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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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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5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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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迷惘,曾经苦闷,曾经彷徨,故心生厌恶;经历过困难,体会过无助,品尝过孤独,几近放弃;深爱过,努力过,回回头,才知教育是什么。
                                                 ---题记
        “老师,我不想回那个家?”“为什么呀?”“因为我父母总是吵架。”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我不喜欢我后妈。”
        “老师,救救我吧!”
        “老师,孩子又和爸爸闹翻了。我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回答,听到这样的电话,你会怎么做?
一、迷惘,寻一条出路 
        那是一个星期六。有位家长打电话,说孩子和爸爸闹僵了,已经冷战两个多月。问我能不能上门家访?面对家长主动邀约,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约好了时间,提着礼物我如约前往。那是我从教多年来第一次正式家访。带不带礼物,带什么礼物,去了说什么,......我心里很纠结。好在两位家长很随和,家访过程很顺利。从下午一点到六点,我们边吃边聊,了解了事情的缘由,疏导了家长的情绪,排解了孩子的烦恼,也打开了彼此的心结。孩子和父母握手言和,含泪拥抱了父母。父母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对孩子做了承诺,之后将近三年,一家平安无事,和谐相处。孩子父母满怀感激,我深感欣慰,觉得不虚此行。
        我从未想过一次普通的家访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在此之前,遇到过许多类似的案例,我的习惯做法是把家长请到学校来,一番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我高高在上、喋喋不休,家长们卑躬屈膝、低头聆听,我们之间似乎总有一条鸿沟,难以跨越。那一刻,你来,还是我往?我似乎找到了一条出路。
二、真诚,存一线希望
        那是一次家长会后的晚上,大约8点钟。正当我在办公室和一位家长交谈之际,手中的电话响起。班上一个姑娘打来的:电话那头,孩子泣不成声,伤心不已;电话这端,我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等她哭完了,情绪稍微冷静了,我才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孩子的爸爸今天晚上又发脾气了,言辞甚为不雅。走出教室门,当着其他同学和家长的面,还打了姑娘一巴掌。这会儿还在客厅骂骂咧咧,孩子很害怕,打电话向我求助。我该怎么办?去她家?以什么理由去?冒昧前往,会不会激化矛盾,对孩子造成二次伤害?不去,万一孩子想不开,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后果不堪设想。该怎么办?我一时陷入纠结。这时还在办公室的学生(正好和求助孩子是闺蜜)说话了:老师,你不用担心,她爸爸一直这样。每次考完试,不是打就是骂。所以×××特别害怕考试。她每次一到考试就紧张,甚至哆嗦。......原来如此。难怪这么聪明的孩子,学习却总是止步不前。于是,我不再犹豫,立刻拔通了孩子的电话,一番开导之后,我承诺第二周会抽时间去她家家访。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她的家长,预约家访事宜。但事情的进展远比我想象的艰难。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微信拉黑。几经周折,星期二终于预约成功。第二天,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下班后,我提着礼品如约前往。两位家长很热情,也很健谈,但对孩子的教育却避而不谈。孩子对父母很冷漠,无话无表情无反应,典型的“三无”,尤其对爸爸。夫妻之间似乎也有怨气,家庭氛围很是微妙。作为外人的我,甚觉尴尬。但没办法,来都来了。于是没话找话,硬着头皮尬聊。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开导,孩子爸爸从开始的吞吞吐吐,到后来侃侃而谈,尘封多年的往事、十几年创业的艰辛、姑娘的冷漠和疏离、自己望女成凤、恨铁不成钢的殷殷希望,甚至夫妻关系等娓娓道来。还特别提到自己曾经误入歧途,迷上赌博,人生跌入低谷,也将整个家庭拽入深渊,最终在老母亲的帮助下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一直静静聆听的我,终于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并以此为突破口,逐渐打开了他们的心结,缓和了父女关系。父亲拥抱了女儿,向女儿真诚道歉,女儿含泪控诉着爸爸的一系列“罪行”。我用手机悄悄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他们的真诚犹如夜幕下的路灯,给了我这个夜行者信心,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我愿意用无数次真诚履践,换来数倍的心灵感动。
 三、坚守,换一路星光
         2年来,我走过了40多个家庭,送出了40多份礼物,结交了近百名朋友,到过宽敞的楼房、去过逼仄的出租屋,坐过不同的沙发、用过各式的碗筷,探望过生病的家长、孩子,调解过亲子纠纷,尝过南昌的粉蒸肉、湖北的熏肉,喝过兰州的玫瑰、靖远的枸杞,吃过景泰的红枣、民勤的甜瓜......。家长们说,“你是第一位家访的老师。”“从没见过提着礼物家访的老师,你是例外。”我说,“我不是来告状、诉苦的,更不是来指责的,我是来走亲戚、访朋友的......。”我们彼此感动,互相勉励,也换来了一路星光点点。
        那是一次例行家访。一对普通的父母,来兰务工多年,买了房,供养着三个孩子,很忙、很辛苦,但却在我到家前,早早包好了饺子,熬好了冰糖雪梨汤。他们不善言语,但那份真诚让我无法拒绝。我喝下了那碗雪梨汤,也记住了那份情。

        同样让我感动的还有一杯瓜子仁。另一个家庭、又一个倔强的丫头,曾和妈妈多日冷战,甚至开家长会都和妈妈背靠背坐,够冷酷吧!但你能想象到她在得知我要家访时,花了几个小时剥了整整一塑料杯的瓜子仁吗?她说那是送给我的惊喜。意外、感动,临走时,我带走了那杯瓜子仁,也记住了那份柔情。我开心,我的坚守终于换来了星光璀璨。

四、追逐,掬一捧阳光
        和以往不同,这次家访地点在城中村,路不好走,地方不好找。七拐八拐,终于在孩子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一家四口居住的、逼仄的出租屋。简单的陈设、相对拥挤的空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想起了曾经工作过的农村学校,曾经居住过十几年的校园里临时的家......。孩子爸爸说,孩子多次央求他,告诉老师等咱们搬了楼房再来家访。他还说,他今天特意向老板请假,三点就开始准备晚饭了。他让我不管怎样都要尝一口。临走时,孩子爸爸提出要骑电动车送我,说是这一带人员复杂,晚上不安全,我没有拒绝。因为唠叨,孩子叛逆;因为包办,孩子懒惰;因为爱,不想让孩子再走弯路;但过度教育、教育不当.....,她们并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说渴望的效果。几个小时,两位家长、两个孩子,一桩桩、一件件,吐露着心声,互诉着衷肠,狭小的空间圈不住和谐的氛围,朴实的话语道不尽彼此的深情。那一刻,我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孩子每一种行为的背后,都与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这不正是我一直追寻的诗和远方吗?
        教在学校,育在家庭。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教育是根,是本。根不实,枝难壮,本不正,干不直。我愿因初心而立,为初心而存,持初心而久,怀初心而远,和您一道,掬一捧阳光,培根育苗,一路向前!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让我慢慢地靠近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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