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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故事一一那年国际歌在这里回荡
    一九三八年,是日寇侵华最猖獗的年头,也是太行山区民众惊慌梦魇的年代。
    那年初始,为贯彻毛主席《论持久战》的战略方针,晋察冀,八路军主力在县大队和区小队的配合下,利用阻击战,破袭战,在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有步骤地向西北太行山转移疏散。
     据当地老一輩村民回忆,那年初秋,曲阳县山北南家庄尔村骤然热闹起来,晋冀三分区地方领导和一批抗日救囯的热血青年组成的义勇队先期来到这里,组织民众,宣传民众。紧接着八路军二团二营以连排为单位分扎在南家庄尔河槽边,打谷場。
    清晨,义勇队的小号手们嘀嘀哒哒的军号声,部队指战员刺刀拼杀和单兵作战的练习声,交织在山前薄雾的晨曦里。而夜幕降临,又成为军民,干部学习励志,誓言救国的壮观埸所。
     也就是那年那月,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在奉命去唐县余家寨途经南家庄尔村时因当时特殊情况住了几天。在当地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至今传唱不衰……


    一天傍晚,当时秘密担任村长职务的进步开明人士王恒德刚刚踏进自已的家门,三分区的首长领着一位黄头发,高鼻梁的高个医生和两名战士也走进他家。
    经首长介绍,王恒德方知这个医生就是白求恩,后面的战士是警卫员和翻译。
    "我家在大洋彼岸,来这与您们共同抗日,欢迎不?"白大夫通过翻译自我介绍说。
    "欢迎!欢迎!昐还盼不到哩!"恒德忙上前握住白大夫的手,然后又说"您们在院里坐会儿,我去收拾下东屋!"
      "不必了!主人!"白大夫摆了摆手,环顾了一下小院,当即吩咐两名战士,在院中支起随身携带的帐篷,又用自带的床架在院中搭起一个临时铺说到:"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啦!"

   因时值交秋,蚊虫正是逞凶之时,无奈之下,恒德夫妇只好点起两根用黄蒿拧成的火绳放在帐篷两侧。
    白大夫绕有兴致的近前闻了闻,伸出母指说"不错!你们想的真周到!″

  因事出突然,没准备晚饭的食材,恒德老伴只给远来的客人做了简单的晚餐。白大夫几人用过之后,准备上铺休息。
    偏巧,隔壁一家传来一阵阵痛苦呻吟声…
    白大夫向恒德问明情况,了解到是一位叫壮儿的母亲因下地干活儿不小心把腰摔折了。
   "快领我去看看!"
白大夫催促说。
王恒德考虑白大夫一路鞍马劳累,劝说到"您们累了,明儿再说吧!"
    ⺀明天有明天的工作!"白大夫严肃地说:"病人早一晚得到治愈,就少受些痛苦哇!"
    恒德不好拒绝,只好前面引路,到了壮儿家。

  昏暗的小屋里,一家人都睡在一条土炕上,见恒德领一陌生人进来,慌忙不知所措。
    恒德说明来意,家里人很觉过意不去。
   白大夫耐心地询问了壮儿娘受伤的情况和疼痛的部位,让家人扶老人顺炕沿坐起,按住伤者痛处,一边按摩,一边说到:⺀大嫂坚持住!"猛地两手一抖,壮儿娘哎呀一声,一会儿就感觉浑身舒暢。
    白大夫帮老人躺回原处,让翻译告诉她,沒事了,过两天就可下地干活儿了!

   老人千恩万谢,以为是上天派来的治病罗汉为她治了病,忙叫壮儿磕头拜谢。
   翻译告诉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神仙,是来帮我们抗日的医生,是同志!
    噢!一家人似有感悟,把同志这个字眼深深扎在了心里…
   白大夫几人回归寓所,时近午夜。


   次日,白大夫一觉醒来,天色己亮。他一边下床,一边询问警卫员,昨晚有无情况?有没伤员送来?
   警卫员支支吾吾说到,昨天日本鬼子进犯曲阳,在高门屯一带发生战斗。后半夜有不少伤员送来这里,医疗队正抢救包扎,因您睡的晚,没及时叫醒。
   "啊?你这小同志!怎么能这样做!"
    白大夫赶忙抄起工具包,快步向村边临时搭建的救护蓬奔去。
    救护篷摆着不少担架,医疗队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帐篷外几具血淋淋的残肢摆在那里,格外让人触目惊心。

    白大夫问救护队队长是怎么回事?队长回答,是来不及处理怕再度感染釆取的保命截肢措施。
    白大夫大为恼火,通过翻译训斥到:"胡闹!这是对战士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们都是孩子!我们的亲人!沒有了胳膊腿,还怎么战斗生活?不是万不得己的特殊情况,不能让他们流了血再流泪!

