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儿

2017.4.30咳嗽从西乡医院现宝安中心医院拿药出来

在我未婚时，就想着以后若结婚，要生一个女儿。羡慕别人有女儿，觉得女孩比男孩乖巧可爱，长相更美，可以扎辫子、穿裙子。我怀孕时，从来想的是一定是个女儿。所幸美梦成真，如愿以偿。怀上二胎后，我想生个儿子，凑个“好”字，不料生的还是个女儿，虽有点小失望，只是一闪而过。我没有半点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自己也是女儿身。我没想过生二胎，从来叫大女儿为“姑娘”，生下小女儿，跟妹妹打电话就说以后要叫大姑娘，小姑娘了。没想到上天如此厚待我，赐给我两个公主。

小女儿出生时，她爸爸因又是个女儿不高兴，甚至在她得了黄疸时，她爸爸说如果真不行，就送到爱婴岛去。后来是妈妈看全身发黄，一再催促送到医院去。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求换血，后来没有换。她爸说有个医生跟他聊天，得知是他老乡，偷偷告诉他不用换血，说换血是医院为了盈利。因我在坐月子，没跟去医院，也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所幸小女儿成功获救。在刚刚得知小女儿得黄疸时，已随夫回到老家的妹妹甚至想，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个救不救得活无所谓。后来提及此事，我说不是她的女儿，她当然这么说。当她再次来深圳，说起她当初说的那句话，自觉真不应该，她说没想到小女儿如此可爱。我从不后悔生下小女儿，尤其是她现在越来越讨人喜欢，爱她还来不及呢！

2017.7.9艺恋中心

大女儿在三岁多时被她爸爸带回老家生活，两姐妹被迫天各一方。想着她们不能一起玩，一起成长，我心如刀割，觉得这将是永远的遗憾。生了大女儿带到深圳几天后我就开始给她记日记，我以为会一直给她写下去，不料我只能继续写小女儿，她这个年龄段正是最可爱之时，会说许多有趣的话，她回去几个月后过春节时去看了她，回来后我曾想或许可以让她爷爷代我记她的日记，他忙不用记那么仔细，可以每天写几句她说的有趣的话就行了，可那也不可行，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这也将是一大遗憾。

大女儿再来到我身边，妹妹对妈妈说：“你快回去看，菲儿跟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我本来觉得大女儿还是多半像她爸爸，不料全家人包括外人都说她像我，像我脱的一层皮。小女儿跟我一点不像，有时看我们的合影，又觉得有点像。妈妈说：“哪不像？（指两边颧骨处）这两边像。”小女儿出生后，大家都说她比大女儿漂亮，我好像觉得没有大女儿漂亮，更多时候，我觉得她们是一样的，毕竟都是我生的。小女儿长得像大女儿小时候，有时看她们小时候的照片，爸爸妈妈和妹妹都分不清是大的还是小的。随着日子一天天拉长，我也不得不承认，小女儿确实比大女儿漂亮，而且，她不仅遗传了她爸爸的长相，还遗传了她爸爸的白皮肤，大女儿长得像我，皮肤也跟我一样，真是一个像妈，一个像爸，不过，两人站一起，一看就是一个妈生的，五官很像。小女儿婴儿时期的声音我觉得没有大女儿好听，现在觉得她们的声音一样好听。她们的手指脚趾的形状跟她们爸爸一样，手指有点短，不够纤细修长，大脚趾一看就是圆圆的脑袋。但她们身手敏捷，动作利索。

