笔渐渐取代了钢笔（期间也流行过圆珠笔，我们习惯称为油笔，但因难以控笔和易漏油而被淘汰了），直到今天，办公室里依然是这类笔。易出水，墨迹易干，不易脏手，可选粗细笔尖，这些优点确实适合当下短平快的节奏和氛围。

图：露个怯吧。

但反而是因为钢笔产生在历史的语境下，在当今过快的时代节奏里，钢笔的慢和麻烦反而成了一种特殊的、积极的审美。中华民国以来、以及1949年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知识分子身穿中山装，左胸前的兜盖特意留出一寸不缝合，那是别钢笔的专属位置。那是一种令人神往的姿态，那是一种知识分子之所以是知识分子的象征。

我会好好保存、用好这支钢笔，尤其是在办公室经常留不住笔的环境下。有句诗说“最是人间留不住”的乃是“朱颜辞镜花辞树”，但办公室的笔往往更甚，几乎没有见过一支笔是在自己的手里用到没油的。

图：电视剧《潜伏》中余则成别钢笔的形象。

最后，讲个传闻吧。据说美国记者问周总理，您作为中国的国家领导人，怎么还用美国的派克钢笔呢？答曰：这是从朝鲜战场缴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