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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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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5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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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点啥呢?今天刚背完了那本英汉小词典,整理出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可以写一写;再看八七版《红楼梦》,从宝玉身上似乎看到了诸多叛逆期孩子的影子,不妨写一写;今晚开了家长会,讲到了“韩信惯娃”的故事。有的家长说,我们要学韩信有度量,才能成大事。不能学项羽,气量太小。有的说,以后要学韩信对孩子宽容一点,撒个尿不是什么大错。他们的观点显然与我的期望和认知大相径庭。但他们的观点似乎也有道理。去年刚开学就打电话训斥我的那位家长,今天家长会后竟主动给我打电话,心平气和地和我商量孩子教育的事儿。有的家长主动承担班级管理的事务。孩子们每周一次的线上读书会今日由微信群语音分享改为钉钉群直播,一下子就有声有色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值得记录的事情的确很多。草稿箱一百多个题目和提纲,也等着完成它生命的蜕变,但这一切好像都没能入我的法眼。也许是读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也许是近日听闻了许多悲欢离合,也许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此刻我就想写点人生来来去去那些事儿!

       生命的开端有时候真的很微妙。突然有一天世间就多了个我。然后顺理成章地长大,结婚,虽恍如昨日,但也好像没多少记忆。

       而对于儿子,另一个生命的开始,我虽亲眼见证过,但还是觉得有几分神秘。第一次被医生告知怀孕时,整个人是懵的。每次产检,看到B超图像中那个若有似无的小人,虽欣喜但也还是有点不相信。直到小家伙提前一个月降生,折腾我一整夜,我才真正体悟到了生命的质感。然后,第一次翻身,第一次攀爬,学走路,学说话,那些可爱的日常、经典的言语,快乐的、不快的,轻松的、叛逆的时光;领奖台上的高光时刻,同学不幸离世时的伤心记忆。一次次触摸生命,感受它真实的存在,让我对生命的开始多了几分敬畏,也因此更怕它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儿子16年离家去上海求学,然后去年又到了广州,越走越远;从本科到研究生,到现在的准博士,越走越高。但为娘的心却越来越小。某个研究生自杀了,某个博士生抑郁了,……每每看到此类事件,都不忘再三叮嘱儿子。

       也许是年龄的缘故,过了40岁以后,尤其是三年前的今日,那场小手术,还有那两天病房里的所见所闻,我真的感受到了那种生命时时要走的威胁。仿佛它就在身边的某个角落,我看不见它,但它却静静地盯着我!

       最近,听闻了一些事,再次深深地感悟到了,走其实是冷不丁的事儿。

       上周六弟弟早晨开车去市上,返回时遇到下雪天气,道路湿滑,出了点小事故,还好人没事儿。那天凌晨,娘家的一个堂弟媳妇,心脏病突发,不治而亡,三十来岁的年纪,说走就走了。下葬那天,家族中的二婶又没了。昨天和一学生聊天,惊闻他的妈妈,一个朴实善良的农村妇女,已走了多半年。今早刷新闻,一外卖小哥失足跌落天桥,外卖还在,他却走了。你看,就是这样,一点点、不经意地就走了。

       这情景有点像买衣服,它们来的时候大抵也是兴高采烈、猝不及防的。一件件、一片片,不知不觉柜子就装满了。有些衣服一年四季都没再拿出来穿过。比如说去年和今年,疫情突发,居家抗疫,再好的衣服都不穿了。反倒是一直不怎么受宠的睡衣,摇身一变成了主角。即便如此,可你怎么也不舍得丢掉它,哪怕一件。它自己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但我确实是不想它走的。

       体重好像也是这样。只往高处走,不向低处流。不知不觉间,吃着吃着就胖了,可任你怎么折腾,使出浑身解数,它就是不走。

      还有学习。今天捡一点,明天捡一点,识了几个字,背了几个公式,就恨不能出口成章,赋词作曲,回回考试中第。宁可让它们烂在肚子里都不放它们走。还说什么熟能生巧,日久生情。实在不是这么个理儿。

       生病好像又有点不一样。都说病从口入,我看也不全是。吃着,喝着,穿着,住着,走着,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病就了。一旦来了,就像长了根似的,再也不走了。

       自己来的也罢,请进来的也罢,都是一样的悄无声息。不舍得、刻意挽留也罢,不待见、想法驱赶也罢,该走的终归要走。这就是生活。

        来了去了,几人诸事顺遂?几人又全是伤悲?不偷一份苟且,不输一份心气,不吝一日努力,不负一寸光阴,来了就好好活!

        朱自清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聪明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它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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