2017.8.12海上世界

生下小女儿后，我说过以后她们会吵架，打架。现在她们真的一言不和就会吵架，甚至升级到打架，不是大女儿就是小女儿说：“我不跟你玩了，我永远都不跟你玩了。”然后另一个就说：“我也不跟你玩了。”争一样东西的时候，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两个都犟，小女儿就紧紧搂住大女儿的后腰不放，大女儿一发火就掐她，打她，小女儿就哇哇大哭。说大女儿大一点，应该让着妹妹，她也不会让。毕竟她也只比小女儿大两岁多。大女儿刚来时，小女儿抢她的东西她还抢不过，我曾看过她手无寸铁的样子，小女儿抢了就跑，她就立在原地嘤嘤哭泣，我想她怎么那么老实呢？竟然被小的欺负！妈妈曾为此烦恼，骂，妹妹说小娃儿，正常。她们哪里懂“永远”这个词的意思？一会儿就会好，大女儿附着小女儿耳边说悄悄话，小的也服帖，两人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激烈场面，一切像从未发生，当真是小孩子！大女儿刚来时，我要是抱了她，小女儿马上吃醋，跑来拨大女儿的手，说妈妈抱我。大女儿不肯让，她们两个就开始争。我就说妈妈是你们两个人的，抱谁都可以。她们这么爱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一起长大，若她们一直在一起，会不会是另一番情形？这个永远是个谜。有时她们打架，妹妹说让她们打，我们两个就是太老实了，被别人欺负。妹妹说我们以前打架都是你一下我一下，哪像她们？两个女儿打架还要扯头发，用脚踢。小女儿打不过，又老是先动手，她比较霸道，到外面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健身器材会跟别的小朋友抢，让那些小朋友委屈地哭。有时候，别人打她，她好像傻了一般，不知还手。

2017.9.15参加完平安保险的包汤圆活动(我们去晚没包)吃点东西

有时我骂了她们，打了她们，心里难受，怪自己没本事，没有给她们提供好的生活，还因为生活压力大烦躁不安，没有耐心待她们，把气撒在她们身上。一会儿她们亲热地叫妈妈，让我心头一暖，我都怕她们还生气呢，不料她们的记忆像被按了“删除”键。自己的孩子，不管打还是骂，都会跟你亲。我们那有句话：家鸡打来团团转。要是别人的孩子，你说一句重话都可能记你一辈子。妹妹生下儿子后，我曾叫她送给我，爸妈说要自己生。妹妹的儿子我视如己出，可因为一句话，他也会和我翻脸，我真是庆幸自己生了孩子。所以无论什么，都要自己有，包括孩子。我曾说我不结婚，妹妹说女人要生孩子才完整。我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现在就是如何养和培养的问题了。有时我竟然有种恍惚感，想：我真的有两个女儿吗？

大女儿出生后我叫她妞狗子，爸爸说我取这个名字符合，我还叫她妞妞（以前看台剧《意难忘》里有个女孩叫妞妞，我说怎么取这么难听的名字？不料我有了女儿后情不自禁地这样叫她，完全是出自对她的怜爱和疼爱）我还用自编的音唱：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小女儿出生后，因她哭声又尖又细，我叫她妮伢子（蝉），在一个星期一下午，我随口叫她屁屁儿，狗狗儿，妞妞儿。当她会说话时，我只要叫她屁屁儿，她就接口道：狗狗儿，妞妞儿，妹妹见了这一幕，不免好笑。有时我在这三种叫法前加个“菡”字。有时我叫她菡儿或菡儿嘞，还叫她贝儿或小贝儿、屁狗、狗屁。（有次爸爸在外叫妈妈老伴儿，她以为叫她，还应了一声，我说一个是老伴儿，一个是小贝儿。）她们在一起时，叫她们大宝，小宝，有时叫大狗，小狗，有时叫菲狗，菡狗，有时还直接像唤狗一样：狗嘞，啧啧啧。她们的统一称呼有：宝、宝宝、宝贝儿、妞、妞妞、狗子、乖狗、女儿、孩子、我的孩子、屁娃子。爸妈一开始就叫大女儿为菲儿，小女儿为菡儿、菡菡，妈妈叫两个女儿为幺幺、幺狗，有时还叫小女儿为菡娃儿，她们的爷爷奶奶叫菲菲、菡菡。我看有些大人爱把自己小孩连名带姓地叫，我是不会那样叫的。她们的爸爸将大女儿连名带姓地叫，叫小女儿就跟我一样叫小宝。在她们有可笑的言行举止时，我会用四川话叫女儿（二字分开叫）。她们姓李，是晓字辈，她们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按照辈份来的，大女儿属兔，兔要吃草，选草字头的字，最后取了“菲”；小女儿属马，也要吃草，就取了“菡”，听说这个字是荷花的意思。写到这，我专门上网查了一下，看到如下：古人常用荷花来象征高洁的品格，为了避免重名，体现名字的新颖之处，不妨避开荷字，转而用荷花的别称菡字来给女孩起名。此外，菡字还有善良、美丽、吉祥、幸福、欢乐等多种含义。

