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7050字，阅读约需15分钟。
我老家是「东山」。不是苏州太湖「东山」，也不是海南万宁的「东山」，而是漳州东山县，福建第二大岛。「福建旅游，武夷看山，东山看海」。二十几年前来北京求学，同学问我福建哪的，那时别说东山，连漳州也没说，就说是厦门那的。没办法，因为那时他们不知道这地儿，我只能用更大的IP来「模糊定位」一下。如今，和别人一聊起「东山岛」，大部分人都表示听过或去过，它已成了去厦漳泉乃至整个福建旅游必去的一个地方，知名度超高。甚至一次在云南的传媒行业交流会上，席间和来自上海的一位嘉宾聊到我老家是东山的，她惊呼：真的啊？我在东山岛买了一套房，闲暇去度假呢。
横屏观看
△ 东山县曾经是个风沙肆虐的小岛，如今成为“东海绿洲”。图为必去打卡点环岛公路。前几天，我问办公室几个90后上下的小伙伴「老家」哪的，都只回答到地级市一级。往下说，除了一个老家是「浙江省磐安县」，其他人的「老家」或者说「籍贯」，已无「县」，甚至一出生就是在「区」了。
这几年来，我不遗余力地介绍我老家东山，是发自内心的「家乡自豪感」。但其实，二十几年前当我还在那里生活时，对这片养育了我的土地、这片陪我长大的山海，了解非常有限。为什么叫「东山」？建县于哪年？面积多少？人口几何？北纬度多少？有什么独特历史？地理标志产品是什么？有什么非遗？……没兴趣、不关心，当然也没时间关心，因为那个年代就一门心思读书。
曾经有人问我，福建挺好啊，东山岛这么发达，空气好、茶叶多、海鲜多、风景美，为啥当年「想不开」非要跑这么远到北京？
△ 东山岛是《八仙过海》《西游记》《左耳》等影视作品拍摄地。上图为86版《西游记》中孙悟空出海求艺的画面，拍摄地为东山岛。下图为如今出海的东山岛的渔民。供图/dupaopao66，图虫创意
这个事儿，不能站在今天情景看，而是要回到80、90年代。除了求学后来就业这个顺其自然的原因，于我而言，还有两个「心理原因」：
一、远离祖国大陆，距离漳州市区都要一百多公里，偏远的南国孤岛，大家现在是和马尔代夫、夏威夷一样心向往之，可在那个交通不方便的年代，除了海就是海，「孤单」和「孤独」有什么区别？被边缘、被遗忘的敏感心理或多或少有点。像当年大家都不怕「长安三万里」一样，我也想鱼跃「农」门，向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进发。
二、作为对台前线，那时别说东山岛，相信整个福建沿海地区的人都有一种不安全感。我们现在是有足够底气，但在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大的那个时候，于平民百姓而言，「万一打战了」的担心总还是有的，毕竟有「东山再起」的寓意。
△ 2016年，笔者因公出差回东山老家，坐在一个无人小岛屿上看着大海。图为根据照片创作的油画。如今的东山，当然不可与二十几年前同日而语，以上两个顾虑都没了。但我也很难回去了。也许以后年迈退休养老或落叶归根，会回到东山定居生活，但从现在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只能是偶尔回去，更多时候则是在北京或出差的路上，思念它、思量它、思考它——中国县域的发展。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为什么是「安吉县」而不是湖州市？「市」给我们的感觉是高楼大厦现代化，少了山水风光草草花花，少了家长里短的东扯西拉。
为什么是「只此青绿」？绿水青山可持续，各地「五色发展」战略绿「中，」 是题中应有之义。在县里，有生产、生态、生活，有生意。
△ 浙江省安吉县余村。这里是著名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发源地。县有什么？绿是什么？绿，是碧波，是茶山，是竹海，是大好山川。绿，是浙江安吉，是福建东山，是广东饶平，是贵州荔波，是江西玉山，是云南洱源，是河北平山，是安徽绩溪……绿是县的本色。在这里，有人间烟火，有人情世故，有人来人往。县是令人向往的「诗与远方」，
绿是属于我们中国人的浪漫（点击链接或下图可阅读全文「绿了」，了解更多关于「绿」）。
「绿」满中华，「县」在出发。
绿与县，就是这么的天然绝配，可以一起「低入尘埃」也可以共同「展翅高飞」，如果组成「封面搭子」更是让人陶醉。《中国国家地理》封面C框，由China首个字母C变型而来，改版20多年来，逐渐形成一种文化符号和大众认知美丽中国的独特窗口。一张张鲜艳的C框封面，凝聚着地理学和美学、科学和艺术的多重魅力。2008年2月，《中华遗产》正式成为《中国国家地理》旗下一员，并将C框颜色定为绿色。
如今，《中华遗产》的绿色C框，通过每个月的纸刊如期与大家见面，也开启了线下C框在各地的实景亮相。绿色C框，已成为一种品牌标识与认证。
