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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西

(图片来自网络,与正文无关)

 “11号。”

  走进卡尔夜总会,尹洛君随手一指站在他面前的一排小姐。

  其他小姐退下,11号小姐把门关上,坐到他身边来。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嗳昧。

  “陪我唱歌。”尹洛君烦躁地说,率先拿起了话筒。

   11号小姐看出此人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也不多言,陪他默默地唱。他们唱了五六首男女对唱情歌,尹洛君连11号小姐的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他不像其他男人,总是要在她们身上动手动脚,虽说干她们这一行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有时也渴望得到尊重。一方面,她对他产生了好感,另一方面,她心中又有淡淡的失望,她是这家夜总会最漂亮的小姐,很多男人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刚才他点她她也以为他看上了她的脸蛋,可是从头到尾,他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尹洛君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

   “陪我一个晚上。”尹洛君把啤酒瓶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脆响。然后,他踉踉跄跄准备往外走。

  “哼!还以为他多高尚呢,男人还不都一个样!”11号小姐暗暗笑道。

   “唉哟!”尹洛君发出痛苦的呻吟。

     11号小姐的笑声从樱桃小嘴里逸了出来,她的客人醉得连门都找不到了,额头撞到了墙上。

    第二天早上,尹洛君睁开眼睛,只见一束阳光照在他脸上,晃得他眼睛无法完全睁开,连忙闭上。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感觉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他挪了挪身子,再把眼睛睁开,这次,他看到了一幅美景:风儿轻轻撩动着白色的窗帘,窗边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从背影看,这女孩的身材好得没话说,她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裙,脖子上系着一条长长的同色系围巾。

   他欲呼唤,但突然又想起她不是他的那个她,那个她是卷发,比这个女孩要胖。他再看了看,这儿不是他的房间。

  “你醒了?”女孩翩翩然向他走来,脸上挂着迷人的笑。

   好漂亮的女孩!女孩的美令尹洛君晕眩,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一定很奇怪你怎么会在这儿,是吗?让我告诉你吧,昨晚你走进卡尔夜总会,点了我的台。”

   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小姐,尹洛君的心里直叫:真可惜!

    “多少钱?”尹洛君反应过来。

    “1000块钱。”女孩比划着手指头。

    这不是敲诈吗?尹洛君心想。但转念一想,她值这个价,不仅美若天仙,身材像模特,而且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来,声音也软绵绵的,非常悦耳动听。

     “不服气?我给你算一下,我出台的价位是500元,昨晚我打的的费用是20元,我的这张床前天才买的,花了480元,我都还没睡过,你就睡了,这笔费用就只好算在你头上。”

   “还有这样算的?天,住一晚比宾馆还贵。”尹洛君惊讶万分。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听你的口气,我根本就没动你,所以那500元出台费不算。”

   “先生,你要搞清楚一点,因为你我才出台,没有做成其他生意,我没让你赔都算你运气好的了。”

   “可是,我没带这么多钱,我赊账行吗?”

   “好吧,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

   “我可怜?此话怎讲?”

   “昨天晚上我一眼就看出你有心事,回到这里后你不停地叫着一个叫薇薇的名字,怎么?和女朋友分手了?”

   “唉!别提了!”尹洛君长叹一口气。

   一个公司职员,一个小姐,就这样交上了朋友。尹洛君不仅知道了11号小姐叫米西,他们还经常见面、谈心,烦恼的、开心的都向对方倾诉。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旅游、摄影,有空便相邀同游,既舒展了心情,又留下了一张张美丽的照片。

    一个月后,尹洛君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米西面前。

   米西出生在湖南一个贫穷的山村,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父亲是位赌徒,母亲脾气暴躁,小时候父亲输了钱就打母亲,母亲就拿她和弟弟发泄。对于那个家,她做梦都想逃离,读到高中的时候,她来到了县城,半工半读,这时她的个头已经有了1.65米,完全像个大学生。加上清新脱俗的面容,简直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她在蛋糕店上班的时候,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为此老板给她的酬劳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100元。当她在酒店做迎宾小姐的时候,一些城里人、有钱人都打她的主意。