2017.10.2市民中心

大女儿被带回老家时，小女儿还在学走路，后来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调皮，早知她脾气不一般，我还在坐月子时，她爸爸用奶瓶喂她吃奶粉，没有拿好，她吃不到，就发出着急不满的声音；有一晚哭得像雷声一样响亮，惊天动地，妈妈搞不清所为何事，一叠连声说：“妈咦！妈咦！”她会走路时，一哭就会换着跺脚，后来是双腿同时跳。有时小女儿甚至一生气就躺在地上，大哭大闹的同时还滚来滚去，想去拉她拉不动，或者好不容易放在床上，又马上滑到地上去了，真不知她一个小人儿为何有那么大力气，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我直叫道：“我的小海椒喂！”每当这时，她都是满头满背大汗。你若不理她，她就一直躺着，有时说有老鼠来了，她会赶紧起来。后来不灵了。

她俩都一样，爱翻箱倒柜，大女儿把我做童工时买的一包圆珠形发夹和我与她的银手镯不知弄哪儿去了。我们说大女儿要是也在的话，她们会把屋顶揿翻。大女儿来了后，她们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收拾都收拾不过来。

2017.10.22艺恋中心

以前妈妈说小女儿没有大女儿会说，那是因为小女儿还在学说话。她们的爸爸在把大女儿接来前，说现在大姑娘伶牙俐齿，她来了后，发现此言不虚。她才走了一年半，说话像个大人，她懂的东西竟然那么多。她在幼儿园学会了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我没给她讲过故事，她倒是给我讲起故事来了，说得极为流利。现在小女儿什么都会说了，说话的语速比大女儿还快，有时好像几句话连着说，中间没有停顿。她听了大女儿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也说将开来：“从前嘛，有一个白雪公主，她生了一个王后……”有时说着说着扯到熊大熊二身上去了，惹得我和大女儿哈哈大笑；有时候说：“王后很生气，很生气……”看绘本说故事呢，说得最多的就是：“突然，然后……”小女儿嘴特别甜，过年回去，连她奶奶都看出来了，说她嘴巴乖。我生气的时候，她会说：“乖妈妈，别生气，笑……”然后我便真的憋不住，笑了。过了一段时间，她不再说这句话，改为：你是我最好的妈妈。我跟她说别惹我生气，生气容易老，她跟大女儿说：“姐姐，生气容易老。”妈妈说她骂人从不会骂到自己。但她生气或哭的时候却说：“我不是你妈妈了。”或：“我不是你爸爸了。”

大女儿没吃过一口奶粉，小女儿出生就在吃，她们去健身器材处爬梯形，有个女子说她们体能好，她的儿子跟小女儿一样大，不敢往上爬。两个女儿爬到最高，洋洋得意。也有人说她们胆子大。她们确实是体力好，无所畏惧，像男孩子。妈妈说这两个小孩不像别人的娃儿专门有人带，的确，妈妈要服侍爸爸，我有时得写点东西，没有好好带过她们。别人的小孩会专门做有营养的食物吃，妹妹曾说这两个小孩都是跟着大人吃，都没单独给她们做。上次听一老乡说带孩子不能马马虎虎，她早上给儿子包云吞吃，中午煲汤喝。听了让我更加惭愧，深感对不起她们。那老乡的老公做保安队长，虽然每个月只有五千多块，但她的公公婆婆也在打工，说不是他们顶着，凭她老公那点工资喝西北风。若孩子她爸能给点生活费，我不用为钱发愁，不用把时间花在写作上用以赚点可怜的生活费，经济条件稍微有些宽裕，我想我也会单独给女儿们做儿童饮食，她们的身体基础根本没有打好。

