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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青春无敌岁月里炸裂的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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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17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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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信记录了那些吹弹可破的青春岁月。
写于大二,当时我20岁,正面临着不喜欢的课业的煎熬。(节选)
bobo老师:
来上大学的那个暑假,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的奶奶走了。在随后的一年里,只要谁一提起奶奶的名字,我立即会泪流不住。奶奶是我失去的第一个至亲,在她缠绵病榻的一年多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失去她后会这么想她。
那段时间,全家上下都经历了一遍端屎端尿的历练,我强迫自己眼睛看向别处才能洗完她沾满屎尿的床单,我们几个孙女在大人不在的时候也要毫不避讳地伺候爷爷上厕所,在充满着青霉素和臭味的厨房里吃饭让我们几乎扼杀了一半的胃口……那段日子,无论是谁都是辛辛苦苦往过熬啊!
在一个潮湿闷热的阴雨天,家里的大人也许都抱着暂时能解脱一下的心情去参加另一个城市的亲戚家的喜宴,我是唯一负责留守的人。天一直在下雨,奶奶屋子里翻滚发酵的臭味几乎让我窒息,坚持到十二点,又累又困的我终于去另一个房间去睡。

没想到这是我和奶奶共处的最后一个夜晚,第二天她最后一次被送进医院,在几天之后离开人世。对于还一直幻想着让久不出门的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到处溜达的我,被猝不及防叫去医院和她的遗体告别,那种震惊和悲痛的心情是我永难忘记的。而那个阴雨的夜晚,我留下了已经严重精神衰弱一分钟都不能合眼的奶奶独自去面对孤寂的黑暗和感受她自己大片大片腐朽的健康,是我日后流泪最常回想的场景。我后来想那天那么浓烈的臭味,也许正是一种死亡的昭示,而我脆弱狠心地选择了逃离。
那个夏天同我时常回忆奶奶截然相反的是我不愿意主动回忆的第二次高考。在无数个预想惨淡的未来的失眠的夜里,我多么恐惧当时只是一个地名的武汉,我浪费了两年的时间最后的结果是和梦想的人生彻底告别。周围的人从我刚回来勉强期待我有更好的表现到对我前一年莽撞的从第一次考中的大学退学痛心疾首,我自己的失落自责也就可想而知。

这次高考从此成了我的梦魇,大一大二我常常梦到我第三次回去复读了,但无论怎么读最后的成绩还是一塌糊涂,前几天,当我在图书馆拼凑的椅子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睁开眼睛,我又真真切切地梦到我回去复读了,但就像注定结局的古希腊悲剧,我总是困在一堆麻烦里,甚至绕来绕去都不能挨近高考的边缘。
这两件事情,一件让我觉得人生无常,不如趁来得及的时候多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和多爱一点身边的人,另一件让我挣脱了分数的束缚,对正规的教育充满了怀疑和玩世不恭(虽然事后证明我错过了课堂之后同时也错过了很多求知的机会)。
我是一个又老土又朴素又守旧的人。我忘不了小时候和奶奶在麦田里拾麦那种炽烈的暴晒,忘不了小时候在大雨中追着一辆卖哈密瓜的马车狂奔的情景,忘不了把糖水冻在冰箱里当冰棒吃。过去的岁月和贫穷的日子总是让我觉得亲近和温暖。我也许不适合当一本正经某一学科的代言人,如果能用文字把最平凡的普通人的情感记录下来便是我的万幸了。
写于大三,我21岁,大张旗鼓追求过喜欢的男生,无果。

ZH: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半夜会打开一部电影,大多是节奏舒缓,贴近生活,感情细腻的香港文艺片。

静谧的午夜,总让人有种涌动的别样的温柔的情怀。我左手触摸着下巴,直直地坐在板凳上(我对好电影总是充满了敬畏之情),夜色如潺潺的流水将我包围。寝室通往阳台的门大开着,除了偶尔能捕捉到一两声夜鸟的啼鸣,连一丝风也没有。室友酣甜的呼吸声和朦胧的梦呓让夜缥缈的像一个梦,我的心恰如无数次出现在我关于世外桃源的梦里那汪清澈的泉水。这样的时候,好像唯有电影是真的,二维世界里的爱恨纠葛,生活琐碎放在喧闹纷繁的白日绝没有此时的动人心魄,感人至深。