那么，如果你的家乡上了《中华遗产》的绿框，会怎样呢？
「 中国人的“老家”
PART1
就在县里 」
中国人很热情，熟人见面总爱打招呼：「吃了吗？」简单平淡，深藏学问。在古代，民以食为天，人与人交往很单纯，「吃了吗？」是实在真诚的问话，不是礼节客套。记得小时候在老家，门口有熟人经过，爷爷奶奶或爸爸妈妈都要问别人吃饭了没有？热情地拉进屋。现在回去，很多人家还有这样的习惯，真情实意。
△ 浙江省磐安县，隶属金华市，浙江之心，江南最大孔氏聚居地，钱塘江、曹娥江、瓯江、灵江四大水系发源地。如果两个人初次认识，一般会问对方「老家是哪的」。唐朝诗人崔颢有一首诗描述男女舟上相逢，「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但是，只说哪省是不够的，还会问到「哪市、哪县」，县回答完了，籍贯问题才算清楚。古代科举放榜，考生籍贯写的也是某某省某某县，越过州府一级。这是两千多年来中国人的一种「家乡情结」根深蒂固。北京国子监里有一张晚清时期的「皇榜」，那些中举的考生，前面都是写着：「安徽祁门县人、浙江钱塘县人、直隶玉田县人、福建长乐县人……」这样的字样。
△ 山西省五台县，隶属忻州市，有“华北小兴安岭”之称，以境内的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五台山得名，全国文保众多。如今，高考放榜，全是写着来自某某学校，这已不是「家乡荣耀」，而是「学校功劳」了。
再看看身份证的地址，如果也是直接某某省某某县（或者区），越过市一级。可以说，吃是中国人与人之间最大的认同，而县则是中国人心目中的老家。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说过：「从基层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中国社会虽然看似有很多属性的阶层，但本质上都是在过去几十年从乡村社会分离出去的，往回三代95%都是农民，或多或少保留着乡土的特征。
△ 江西省玉山县，隶属上饶市，闽浙赣三省交界，“豫章第一门户”。因境内有相传天帝遗玉而成的怀玉山而得名。
县，是中国的传统与现代、城市与乡土、古代与未来、商业与情怀最好的连接。在地图上，找到自己的县、自己的家乡，会感觉很亲切。只是，时代飞速发展，中国基层社会巨变，撤县设区、撤县设市，打破了原有的群居文化，吞没了土地与其上的风物。
我国县域包括县、县级市和市辖区，三者在财政、管理、定位等方面都有区别，县都希望能升级为县级市，而地级市又希望将县、县级市收编为市辖区。
撤县设区，能快速实现城区扩容，提升面积和人口规模，从而提升城市能级。城市能级一提升，就能获得更多政策和资源上的支持，从而加快城市发展速度。
但因此带来的盲目扩张，也造成不少问题。区划混乱、施政效益低下、地价升高、环境污染、交通拥堵等「大城市病」……大城市的治理短板也逐渐暴露。
△ 福建省福鼎市，宁德市代管，闽浙门户，吴越要冲，中国白茶原产地，境内太姥山与雁荡山和武夷山三足鼎立。更严重的是，在地域范围扩大的同时，也使得我们接触地名越来越单一、笼统，不仅造成大家地理知识日益贫乏，而且是对个人与社会记忆的一种割裂。县作为乡土乡情的传统符号，正在渐渐消退。
著名学者葛剑雄说：「我经常问学生，你是哪里人？他们往往只告诉我是某市人，只讲到地级市一级。我问是哪个县（区），他们才告诉我。为什么没说全？他回答怕你不知道。介绍籍贯的传统做法是到县一级，如果不这样做，长此以往中国人的地理知识会越来越贫乏，地理知识不仅需要在课堂上的学习，它的传播和巩固还需要日常真正的使用。」
△ 安徽省黟县，隶属黄山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始建于秦（公元前221年）。徽文化发祥地，世界文化遗产地。
好在，2022年3月，国家发改委印发《2022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内容中提到慎重从严把握撤县（市）改区，严控省会城市规模扩张。措辞从2021年的「慎重撤县设区」，升级到2022年的「慎重从严」。在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出严控撤县建市设区，这都是明显的收紧信号。
看来，城市无序扩张要结束了，「逆城市化」即将到来。
「 县是最稳定的
PART2
行政单元 」
「县」在未作行政单位之前，同「悬」，即「悬挂、联系」之意。
西周时期，周王的食邑叫王畿或国畿，畿内的土地与周王紧紧「联系」在一起。《说文解字》里「县」字解，曰：「天子畿内，县也。」
春秋时期，中国已有「县」的设置。春秋的县可分为两种：楚、秦的县都直属于君主；晋、吴的县多是卿大夫的封邑。两者都是直属于国君的别都，具有边防重镇的作用。楚武王灭掉权国，将其改建为县，是为设县之始。春秋后期，县制开始逐渐推行于内陆。战国时期，县的设置已较广泛，并转变为作为地方政权而实行官僚制度的县制。