2017.11.30大导演影城看免费电影

两个女儿一起玩，小女儿缠我的时间少了。以前大女儿我没教过她认颜色，她还是进了幼儿园才学会的。大女儿还教了小女儿不少东西，教她认颜色，背数字，她竟然能数到一百，让我大吃一惊。我教她们背唐诗，然后再考她们，她们能背得出来，小孩的记性就是好。她们在一起就像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她们的对话很有意思，我就在电脑旁速记，有时她们说得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停地打，难免会在某一处漏掉一两句，她们不停地说，我不停地打，累得不行，真想大声说：“你们别说了！”大女儿得知我在打她们的日记，会问：“妈妈，你打得完吗？”她还说：“妹妹，你就不能多说点话吗？让妈妈多写点字。”可能她以为我多打字可以多赚钱。我问了她，她说你不是说我们说的话你要打吗？有时我在打日记，她就会问妈妈，你是不是在打我们说的话？大女儿上学时，小女儿一人在家自己玩玩具，再对着它们自言自语。我每天光写日记都要花不少时间，有时甚至要睡觉了还没写完，又要翌日来补，为此我写作的时间就更少了。我早前用一个博客专门传大女儿的日记，还尽量做到每天有照片，做到文图并茂，后来有了小女儿，就是传她们俩的日记和照片。去年电脑硬盘突然坏掉，2016年的照片有一部分没拷到移动硬盘里去，没了，还有2016年的日记是个单独的文档，一直到去年6月电脑硬盘坏的那一天的日记都没了。为此我难受至极，有时想起哪些照片没了，就会心疼一下。大女儿回去近一年半，无法给她记日记已是遗憾，不料我写了小女儿的日记也没了。我一直想我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她们，只有日记，没想到会留下残缺。

2017.12.24共乐大厦影城

她们互相“排斥”，大女儿说早知道不生妹妹，带着她那么麻烦，还要带出去玩。小女儿说给我生个好姐姐，我说她不好吗？她说她天天总是打我，我说不是好姐姐，她说生个最好的姐姐。

拿西瓜拿葡萄，或任何东西给她们吃，我会想这个有没有打药？我给她们吃的是安全食品吗？她们把风扇开得过大，我会告诉她们风会入骨，老了会得风湿病。有时我会想，以后我不能陪她们到老，等她们老了，我早不在了，她们的身体怎样？做妈的，有了孩子后，就为她们的一生都考虑到了。我的人生走了弯路，做错过事，以后要让她们尽量避免，我会告诉她们不要靠别人，靠男人，要自己有本事，这是谁也偷不走的，只有自己有本事，才会有安全感，要做自己的女王，自己的命运自己作主。如果她们不愿结婚，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我也不会催她们结婚。我当然希望她们上大学，拥有学历，假如实在不想上学，或上不了学，以后也要学个手艺，比如美甲、美容美发等。我不求她们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在教她们要处处与人为善的同时，也要知道社会的险恶。

2017.12.28爸爸生日港隆城福满园

上次带大女儿去私立学校面试后，去看一机关幼儿园，我说这个学校很大，很多滑梯，她说怎么不让我上这个幼儿园？她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阶级之分。想到她再也无法上幼儿园，我竟然有些悲伤。她这辈子不可能上好的幼儿园了。我说上小学会有作业，怕不怕？她说怕，又马上改口说不怕。往后她的学业会越来越重，压力会越来越大。听说没有深圳户口在这里读高中必须每科平均分数达到九十几分，就算是尖子生也很难做到。有深圳户口的，考0分也没事。这肯定不公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后说不定她们会因为我没本事埋怨我。

