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在那个梦中，我也是睡着的，混沌的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睁眼，一张混沌的、可怖的面孔凑到了我的脸前。肾上腺素飙升，从脊髓极速传达到大脑，脑皮瞬间发麻，我在黑暗中惊恐地睁大双眼，拼命地想要翻身，四肢却不受使唤。我咬紧牙关，一遍遍地使力，咔嚓，梦碎了，惊醒了。
模糊的黑暗中传来室友翻身的声音，我大口喘着气，回忆着刚刚的噩梦，旋即又用被窝蒙住头沉沉睡去。
这让我想起一个概念：清醒梦。清醒梦（Lucid Dreaming）是在做梦时保持清醒的状态。
在梦中保持清醒意味着什么？还记得《盗梦空间》，比这还要夸张。你几乎就是一个创世神的角色，而梦境就是你的世界，你可以为所欲为，上天？入地？当皇帝？开豪车？在这里，物理规律束缚不住你，道德法律更禁锢不了你，唯一能约束你的只有你的想象力。
听起来很玄乎，但这确实是真的。我虽然没有做过清醒梦，但我看过很多人的自我叙述。在百度贴吧甚至还有专门的清醒梦吧，有一群人沉溺于此，还有高层次的人传授经验。
现实总是扭曲骨感的，如果给你能做清醒梦的能力，你会选择要吗？
在《盗梦空间》里，就有这样一个场景：昏暗的地窖里躺着成百上千个人，他们身上插满管子，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主角问老板为什么不叫醒他们，老板说对他们而言，梦里才是醒着。
如果细究，可能就会牵涉到很多延续了几千年的古老命题，我没兴趣讨论这些，只是好奇人们的选择。
最近时常冒出一种无力感，更确切地说是一种文思枯竭的无力感。看到某个场景搜遍大脑也想不出言语来形容；想说的话太多，想描述的话太多，大脑系统卡死，无从下手。我只能惊慌失措地戴上耳机放上音乐，就像发病的心脏病人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药丸服下。
我刻意地压制自己描写的欲望，只是纯粹地赏一束花，逛一条路，看一片云，而不是想着我该用什么语言去描述，只是静静地感受，感受大自然最原始的律动。
就像今天上午我看到一幅场景，我很想描绘，喉咙颤动，却吐不出一句话。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言语简化：太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光格。再升级一下：橘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教室，在地板上投射而成一个个金色的小光格。
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老年人的特征了。总会在做某件事的时候被抽离到过去，过往的情绪重新席卷上心头，鼻头发酸，长吁短叹，眼睛干涩得厉害，可还是有流泪的冲动。高中的很多人明明记得他们的面容，却死都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只能作为一个无名氏飘荡在我的记忆长河。
夜又深了，我总是在这时候格外清醒。
黑暗给予我滋养，我却恐惧真正的黑暗，这是来自血脉本能的恐惧。狭小的山洞里，披着兽皮的人类围坐在火堆旁，火焰闪动，巨大的幽暗剪影在山壁上摇曳。
我想，此刻你在太空遥望中国大地，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暗淡下去，只有繁华的大都市彻夜通明，热闹熙攘，黑夜被拒之门外。记得在长沙也是这样，将近一点，商业街依然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小摊贩们卖力吆喝，歌手动情歌唱，个个店铺爆满，冲天的光亮让你时间错乱。
我开了第二卷：潜龙在渊。每卷只有九章，意即极数就是九。
回顾第一卷风乍起时，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前面几章写得还是不错的，后面的质量就不太行了。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生命应该燃烧到止息之时。
愿明天的朝阳荡去阴霾，冷风席卷怠意，沉静地走在路上。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