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所老屋都有一些温暖,或心酸的故事,平凡却深深触动心弦……
老屋在时光中渐渐失去最初的新颜。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有些偏僻,陈旧,甚至有些简陋,寂寞而安详的座落在绿荫笼盖,荒草丛生的小村。
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在季风无涯的苍凉中,绿了,黄了,落了。树梢上挂着的那轮月,淡然中,几度阴晴圆缺,看尽人间聚散离合。
木门外的声声犬吠,似乎在呼唤远去了朝气暮落的晨昏。黄泥巴的小路,土里土气的长满了野花野草,在记忆里泛着清香淡淡的忧伤着。
我的老屋,建于七十年代末。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三间瓦房,座北门朝南,前后两排。前排中间有个门楼,两边各一个房间。
门前一湾池塘边的柳树,春天垂下万千绿丝绦,有不知名的鸟雀婉转吟唱其间。 长条的洗衣石板,半圆的石碾,掩映在柳枝婆娑的绿荫中。捣衣声声,一群小姑娘结伴浣洗衣衫,细语浅笑间,清风习习,吹皱一池春水。
院里的梨树下,父亲曾经在傍晚闲歇的时候,馋几盅老酒,在几根劣质的烟雾吞吐中,忘记劳累了一天的疲倦。
夏夜,围坐在赵姥姥的身边,听她讲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找寻牛郎织女星。 夕阳西沉,成群的大雁结队南行。
秋了,母亲望着迢迢银河,念着:银河偏西,要穿棉衣。抬眸间,夏夜里朝南北的银河,转向西方,天也渐渐凉了。
冬夜,五更的寒窗,学子们在挑灯夜读。读一页暗香有痕的唐诗宋词,亦或是一卷做不完的习题。
我的母亲,白天在缝纫机上赶做衣服。夜晚在昏黄的油灯下,纳鞋底,做一家人的单鞋棉鞋。老屋是清贫的,却也温暖。
最让人挂念,是放学的时候,在大路口,就急切的望见,老屋升腾的袅袅炊烟。心就被莫名的安抚着,我吃着老屋里煮熟的粗茶淡饭长大。 逢年过节的日子,有亲戚来老屋做客。济济一堂,围坐满满一方桌。猪肉炖粉条,大盆的清炖鱼,各种的炸丸子。大杯喝酒,大块吃肉,这才是农家的待客之道。
老屋,真的破旧不堪了。却每每在梨花如雪,栀子花清香的季节,入心。星月夜,田野和小河,欢跳的大黑狗和堂前梁上的燕,暖柔的,都入我的梦。
老屋,更多的时候,我并没有勇气走近。总怕惊了它厚重,且悲欣交集的过往。更怕惊了我风雨吹不散的乡愁。在千回百转的回望里,那里还有些岁月留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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