两个女儿跟我一样爱臭美，她们会说哪件衣服漂亮，哪件不漂亮，自由选择。看我戴耳环，她们会来抢着帮我戴，说她们也想戴，买了贴纸，她们用来贴在耳朵上当耳环。大女儿自己挂个仿玉的佩饰在脖子上，或者戴条珠链，看我在包上挂个葫芦，自己找根绳子把另一个葫芦挂书包上。小女儿照相时，自己摆pose，让我们和旁人忍俊不禁。小女儿看了妹妹化妆，也学着妹妹拿支圆珠笔或铅笔当眉笔在自己眉毛上画，还学刷睫毛的样子，还拿口红涂嘴唇上，还要搽香香，然后在脸上拍得啪啪响，拿张面巾纸盖在脸上说敷面膜。有一段时间，小女儿老是跑进妹妹房间搞她的化妆品，弄坏了一些，妹妹非常生气，心疼，花了不少钱买的，懊恼自己的门无法锁上。她怪妈妈没管好小女儿，妈妈只好冲小女儿发脾气，说：“你把妈咪的东西搞坏了来怪我。”她们喜欢穿我的高跟鞋，笑眯眯地走来走去，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感觉特别满足。她们说想买高跟鞋。

2018.2.13人民公园第22届月季花展

她们两个都是很小就听见哪里有点音乐就会扭动身体，稍大一点，听见音乐就自编自跳。两个女儿舞姿不错，大女儿上幼儿园报兴趣班，我以为她要报舞蹈班，不料她要报美术班，问她为什么？她说跳舞太累了。她的美术学得不错，有些时候老师会把当天美术班的所有学生的作品发到美术群里，我从来是只保存大女儿的照片，有一天我看老师说今天的作品《荷花》，有家长说倒数第5、6个小女孩画得好，我看大女儿后面的女孩没她画得好，再翻了翻其他人的，明显不如她，原来她画得这么好啊，怪不得有几次她都说老师表扬她了，我还以为在幼儿园许多小朋友都会得表扬呢，看来确实是她比别人画得好。为此我问老师表扬你一个人吗？她嗯，说上次画的斑马，小美老师说最喜欢我的。幼儿园最后一期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她说想上体能课，我问了学费，只要两百，便给她报了。再后来她还想报舞蹈班，我说已经学了那么久了，你刚来的时候问你上不上你又不上。看来大女儿是动静皆宜呢，可惜她刚来时没报舞蹈报，没有打好底子，不会劈叉，马上要上小学了，即使有钱，也不知还能否让她去外面学舞蹈，这个梦看以后能否在小女儿身上实现了。小女儿在一商场外看别人跳了钢管舞，她就在外面撑树的竹竿上模仿钢管舞，有时让我抱着她，说跳芭蕾舞，还学电视里的身子往后倾斜。妈妈说她们两个生错了家庭，如果生在好的家庭，应该好好培养，我不能培养她们弹钢琴，跳舞，实属遗憾。

2018.3.18宝安公园

没教过她们用筷子，竟然无师自通，用得好好的，还有用剪刀也是，用得溜溜顺。有时她们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佩服她们能干。

去年我们对面的新影院在调试，免费放电影，放了动画片《冰雪奇缘》，两个女儿很喜欢看，天天都说要看这个电影，有一晚晚饭后小女儿睡了，大女儿要去看，我想着童年短暂，尽量满足她，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免费影片就结束了。看了好几遍后，电影院开始营业，看不到了，她们还吵着要看。大女儿说她是艾莎，小女儿说她是安娜，我说你们改名，一个叫李艾莎，一个叫李安娜，她们却说不行。妈妈说：“你以前喜欢卓依婷，现在你姑娘喜欢艾莎、安娜。”想我们都有自己的偶像。有天无意中在网上放了《冰雪奇缘》给小女儿看，她便天天吵着要看，我写作的时间又缩短了。有天我说我不是不用挣钱，不能天天霸占我电脑，她就一副要哭的样子。小女儿竟然想改当艾莎了，她总是天天唱随它吧，随它吧……学艾莎的样子，两手往右推出，再往左推出，再在头上抓几下，把头发抓乱，我总忍不住会笑。我交了网费也不敢让她们知道，当小女儿说要看《冰雪奇缘》，我就会偷偷拔掉网线，再打开网页，说没有，她也就死心了。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她，只好用“她看久了对眼睛不好”来安慰自己。后来她知道看网络和QQ有没有亮，以前我还可以趁她离开在她们博客传日记和照片，被她发现后行不通了，只要看到亮了，就马上抢过我的鼠标。儿童节那天，在朋友圈看到一朋友给女儿订的蛋糕，就是艾莎和安娜，早知我也该给她们订一个，她们喜欢吃蛋糕，还是她们喜欢的图案，一定能给她们制造惊喜。带小女儿去佛山罗行小学坐了一次校车，看到有女孩背的书包上有艾莎和安娜，我忙叫小女儿看，想以后她们读小学，买书包肯定买这款。小女儿给布娃娃系块毛巾做披肩，她自己拿块浴巾搭在肩上做披肩，让它拖地，学艾莎唱歌，再一手把浴巾展开。我在搜索这个电影的页面看到有冰雪奇缘裙子的字样，想应该是有这个系列的裙子，点进去一看，果然有，想如果早知道，六一儿童节送这个最有意义。小女儿说喜欢蓝色，我不知为何，当提到她四岁生日要买蛋糕，我说买艾莎，她喜欢蓝色，妹妹说艾莎就是蓝色，这个谜底才终于揭开。