   有一个男人极为疯狂,发誓非把她追到手不可。他在长沙拥有自己的公司,回到县城和老婆女儿共度中秋节时,来到米西所在的麦当劳陪女儿吃麦当劳时,无意中看了米西一眼,就被她迷住了,继而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甚至不忍移开视线。以后,他就天天来,对米西苦苦纠缠。而米西已有了男朋友明亮,他读完初中就辍学到县城打工,他们是在同一个单位打工时认识的。明亮很会照顾人,她在感情上很依赖他。因了那个死缠烂打的男子的纠缠,米西连高中都来不及读完,明亮就带着她逃离到深圳。

    身上的钱不多,他们只能住最便宜的旅馆。就是在这期间,米西把一个女孩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了明亮。在她心里,明亮是她当之无愧的丈夫。他们俩一个没有高中毕业证,一个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找工作连连碰壁。最后,米西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在一个饭店找到一份洗碗的工作。明亮却是老样子,每天都失望而归。有一天,明亮被几个人架着回到旅馆,告诉她明亮打麻将输了3000块钱,要他在一个星期之内还清,不然就砍掉他一只手臂。至此,米西才知道明亮竟变成了一个赌徒,她难免有点恼怒,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拯救他,如果让他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可是,3000块钱上哪儿去弄呢?而且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就在米西为那3000块钱焦头烂额、夜不能寐时,她却不知不觉走进了夜总会。刚开始,她反抗、哭闹,当她知道他是被明亮卖进夜总会时,她不再反抗也不再哭闹,接客时柔顺得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渐渐地,她已麻木了。在深夜里,她的心仍会流泪,恋人对她的伤害成了一道无法治愈的疤。

  从此,她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大手大脚的花钱,以她的姿色,不愁没钱花。有时,她也接受富商的包养,拿大把大把的钞票。

   米西这个名字,是她做小姐之后才取的。

  关于爱情的幻想,对米西来说已是几百年前的事。尹洛君仿佛一阵春风,吹开了米西心底的爱情之花。她觉得爱情于她是个奢侈品,加倍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尽情享受着这份甜蜜。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尹洛君在一起,所以搬去和他同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为了他,她辞去了小姐一职,到商场站柜台,由一个月几万元的收入降为几百元。晚上,她做好饭菜等他一起吃饭,再到外面散散步,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她对这种生活状态很满足,甚至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

   有时候,米西也会问:“洛君,我是做过小姐的,你不嫌我脏吗?”尹洛君会爱怜地抚弄她的长发,认认真真地说:“傻瓜,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在意你的未来。”于是米西就会加倍对尹洛君好。

  几个月后的一天清晨,米西和尹洛君正在熟睡之中,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米西为了让尹洛君多睡一会儿,便下床去开门。

  一打开门,米西差点吓一跳,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噘得老高。这张嘴的女主人公正仰起下巴,紧闭着双眼,她一看就知道是等待恋人亲吻的意思。或许是半天没动静的原因,女孩睁开了眼睛,同时“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哎呀!我的妈呀!我走错门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被人惊醒好梦,米西心里有点生气,但听到女孩的道歉声,她也不再生气。她正欲关上门,回到床上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女孩却又把门推开了,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四处打量着。

  “这是洛君的家呀!没错!”

   米西听到女孩用亲热的口吻称呼尹洛君,愣在当场,她呆呆地看着女孩走进了她和尹洛君的卧室。然后,她听到卧室里传来哭闹声、骂声。

  “尹洛君,你竟然趁我不在找别的女孩,你想找死啊!”

  米西像如梦初醒般,奔到卧室门口,见女孩正在尹洛君光滑的胸膛上捶打着。米西的牙齿深深地陷进嘴唇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米西的脑袋“嗡”的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失去了控制般,去洗手间把睡衣换下,机械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日常用品,统统塞进了密码箱里。在这个过程中,女孩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叫骂,和尹洛君一起坐在床上,像看个外人一样看着米西。这情形,好像打扰小夫妻俩清晨美梦的不是那女孩,而是米西。

   像来时一样,米西拖着她的一只密码箱走了出去。直到到了楼下,她的眼泪才一点一滴地掉落下来。她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也不问一问是怎么回事,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凭什么来了一个女孩她就得离开?是尹洛君!是他的怒吼使她忘了反抗。

   现在,她该去哪里呢?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日当正午,晒得她头痛欲裂,她欲哭无泪。瞎转悠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咕叫,米西才想起该吃午餐了。随便找了家餐馆坐下吃饭,吃到一半,却看见一只苍蝇在青菜里,她顿时没了食欲,恶心得直想吐。伤感与委屈袭击了她,她突然大发雷霆。

  “老板,你这菜是怎么做的?还有苍蝇。”

   此时餐馆里高朋满座,很多人都侧头往这边看。老板看了看那些人,紧张得不行。这时,几个女孩正准备坐下,听到米西的叫唤,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老板见此情形,生气地说:“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小点儿声吗?”

