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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三课 —— (一) 拾粪

@《少年三课》是我的实习指导老师张永旺的原创之作,在我所经历的所有老师当中,张老师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他热爱生活、积极向上,不被尘世的喧嚣所羁绊,是一位值得敬仰和我不断学习的人生导师。

我和张老师有一个共性,就是工作闲暇之余写小文自娱自乐,给紧张枯燥的工作生活一点点乐趣。张老师生活在陕北高原,他的文章就像那里的人,淳朴而有底蕴。

他的同事韩老师这样评价:张老师的文章朴实、深刻、接地气,真情实感易引起大家的共鸣,和莫言有一似…要是把这些文字编成一本书,估计留给后人的是一笔无价的精神财富,这才是真正的“历史”教材。


导语:年轻时喜欢往前看,总是对未来充满憧憬。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喜欢往后看,时时沉浸在那些过往的美好、苦难、甚至平淡无奇当中。新年伊始,别人都是各种庆祝,我闲着没事,又想起一些少年时的事来,姑名《少年三课》



少   年   三    课
               (一) 拾  粪


年少时,冬日清晨的一个必修课就是拾粪。

那时,陕北高原的隆冬,天好像比现在冷许多。天还没完全亮就被家长从被窝里喊起来去拾粪。虽然很留恋温暖的被窝,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懂事的起来。戴上棉冒,很像电影里日本鬼子那种带两扇脸的,不过颜色是蓝的。虽然旧了些,但勉强可以保证耳朵和脸的温度。

拿把锹,提一蓆芨筐,一定得是蓆芨筐。农家筐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用柳树嫩枝编的,一种是蓆芨草编的 ,柳条筐不致密会漏土,蓆芨筐不漏土。拾粪一定要起早,要抢在别家孩子之前,不然让人家抢了先,就不会有收获了。

狗屎经过一夜冷冻,和土地粘在一起,铲上去叮咣作响。遇上大坨的,很欣喜,也顾不上鼻子疙瘩和两颊冻的刀割般疼了。庄前屋后,犄角旮旯,找遍狗可能拉屎的地方,拾回来倒在自家粪堆上,还得铲些土盖严实,不然天热后狗屎的臭味冒掉肥效就不好了。那时候一般很少用化肥,大概有三个原因:一个是化肥很少,也很贵,一般买不起。另一个是对化肥的增产效果认识不够。再一个就是认为化肥会把地种坏,土地可是农人的命根子。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粪堆,就像看到丰收的粮食堆,满满的都是收获的幸福感。



后来进城里读书,班上有很多吃“皇粮”的同学,看着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见多识广的样子,特别是有漂亮的女同学让人心动,这时候拾狗粪的经历着实让人自卑过好一阵子!

几十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了强烈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力,拾粪的记忆倒是时时浮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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