在两个多小时的意醉神迷中,我的心随着每一处情节的深入而缠绕盘结,丝丝缕缕的温情缓缓累积渐至浓烈,却也一直伴随美好不能长存的隐忧,在通常并不圆满的结局处终于化作一声疼痛的叹息(这种低落的心情通常会持续第二天一整个白天),心里在片尾曲悠悠响过时袭上一片孤寂的哀愁。

 我在黑暗中独自沉默,我若是真如我小说中女主角那样勇敢叛逆,我便会点燃一支烟,手臂搭在阳台上,或者依靠在门框上,眺望低垂的星空,又落寞又苦涩地把它抽完。然而我不过是我,懦弱、敏感、羞涩,尽管无数次偷偷望着对面阳台上并排坐着吸烟的女孩儿觉得真美,但我敢拿起一支烟估计起码得三十岁,只有在纸上和言语里我是个逞能的英雄。

当听到在我心目中并无恋爱经历的朋友和别人接过吻,我双手捂住脸拼命想让自己平静(当时正在公交上),因为脸红已经一路烧到脖子根。然而在这样的夜里给另一个果无恋爱经历的朋友的信中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渴望过男性的躯体?”(当时看的电影是“春光乍泄”,同性恋题材,第一次认识到真爱可以超越一切,又何况是性别。
为什么我不能像电影里的人一样爱过?什么时候我拥有的才不仅仅是这一台造梦的机器和一只造梦的笔?这是我给朋友的信中最常发的感慨。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常常让我觉得羞愧和遗憾......
写于大三的某个夜晚,受着单相思的苦涩。
燕子:
有没有非常渴望过男性的躯体? 
 不是性,不是快乐,而是一种彼此相依的信任,一种袒露无疑的真情。
 我幻想过依偎在结实的胸膛上的温暖,我一直在等待在寻找一个可以让我心甘情愿仰望的高度。
女人,即使很好,也总让我有一眼看透的乏味,男人,如果卑微,我会心疼,如果高大,我会崇拜, 如果沉默,我会好奇,如果暴力,我会臣服,如果孤僻,我会迁就,总之,在360个角度里都有好男人,而我一个都读不懂。
 以前总以为完美到只有英雄侠义、不识人间烟火的大侠才是男人,长大后才知道拿抹布,下厨房的男人才能柔软到人的心坎里。
 就在两个月前,看到同志电影会想呕吐,尽管还只是眉来眼去;刚才看到两具男人的躯体在床上交缠,没有反感,没有脸红,只会觉得裸露的躯体真美。
 即使是面对一个身高只及我肩膀的男生也会紧张,因为他磁性的声音让人心动,多情总胜于无,每一个男生都有被爱上的可能。
刚才看了电影,梁朝伟当侍应生,在厨房打下手,在屠宰场上班,失意的喝酒,绝望的抽泣,依旧让人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醉神迷, 因为他真心爱过,尽管爱得是一个纵欲无度,用情不专的男人。

多少年对许文强念念不忘,迷恋他的遥远和光芒,后来在秋天的童话里看到邋里邋遢感情羞涩的船头尺时,才知道终于有资格说周润发是我的偶像。
当一个男人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什么都没有时,如果他还能洒脱和快乐,有小小的梦想和坚持,那么,这个男人胜过随手为你买颗钻石的人。
我常常怀疑我的眼睛是闭上的,在白天也徜徉在幻想世界里,我眼里的男人是影像世界里的男人,我不否认,艺术提升了美化了小市民的境界。
开学后,常常枯坐良久,写不出一个字,于是以为山穷水尽,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想放弃想抛开这个爱好,是电影,让我陷入无可奈何的感性世界中,于是我想,我爱的也许不是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一个男人,我爱的是影像激发的我对他们的幻想。
没有可以让我不顾一切说我爱你的男生,于是我想,我不如嫁给老情人小说。会继续写,每一部小说都是在和一个好男人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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