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内有三条以抗日英雄命名的街道,分别是张自忠路、赵登禹路和佟麟阁路,这三位民族英雄都出自当年冯玉祥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
1937年7月7日,伴随着卢沟桥的枪声,抗战全面爆发。7月27日,日军向北京南部发起攻击。时任二十九军副军长的佟麟阁(河北保定人)和师长赵登禹(山东菏泽人)率部在北京永定门以南的南苑与日军浴血奋战,由于实力悬殊及作战计划被叛徒出卖,这场惨烈的战斗以中方失败而告终,史称“南苑保卫战”。28日午后时分,赵登禹率部在大红门突围时被炸断了双腿,壮烈牺牲。几个小时后,佟麟阁中弹后血流不止,但依旧与将士们并肩作战,最终因失血过多及头部重伤阵亡。这对生前的结拜兄弟,就这样以为国捐躯的方式兑现了他们“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感天动地的仗义豪情。这一年赵登禹39岁,是抗日战争中牺牲的第一位师长。佟麟阁45岁,他和张自忠上将是中方在抗日战场上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军人。
二十九军将领合影
佟麟阁(左)、赵登禹(右)
南苑保卫战中,二十九军阵亡的将士五千余人,其中包括千余名由一二·九运动的骨干组成的“学兵团”。年轻的士兵们牺牲时,距他们第一次领到枪不到几小时,但他们无所畏惧地冲出战壕与小鬼子刀枪相见,将一腔热血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南苑保卫战失利后,二十九军全线南撤,从此中国人民开启了艰苦漫长的抗战岁月。
驻守卢沟桥的二十九军士兵
佟麟阁将军的遗体在其牺牲后的第二天,隐姓埋名暂时放在雍和宫东面的柏林寺之中,院寺的僧众默默守护这个秘密,一直到抗战结束。1945年经冯玉祥提议,北平市市长何思源签发“北平市政府令”将南沟沿大街,北沟沿大街,铁狮子胡同分别改名为佟麟阁路、赵登禹路和张自忠路。1946年7月28日,在佟麟阁殉国九年忌日,国民政府给这位为国捐躯的将领举行了隆重的国葬和移灵,正式安葬于香山脚下的正黄旗18号(如今的佟麟阁纪念馆)。1979年8月,经报请中共中央统战部同意,佟麟阁将军被追认为抗日阵亡革命烈士。
佟麟阁将军的故居旧址在东四十条40号,上世纪50年代东四十条扩宽时被拆除。听周边的老人说,当年40号的位置大约就在如今东四十条甲34号一家上海菜餐馆的位置。
东四十条甲34号
抗战胜利后,赵登禹将军的部属把将军和当年阵亡的第二十九军官兵忠骸安葬于卢沟桥畔。1980年6月,北京市人民政府将墓地重建。如今赵登禹将军墓位于北京丰台区卢沟桥西道口京石公路西侧。赵登禹将军的故居在鼓楼大街东侧的辛安里98号,老屋已经不在,如今变成一家名为“开明”的画院。
两位将军为保卫北京城舍出了自己生命,而北京却没能保留住他们曾经生活的痕迹,不禁让人唏嘘。
赵登禹将军墓
辛安里98号
1940年5月16日张自忠将军在湖北牺牲后,被安葬于重庆梅花山麓。北京西城区府右街丙27号(原西椅子胡同15号),是张自忠在京的故居。现叫自忠小学。
张自忠将军
南苑保卫战已经过去了85年,人们不会忘记那些曾用生命捍卫这座城市的赤胆英雄。佟麟阁路、赵登禹路、张自忠路也会让北京人牢记着那段壮怀激烈的血与火的日子。
佟麟阁路上的雕塑,怀表上的时间为1937年7月28日18时13分,正是佟麟阁牺牲的时间。
下期预告:
佟麟阁路 (下):通惠河与大明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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