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珠

 

苦菊坞/婉珥出品

 

风，不知疲倦地叽叽歪歪、啰啰唆唆，

在我的枕畔。

我听清了她那时而清晰、时而含糊的低语，

我斥怪她的喋喋不休和捕风捉影，

可她咬着牙，拍着胸脯，表情怪异：

“你看天，你看天，你要不信就看天。”

我鄙夷风的幸灾乐祸，

内心无限惆怅。

我想狠狠地扇风一个耳光，

但所有的愤恨转为绝望的哭泣：

“是你吹走了她，吹散了她，撕裂了她。”

 

过去，我时常看天，

天上有一朵居无定所的云。

我的目光终日流连在天空，

看云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我的心，时而欢欣，偶尔失落。

 

你是天空的一抹云，

飘浮，是你永远的舞姿。

我是地上的一株草，

驻守，是我永远的站姿。

你说，我也可以像你一样，

用心情渲染湛蓝的天。

我说，你也可以像我一样，

以匍匐的身姿摇曳出生命的绿。

 

终于，你想做一株草，

一株匍匐于沙漠、生机无限的草。

终于，你肯做一株草，

一株形同于我、美丽妖娆的野草。

 

天空电闪雷鸣，风卷云涌，

——踏着雷声，你急急地向我奔来，

没了从容，少了镇定，

你水滴一样柔润的枝叶，

清澈、透亮，却注定无法摇曳。

你遗憾地摇着头，说着告辞。

我心里写满失落。无奈。

 

从此，我将我所有的叶，

长成你水滴的模样，

因为思念。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