   米西感觉挺好玩,冷笑一声说:“我就是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老板也不再客套,板下脸来:“小心我把你的嘴封上。”

   点到即止,米西拖着密码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找了间出租屋住下,米西开始重操旧业。她想,没有尹洛君,她也一样可以活得洒脱。她一定要控制自己不去找他,不跟他联系。

   这天,米西被叫到一个包厢里。一个男人背对她坐着,看背影,似曾相识,当他转过身,她睁大了眼,是李明亮!她的初恋情人!

   米西第一个反应就是,走出去。李明亮拦住了她。

   “我知道你恨我,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米西狂乱地捂住了耳朵。

    “你一定要听。”李明亮扳住米西的肩膀。

    “啪”的一声,李明亮脸上印上五个手指印。趁他发愣之际,米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一连几天,米西都食欲不振,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她猜想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到医院去检查。

   “恭喜你,你快做妈妈了。”医生宣布。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米西心中充满狂喜。

   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尹洛君,米西脑中闪现出这个念头,就好像非做不可似的。

   打了12次电话,尹洛君才终于答应和她见一面。

“你为什么不愿和我见面,就因为那个女人?”

“请你说话客气点,她是我的女人。”

“听你的口气,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米西忍耐着说,内心醋意翻滚。

“她是我未婚妻。”

“你能和她分开吗?”
       “凭什么?她在税物局,有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

她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她是小姐,配不上他,从前他的不在乎,她竟然傻得信以为真。

他们隔着三步的距离,她本想靠近他,他总是不动声色地将距离拉开。

   “我怀孕了。”米西猛吸了口气说。

“嗬,你别告诉我那孩子是我的。”尹洛君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如挨了当头一棒,米西感到疼痛难忍,但她选择继续忍耐,清晰有力地说:“很不幸,这孩子是你的。”

“你想留住我,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我言已至此,信不信由你,你应该很了解,我是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她还在等着我。”尹洛君说完即拂袖而去。

“尹洛君,我爱你。”米西追到门外朝正往楼梯间走去的尹洛君喊道。

尹洛君停顿了一下,继续他迈步向前。

米西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眼泪滑出了脸颊,为什么她总是遇不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

米西和每一个男人在床上缠绵时,都会叫尹洛君的名字。

“奶奶的,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我给了你钱,是为了找乐子,你叫别的男人的名字。”骑在米西身上的是一个络腮胡,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米西一把将络腮胡推翻,骂道:“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老娘我不要你的臭钱,跟你这样的臭男人上床倒了我的胃口。”

“哟,看不出来,还挺痴情的嘛!”络腮胡打量着米西雪白的胴体,刚才他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解掉她的衣服,没有来得及欣赏。

被他多看一眼,米西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她拉过被子遮住自己。“你再敢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络腮胡不识相,还在絮絮叨叨:“你虽然漂亮,却是一只鸡,鸡是没资格得到爱情的。”

米西像发了疯般,顾不得赤身裸体,跳下床,冲进厨房拎起菜刀,双手握住刀柄,刀口面向络腮胡。

“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络腮胡刚刚还因为白玩了一个漂亮小姐而沾沾自喜,这会儿却不由得双腿直颤,如果命丧于此,他这一生就白活了。

“给我爬出去。”米西恶声恶气地说。

络腮胡倍感屈辱,但为了以后还能继续玩女人,受这一点委屈实在是小菜一碟。他双手双膝着地,为了漂亮完成“任务”,还学狗叫。米西满足了自己快乐的欲望,仰头哈哈大笑,在络腮胡爬出房门后,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还在笑,笑出了眼泪,到最后,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坐在床上,米西身子不住颤抖。她不打算接客了,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多脏,她也好恨那些曾经践踏过自己身子的男人。这具身体,曾经白璧无瑕,这些年,印上了洗刷不掉的污点,这污点,很有可能伴随她一辈子。

没作任何思索,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一口吞了下去。近段时间,她总是失眠,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晚上才得以安然入睡。而此时,她想永远睡过去,不再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米西感到头痛欲裂,疑是到了地狱。可是,在地狱已是一具死尸,应该没有感觉才对。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睛是花的,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米西,你醒了吗?”