2018.5.12中山公园

她们在婴儿时期，吃了奶后睡了过去，拔出奶头，小嘴还在蠕动，我喜欢凑近她们，闻她们香甜的呼吸；她们没有长牙齿，咧开嘴笑，看到的全是牙腔肉；当她们长出牙齿，牙床发痒，需要吃磨牙棒。给她们洗完澡后，我会亲她们的脚趾，或一口含住她们的小脚丫，逗得她们咯咯笑。说婴儿时期洗澡后要按摩，大多数时间都忘了，一晃婴儿时期就过去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贴心，果然如此。每当我哭的时候，两个女儿也脸色凝重，会去拿纸巾给我擦眼泪。这个时候，就会觉得特别温暖。她们已分得清好坏，她们的爸爸没有好好带过她们，她们只和我亲，甚至叫好妈妈，坏爸爸。大女儿的一幅画画了我们一家人站成一排手牵着手，唯独没有她爸爸。她们给我东西吃，会笑眯眯地说：“妈妈，你辛苦了！”她们的爸爸叫她们给东西吃，她们会说不给。给她们洗澡，给她们梳了漂亮的发型等这样的时刻，会感到很幸福，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她们可爱的时候巴不得亲一口，她们不听话的时候巴不得甩她们一巴掌。我说若是不惹我生气，天天听话多好。这哪里可能呢？凡事都有好有坏。

2018.5.31洪湖公园

我生下大女儿后，她爸说：“你除了生了个漂亮姑娘，一无是处。”妈妈说爸爸经常在说，小会不咋样，生两个姑娘那么能干！或者说，哪里像小会生的？我也以此为傲。她们不像我如此无用，她们是我生的，她们为我争气，好像我也就能干了，我这一生，可能只有生这两个女儿才是我的成功之处。两个女儿不知比我强多少倍，她们一定会有出息。我曾说以后不知有多少人追，或者说以后一定能嫁个好男人。她们的性格也是遗传了她们的爸爸，根本不像我生的，妈妈有时看她们可爱的样，就会说：“哪像是小会生的？”只有大女儿时，妹妹喜欢至极，说她漂亮，夸我会生。两个女儿除了遗传她们爸爸的小眼睛和大女儿下巴上有颗痣有些遗憾外，其他都还好，她们比我漂亮，更难能可贵的是，两人竟然右嘴角边都有个酒窝。大女儿会翻白眼这一点跟我很像，她很小的时候，我生气的时候翻白眼，她也马上翻白眼，我就忘了生气，忍不住笑。小女儿无论我怎样对她翻白眼，她从来不翻。大女儿跟我一样，打她一下，非要打回来，我小时候爸爸会笑着说：“你打她一下，她要打回来。”我小时候想买连衣裙，妈妈不肯，我就抱妈妈，双腿夹着她不放，现在两个女儿倒跟我很像，想要某样东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吸附在大人身上。她们小时候很小器，叫她们给东西吃，不是给眼屎那么大就是给指甲壳那么大，稍大一点，教她们不要独享，要分享，她们也知道要给大人吃了。她们可不像我很少吃零食，饿了也不知找吃的，馋嘴这一点可能是遗传了她们的爸爸，只要能吃的喜欢吃的都会吃，藏都藏不住，翻个底朝天，爸妈又好笑又无奈地说放在哪里都找得到。