△ 江苏省常熟市，苏州市代管，百强县NO.4，因“土壤膏沃，岁无水旱之灾”得名，古城的的方塔始建于南宋。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正式确立郡、县二级制并推行，全国分为三十六郡（一说「四十六郡」），郡下设县。后来，历代皆承秦郡县制治国。历史上，我国行政区划制度是在不停演变的。先从最大的「州」说起。我们老说「九州大地」，那么，是哪九州呢？《尚书》记为夏朝九州；《尔雅》记为商朝九州；《周礼》记为周朝九州。所谓「三代九州」。但这只是行政区划的九州，不是天然地理上的九州。这要从大禹治水说起。大禹治水成功后，分天下为九州（即九大可居之陆地）。横着的两条线，是黄河、长江，这两大河流的上游、中游、下游的临界处就是竖着的两条线，刚好分成九大板块。
△ 浙江省建德市，杭州市代管，三国时期置县，取“建功立德”之义而得名。孟浩然《宿建德江》说的证是这里。
「州」引申为行政单位名后，新造「洲」表示江河中的岛。州作为行政区划，历代所辖地域有所不同。比如东汉州辖郡，明清州辖县。
尽管我国的行政区划制度不断更新演变，魏晋南北朝立「州郡县制」，唐宋设「道路制」而元明清时出现了「行省制」，但「县」作为一个稳定的基本行政单位，从未被历史的潮流淹没，一直沿用至今。
△ 四川省邛崃市，成都市代管，四川最早的四大古城之一，西汉才女卓文君的故里，中国最大的白酒原酒基地。
我还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
秦朝的陆地疆域是340万平方公里，县域大致是1000个。
现在的陆地疆域是960万平方公里，县域大致是2800个。
基本是等比例的增长！
如今，全国共有2843个县级行政单位，除去977个市辖区，还有1800多个县和县级市。
△ 云南省腾冲市，保山市代管，徐霞客笔下的“极边第一城”，“胡焕庸线”南起点。地理之美与人文之美交融之地。如今的2800多个县域，情况各异。比如面积最大的县是新疆的若羌县，20万多平方公里，是浙江省的两倍大；面积最小的县是山东的长岛县，和秦始皇陵一样大，都是56平方公里。比如人口最多的县是安徽阜阳临泉县，人口达230万（县级市不计在内），人口最少的县是西藏的札达县，面积高达2.46万平方公里，相当于4个上海的面积，但人口不到1万人。
△ 安徽省绩溪县，隶属宣城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徽文化重要发祥地，被誉为和谐之源、名人故里、徽菜之乡。比如从位置上，最北的县是黑龙江的漠河县，大陆最南的是广东的徐闻县，最西的是新疆的阿克陶县，大陆最东的是黑龙江的抚远市（县级）。县域发烧，中国感冒，世界打喷嚏。一点也不夸张！
「 读懂了县，
PART3
就读懂了中国 」
我小时候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十几年就在县里长大、生活。农村与县城的生活百态，有所体会。
我们生活在矛盾的时代，一方面追求物质生活的优渥，另一方面也渴望乡村的宁静。城市和乡村，像流淌在我们的身体里的两种血液，对立却不可分割。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吃喝拉撒，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喜怒哀乐，农村有农村的酸甜苦辣。县城处在中间。进，可看到城市的繁华热闹和窘困挣扎；退，可看到农村的恬静幽美和贫苦潦倒。
△ 湖南省凤凰县，隶属湘西州，首批中国旅游名县。民国总理熊希龄、文人沈从文、画家黄永玉等名人的故乡。生活在县里，走在街上，会有不同熟悉度的人打招呼，乐此不疲；陌生人见面聊两句也能扯出连带关系。交际圈子的重合几率很高，所以在县里名声和口碑很重要。
生活在县里，有快乐也有烦恼，思想既肤浅又深刻，见识既平庸又广博。中国的县域发展在如火如荼进行，社区、小区也在一个一个地形成，但适应县域的文化体系还亟待建立。
有人说，北上广深是中国的幻象，县城才是中国的底色。以“县域”为单位是比较科学的，颗粒度较细，更能直观反映实际水平。中国的活力隐藏在2800多个县里。读懂了中国的县，就读懂了中国。
△ 贵州省开阳县，隶属贵阳市，森林覆盖率居黔中之冠，中国十大富硒之乡、中国散文诗之乡。水东文化发祥地。
这几年，我走了很多县市，有两个认知上的变化：
一是对自己的家乡。以前对老家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里是我的出生地、成长地，根在那里；但又陌生，对身边的事物往往浅尝辄止、一知半解。「谁不说俺家乡好」，但为什么好，不见得说得出来；也容易从「家乡自信」陷入「家乡自负」失去客观公正。如今，站在北京，通过比对，反而对家乡有更深刻的认识。