尹洛君?!米西好想睁开眼睛,好想看到他,这一刻,她不想死了。

米西终于睁开眼睛了,答案令她非常失望,坐在她面前的是李明亮。泪,滑落下来,脸,扭到里边。

“米西,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那样的人而死,不值得!”

米西没吱声,只是哭,好半晌才说:“你不应该救我,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错了!我活得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米西,你别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保重好身体。”李明亮满脸愧疚。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这次来,就不会再离开你,我要补偿你。”

“不需要,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死了。”

“米西,为了你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他的父亲。”

“你我早已情断义绝,不要让我再想起从前的事。”

“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走,我是真心诚意要向你道歉。”

当年李明亮欠下赌债,无路可走。对方看中了米西,逼他将她骗到夜总会。他无颜再见她,便消失在她眼前,去了珠海。先是在一家工厂做保安,后来去跑业务,凭着他灵活的脑袋,成功赚了一笔钱存入银行。这些年,他也和不少女孩逢场作戏,但他对她们都没有什么印象,米西像一枚钉子嵌进了他体内,骨肉相融,形影相随。每当夜深人静,眼前总是浮现她的音容笑貌。他忘不了她,一直想来找她,近段时间,他被这个想法折磨得不成人样,他怕他再也见不到她,如果不及时见到她,他会疯掉。

他只为再见她一面,因为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不敢奢望她还是单身,他希望见到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经过多方打听,他得知了她的下落。她还是单身,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她又遭遇了一次不幸的爱情,这个消息令他焦虑不安。

米西在心里已原谅李明亮,现在对他无爱亦无恨。

米西将李明亮视为透明物,他爱来献殷勤就让他献,心情不好时,她对他吆五喝六。这种感觉,痛快极了。以前,她是想和他长长久久,一直是温柔体贴,现在,她已不需要这么做。

想到尹洛君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米西嫉妒得发狂。她不是吃素的,不能将自己心爱的东西白白送人,偶尔,她像个神经病会打电话过去骚扰他。

“尹洛君,你要是不见我,我就去你公司闹。”

“尹洛君,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死,让你一辈子内疚。”

这天,李明亮去找米西,却发现她不见了。想起她和尹洛君之间的过结,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蚊,偏偏她的行踪,不是他能掌握的。

米西的确是去见尹洛君了,她想抢回自己的东西,只因为实在太过喜欢。

“你究竟要干什么?”尹洛君狂怒地喊道。

“我要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米西用手指在尹洛君的胸口划圈圈。

“不可能,我有了她,就要对她忠诚。”尹洛君断然拒绝她。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麻烦。”

尹洛君心软了下来,米西趁机按他坐在床头,将桌上的酒倒入杯内,递给尹洛君一杯说:“我们来喝一杯,为我们曾经的恩爱。”

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

“来,再喝一杯,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分别。”米西倒完了最后一滴酒液。

他们开始拥抱、接吻,米西能感受到尹洛君的狂热。

尹洛君感到眼前一片模糊,身体摇摇晃晃,倒在床上。跟着,米西也倒在他身旁,拉住了他的手,笑着闭上眼。终于,他们能在一起了。

或许是命不该绝,他们被宾馆服务员发现,及时送往医院。

因为喝了毒酒,米西肚里的孩子立即动手术做掉。

“孩子啊,都怪妈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妈妈害死了你。”

尹洛君看米西哭得死去活来,于心不忍,说:“他不来到世上也好,反正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爱他,我爱这个孩子。”米西哭倒在尹洛君怀里。

李明亮接到电话赶到了医院,尹洛君推开米西,果断地说:“你快回去。”

米西回到家,一连几天都很乖,李明亮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你烦不烦啊?老跟着我干吗?”米西骂道。

“我怕你想不开。”

“笑话,谁值得让我赔掉自己的性命。”米西淡然地笑。经历种种,她已想开了,想要平平静静地过,不为爱而伤筋劳神。

把李明亮支开,米西一个人去外面随意乱逛,几个小混混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米西?”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没错,就是她,上。”

几个小混混抓住米西的手脚,上前毫不留情地扇了她几个耳刮子,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谁让你跟丽珠小姐抢男人。”

“丽珠是谁?”米西突然想起了出现在尹洛君房里的女孩。

“总算想起来了是吗?自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知道吗?”话音刚落,米西胸口挨了重重一拳,她痛得大叫一声。

“虎哥,这小妞长得不错,听说以前是做小姐的,不如……”

“混帐,丽珠小姐只让我们教训她,可没让我们强暴她。”

“免费玩一次有什么不好?”