2018.6.3新安公园

她们极少得到父爱，我不疼她们谁疼她们呢？她们有时开玩笑叫我爸爸，我说我又是爸又是妈。周末我尽量多带她们去公园玩，她们喜欢去草地上玩游戏，也喜欢爬到树上拍照。我也终于买了个吊床。不能实现有房有车的物质条件，小东小西还是要买一点，尽量让她们得到快乐。大女儿刚来时每天放学后就在家画画，画了不少，我在QQ空间专门创建了一个“家庭绘画”的相册。她有时连着画多幅，有时还一口气就把一个本子画完了，我一幅幅拍下来，说怎么画那么多？她说不是你叫我画了给你拍吗？小女儿也模仿大女儿用一个本子飞快地画，然后画完一本叫我拍。她跟大女儿这个年龄时画的东西差不多。后来大女儿问可不可以去楼下玩？我答应了，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像脱缰的野马，收也收不住，很少在家里画画了，几乎不想这个事了，你叫她画，她会说在家里太无聊。她俩和父母开水果店的两个女孩一起玩，那两姐妹和她们俩同龄，完全是两对姐妹花。后来又和楼下麻将店的小胖玩，再后来又和牙医店的小孩玩。大女儿三岁时和一快递公司的小孩玩，叫人家“快递小孩”，现在呢，直接叫人家“水果店”、“牙医店”，还好小胖这个名已叫开了，否则又该叫人家“麻将店”了。妈妈说叫五楼的为“五楼姐姐”。

双龙下面

万骏汇

2018.7.10小女儿四岁生日

有次她们回来说有个姐姐把她们带到沃尔玛那边去了，妹妹儿子还说看见她们跑到万家福那边去了，每一次，都会跟她们说别去太远的地方，怕有车不安全，还怕有坏人抓走。有一天中午我们都吃过午饭了，她们还没回来，妈妈把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没见到半个影子。妈妈说有个大女儿以前的同学说在楼下看到小美老师带走了，我们觉得奇怪，难道老师不知道要跟大人打招呼？我们去调监控来看，看到她们在小巷玩，我心怦怦跳，好希望她们真的还在那儿。妈妈说有一次她们回来了，还叫了她们等下回来吃饭，但监控没看到她们何时下来。妈妈说如果不行，要报警。紧张的空气在流动，绝望在升腾，我们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后来是有一辆抽粪车来占了大部分画面，再也不见她们的身影。一会儿却听保安说回来了，我们赶紧出来，她们在小巷里，小女儿说好饿，我说饿了都不知道回家吗？连二房东都跟她们说以后去哪里要跟大人说。经过询问，她们是去乐群大女儿的同学家里了。经过这次，她们还是不长记性，小女儿还好些，饿了知道回来吃饭，大女儿玩得吃饭都不知道。又有一晚，都十点多了还不见人影。还好小女儿知道在哪，带妈妈去找到了。她们的朋友越来越多，往往是一群人一起玩，大女儿俨然是孩子王，每天他们都在楼下叫她名字，叫她下去玩，连小女儿都说姐姐好多朋友。有时，那些小朋友还跑到家里来找，一起玩，然后再出去。

大女儿吃不得辣，小女儿还能吃一点，她说：“我能吃辣。”有时怕她受不了，她若无其事，就算吃得发出咝咝声，也照样吃。大女儿抚养权归她爸，户口在湖北，小女儿抚养权归我，户口在四川，当真是个辣妹子。爸爸病后，我们几乎不吃辣椒，也不知小女儿怎么会吃辣。