二是对中国各地。以前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但没具体概念，这几年到各个地方走访，意识到「中国这么大，我要去看。中国」看2800多个县域，40000多个镇，我们脚步丈量到的地方只是很少一部分。以自己狭隘的目光，看到的还很肤浅；以自己徒步的脚力，行走的远远不够。没有观世界，哪来世界观？
△ 广东省饶平县，隶属潮州市，地处闽粤交界，潮州文化、客家文化、畲族文化、海洋文化等在这里融合交汇。
汪国真的「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广为流传，于是大家都向往远方，哪怕风雨兼程。但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不是风景的悲哀，而是我们自身的遗憾。有时候，最好的风景不在远方，在家乡。风景早已融入当地人的血液里。这种融入，是一种「家乡自信」。很多生活或来自县里的人嘴上经常说「我们小地方」，其实内心是一个「大世界」，言语之间充满对家乡的认同感。
中国人的自信，不管是「文化自信」、「制度自信」还是「道路自信」，首先要做到「家乡自信」。
「 要“商业密度”，
PART4
更要“文化密度”」
古代的中国，县与县，不是比块头，而是比人口，人口是最主要的指标。在秦汉时期，人口多的县的县官叫「县令」，人口少的县的县官叫「县长」。县是最贴近百姓的区域性行政单元，农工商学兵，样样要管。县令是全职首长，责任不小。县令都是朝廷委派的，他代表皇上去做一方百姓父母官。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外地人来做官，什么都不熟悉，怎么能拿主意、办事情呢？
△ 山东省滕州市，枣庄市代管，因境内泉水“腾涌”而得名，北辛文化发祥地，墨子、鲁班、孟尝君等人的故里。有人想出办法，让每个县都编写一本当地的百科全书，把历史、人物、耕地、人口、山林、湖泽、物产、民情、风俗都写清楚，新官在「三把火」之前先通读此书，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这是个好主意，得到了推广。这样写成的地方百科全书，在古代称为「县志」。
当然，县志的用处不光是官员参考书，特别是后期许多文人学者主动编写的县志，也成为地方历史文化的结晶。中国的县志以及各种地方志，历代不断更新。现在还能看到的方志，有九千多种，十几万卷。
△ 浙江省仙居县，隶属台州市，宋真宗以其“洞天名山屏蔽周卫，而多神仙之宅”，诏改今名。神仙居为5A景区。
传统的地方史志存在几千年，虽然编撰体例是固定的，但采集没有全国统一的尺度，也可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不够公允客观、真实准确，因而不能比对，也就不能提升为国家全域状态的数据库，更不能进行传播。因此，中国有更多的城市，需要国家级的权威机构来进行深度梳理、客观表达、原创制作、有效传播，从而提高自己在全国的声量。
广场、商城、各种快消品已是每个城市的标配，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丰富的物质生活需求，但一个地方最吸引人的，不是它的「商业密度」，而是「文化密度」。
△ 台湾省花莲县，台湾面积第一大县，台湾最后一个被汉人移居的地方。举世闻名的太鲁阁位于该县秀林乡境内。
城市的宣传、空间的增值、产品的溢价，都需要有独特的优质内容支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独一无二。
《中华遗产》作为国家级历史人文类媒体、中国国家地理旗下三刊之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唯一永久授权使用其标志的刊物，内容团队由学术专家+ 艺术家+ 作家+ 编辑记者组成，融科学性、观赏性和实用性于一体。从时间维度重新认识中国与世界，挖掘传播人文之美探寻中华宝藏。
我们坚信：一切时间沉淀下来的美好，都属于「大遗产」。
致敬美好时光，发现美好中国。我们希望深入到中国各地县市，汇聚那里的点点滴滴到一张纸上、一幅图里，一本刊里、一条视频里、一次展上，最终营造出一个立体饱满的有「文化密度」的空间。
如果说中华遗产的「遗」，拆解来看，是行走的一个中国宝贝。那么，「县」，则是根植各地的中国宝贝。
我的老家「东山」，大概率不大可能变成县级市也变不成市区，也许一直「县」下去。但我觉得很好，县在，根就一直在，家乡就一直在，记忆就一直在，美好就一直在。
你的老家是哪里？县还在吗？
欢迎留言介绍你的家乡。
本文作者：林少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