虎哥似乎被说动了心,注视着米西动人的脸庞,米西低下头,很快一双手掐住的她下巴,由不得她反抗,将她的整个脸部展现在众人眼前。

几个男人将米西往草丛里拖,米西叫道:“救命啊,救命……”一个男人将她的底裤塞进她嘴里。她拼命扭动着身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别动,老实点,你做小姐的,给谁玩不是一样的。”

米西抬起高跟鞋,向虎哥的下部踢去,虎哥疼得哇哇大叫,他一挥手,另外三个男人一拥而上,对着米西拳打脚踢,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扑向米西的身子。

“他妈的,我真是倒霉,让你们这群兔崽子白白享受。”虎哥按着痛处。

“虎哥,这小妞味道真不错。”

几个男人折腾够了,吹着口哨离开了现场。

秋风乍起,米西在一阵寒意中醒来,天已经黑了。她手撑着地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烂,她衣不蔽体地回了家。

几乎在同时,李明亮也出现在家门口,他的身上,有少量血渍,身体瑟瑟发抖。李明亮则看到米西鼻青脸肿,嘴角还有未干的血丝,眼角还残留着眼泪。

“米西,你去哪里了?”

“你去哪里了?”

“我失手杀人了。”

“杀谁了?”

“尹洛君。”

米西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都不值一提,整个心思都系在李明亮的石破天惊之语上。“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没看到你,便跑去找他,我跟他发生了争执,就打了起来,我随手拔出裤腰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他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我害怕极了,就跑了回来。”

“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要受到惩罚才行,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米西抓住李明亮的衣领,撕扯着,大喊着。

“一命抵一命,我是罪有应得。”李明亮认命地说。

警车呼啸而至,李明亮被铐上镣铐,押上警车,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几天后,米西收到一封信,信的落款处写着尹洛君的名字,信是他死去的前一个小时写的。他在信中说,他并不爱丽珠,他们是在一次旅游中相识的,分手时互留了电话号码。他没想到丽珠爱上了他,他一次次拒绝,她一次次纠缠,她的父亲是黑社会头目,他被迫和她在一起。由于她在外地上学,很少见面,他才有可能和米西相识、相爱。丽珠为人霸道,他怕米西受到更大的伤害,只得选择自己伤害她。他活得很累,也为没有好好安顿好米西而心存愧疚。因为他将和丽珠去另一个城市,故才写信给她证明真实情况。

下雨了,望着江面上被雨刻划的一个个小酒窝,米西的泪无声地滑下,和着雨水一起流进心里。怪不得尹洛君要狠心推开她,怪不得知她置他于死地而不怪她,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有她。

尹洛君和李明亮,两个男人都是爱她的,只是知道得太晚。

米西来到监狱看望李明亮,李明亮非常感动,说:“米西,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不来看你,谁来看你?”

“尹洛君的离去,给你再一次造成伤害,我以为你会拿刀杀了我。”

“你好好改造,我等着你出来。”

李明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着。“我不能拖累你,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听我的就是了,不然我让你永远出不了牢房。”

“探视时间到。”狱警尖声喊道。

米西竖起大拇指,深深看了李明亮一眼,走了出去。

简介:
      邬霞,四川人,1982年出生,1996年南下打工, 1998年开始写作,2001年开始在打工刊物发表文章,近几年在《天涯》、《作品》、《诗刊》、《散文.海外版》、《广州文艺》、《芳草.潮》等杂志发表文章。非虚构作品《等待阳光的珍珠》荣获第三届“我和深圳”网络文学拉力赛优秀奖。2014年出版自传体散文集《深圳纪事》,参与纪录电影《我的诗篇》的拍摄,2015年登上央视五一特别节目《工人诗篇》。个人事迹被凤凰卫视、中国青年报等媒体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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