2018.8.3铁仔山公园。鸡蛋花从万骏汇捡的

小女儿什么都跟大女儿学，她的语气、动作照搬，有时大的跟我唱反调，她就跟着附和。我没有教过她们说四川话，所以只会说普通话。我曾想教她们，教了几句没有坚持下去。上天赋予了我母亲这个角色，我熟悉她们身上的胎记、每一颗痣和每一处伤疤，她们何时会笑、会走路、会说话，何时长牙齿，只有我最清楚。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会知道当一个母亲有多幸福，有多辛苦。两个女儿都是不到四岁叫嚷着想上学，今年大女儿幼儿园毕业，当她进入小学，小女儿便要进入幼儿园，我想同时看到两个女儿在同一家幼儿园进出的场景是无法实现了。

现在男女比例失衡，以后很多男人娶不到老婆，生女儿的有福了。不知怎么回事，有时看别人有三个女儿，我羡慕别人，想自己有三个多好。其实我根本不想要儿子，怕以后娶了老婆回来跟我闹矛盾。女儿才是宝，有女万事足。她们在一天天长大，我在一天天变老。妈妈带她们累，说快点长嘛！我却有点害怕。我晚婚晚育，年龄大了，两个女儿还这么小，等她们结婚的那一天，我该有多老了？现在想着似乎有些遥远，到了那一天可能又会感叹时光飞逝。有时想象她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2018.8.25西乡立交桥下

两个女儿是“小财迷”，小女儿拿一块钱也会说：“我发财了。”大女儿问：“我多少岁可以用钱？”小女儿问：“我一百岁可以用钱吗？”有时说话像小大人，大女儿叫小女儿，小女儿说：“你别叫我，我都够烦的了!”小女儿听了《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她唱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枯干。大女儿小时候教她唱《让我一次爱个够》，小女儿现在也会这一句，她们可爱的童音唱情歌很搞笑。我唱让我一次……小女儿就会接：爱个够。她们一人开个头，另一人一起唱：你傻，你傻，你傻不傻？我傻，我傻，还爱着他。小女儿和大女儿小时候一样，要霸占我电脑，一来就一把将我拿鼠标的手拿开，还一手抓着我的手，一手抓住鼠标开始滑动。我说我要做事，她便说我也要做事啊，我说我要赚钱，她说我来赚钱。甚至说：“我是妈妈，我来赚钱。”我说烦死了你，她说你才烦死了。有时叫她，她还说没看见我在忙吗？后来还加一句：我在工作室。她还对我们说'给我老实点！’她们小的时候妈妈让睡觉的时候让自己拍自己，就果然一边拍自己一边发出“嗯嗯嗯”哄自己的声音。

有了女儿后，成了女儿奴，凡事围着她们转，心变得更加柔软，尤其见不得别的小孩出事，看到类似新闻，总是特别揪心。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她们在我身边，出去的时候，我可以一手牵一个，照相的时候，我可以将两个同时抱起。爸爸总说我拥有这两个女儿是我的福气，我想也是。

2018.8.26珠海

我不许她们玩手机，小女儿也会管我，说别玩手机，做事，听女儿的话。要打她，她还逗我，说来打我呀，小屁孩。她这几天还爱说你是我最漂亮的妈妈，最年轻的妈妈。

她们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后，大女儿会说我把你小马画得稀巴烂哦，小女儿便不再反抗。现在，大女儿俨然成了大姐大，她总是吼小女儿，威胁她，比如你不去办某件事或什么东西不给我，我就不带你出去玩，在电脑上看动画片时就说那我关了，那小的只有听从于她。她们演戏，小女儿要当女王，让大女儿当下人，大女儿就又威胁她，她说那好吧，你当女王，我当下人。大女儿要让她去叫大人给钱或给吃的，就跟她耳语，让她去说，要拿东西，也是支她去。只有她们看动画片时和谐一点，会看着里面的某个角色说我当她，你当她。

小女儿过了四岁生日，她自夸：“我越来越懂事了！”她也确实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自己去上厕所，外婆出门也不再哭闹，还说：“我可以一个人睡觉。”今天，她们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开启了新的人生。

2018.6.9－12

后来陆续加一点，9.3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