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个男人都称自己为老子,呼别人为吊毛,老子口中含一嘴的吊毛,让耳根很不清净。要么就说“我操”,不知操的是什么,也许是空气,也许是一句带刺的话或一件烦心事。在这里,又会觉得女工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老公和男友的女人,老公和男友是她们维护的中心,口称自家老公时的口吻和神气是那么骄傲和迷恋,一点都不轻佻,这是一种古老的崇拜,只是现在已不需要仪式。
还有两个听来十分亲切的名字,坐在我前头的名石头,而且姓熊,这个名字与他的大块头十分匹配,可见他的父母有先见之明,他的心肠却不是捂不热的那种,个性绝不逆来顺受,衡阳常宁人,有时称我阿龙,有时就叫我老乡,由于体胖,总能看到他的发际额头沁一层细密的汗珠。另一个是物料员的名字,叫地瓜,应该是个外号,他长得倒有几分英俊,也不土气,像个白瓜,而不是地瓜那般丑陋。工友们之所以这样叫他,应该跟他的职务有莫大关系,物料员就是负责送东西给流水线吃的人,地瓜可以生吃,也可蒸、煮、烤、晒、煎着吃,不拘形式。 日记谷 日志大全
今天做了一款垃圾产品,不仅发配给我们的物料很垃圾,而且做成成品后使用寿命也很短,定价又高,据知情人士透露,最多能用几个月,如买回去闲置起来,不到两月就会自动报废。中底层管理者,习惯了对上巴结顺承、对下欺瞒敷衍。这款产品的纠结生产触犯了众怒,做出的样品又没通过检测,只好暂停生产,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有了这多出的一个半小时,我才能够去天汇看仓央嘉措和弘一法师的诗词评传,又简略看完一本旅行笔记,女子有才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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