  医疗队医生深感内疚,在埸的伤员,战士感动地哭了起来…

  这件事很快传到聶荣瑧元帅的耳朵里,聶帅大为震怒,当即派人对这些医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并传喻各医疗单位,不能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否则按草菅人命,严肃处理!


   接连两天,因战斗频繁,伤员一批批送达这里。
  救护队在白求恩的带动下,昼夜工作,精心手术,耐心护理,除个别必须截肢手术外,再没草率,不负责任的行为出现。
   因没白日黑夜的工作,白大夫每天都象在雨水中淋过,眼球布满血絲,身边的助手不时为他拭去脸,额上的汗珠……
    为给身旁的医护人员传授技术,白大夫勤于示范,严以师表。手臂麻木时,他利用间隙,摘去手套,揉一揉深陷的眼窝,伸伸胳膊,活动一下脖颈,又继续下一个手术。

  王恒德夫妇一次次送来的饭莱摆满了桌子,因怕苍蝇破坏,盖了一层白布,任警卫员怎样催促,他始终没动食具。无奈之下,身旁的医生说到:
"白大夫,你在一边观看,顺便吃点儿东西,让我来处理好吗?"
   白大夫点点头。刚刚走到饭桌前。又见一名重伤员抬了进来,只见此人血肉模糊,因流血过多,己快休克。担架旁一名小战士正掩面哭泣。
    "快!查验血型,先输血!″白大夫放下饭碗吩咐一声:"准备手术!"
    工作人员即刻把伤员抬上手术床,在战士中找了可用的血型血输上。白大夫又披挂整齐,亲手操刀。
    五十分钟过去,时近傍晚,白大夫在伤员的胸侧取出一粒子弹,又在背部取出两块弹片,上完药进行了细致的包扎……渐渐地伤员的血压和脉搏恢复正常。
  白大夫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疲惫地扶在床板上…
    在一边哭泣的小战士,惊喜地跑过来,跪在白大夫面前,泣不成声地说:"谢谢!谢谢大夫救活了我们的连长!我代表全连向您磕头了!"
    白大夫赶忙直起身,费力地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翻译即刻回应说:"不要这样!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

   亲眼目睹的身旁医护人员,干部战士和村民百姓都为白大夫精湛的医疗技术和对伤员负责的献身精神所敬服。

在当时南家庄尔村民在自己生活条件极具困难的情况下,把一袋袋谷子用石碾推成小米,把玉米棒子磨成面粉,堆放在营房与工作室。用收集来的黄豆做成豆腐给大家改善伙食。把舍不得吃的鲜蛋鲜莱用来慰问伤员,医生。
    白大夫每见到这动人的埸面,都会伸出握拳的右手激动地表示:"中国必胜!共产党八路军必胜!"

  那年、那月,生活战斗在这块土地上的军民和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把《囯际歌》的联唱尽情表达在歌喉里和实践行动中。"
团结起来!到明天…
"象春风化雨滋润着华夏儿女的心田…


   曲阳,高门屯战斗,日军受挫,两天后战斗间歇。白大夫利用半天的空闲时间给医疗队和抗日工作队讲解示范了战地救护。
    中午,难得的一次机会,王恒德老伴掺和黄豆面贴了一锅玉米饼子,煮了一大盆小米水饭,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莱。咸菜梗
,莱豆角,煎鸡蛋,小葱拌豆腐,油炸辣椒。为感谢白大夫的恩德,壮儿娘杀了一只老母鸡,专门儿炖好送了过来。老远就能闻到清香。
   由于中午天气有些热,王恒德就在院里香椿树下放了一个炕桌和小板凳,让两位分区首长和白大夫三人一起用餐。
    一位分区首长也是太行山农村人,参加革命较早,说话亲切幽默。见到如此埸面,指了指院里的树荫和盆里的水饭,说了几句典故:"树凉尔,板床尔,小水饭,巴凉尔…"就今天这顿饭莱,他停了停感叹地说:"若沒战争,这可是咱边区百姓神仙过的日子!"
  在坐的同志一阵轰笑,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白大夫又环顾了一遍四合院儿,除了门窗,都是石头结构,垒彻精致的石墙,石壁,石堦,石屋,就象当地的民风一样辄觉出一种纯美质朴。再加上院里的欢笑气氛,顿觉心旷神怡。饭菜也就成为美味佳肴,大增了食欲。
  白大夫不知不觉两个香脆的饼子和一碗水饭下肚。掏出手帕,揩了揩嘴,高兴地说道:"今天我也过了回神仙过的日子!"……

 说话间,天空突然由远而近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敌侦查机盘旋了一圈向东南方向飞去。
 一名分区干事急匆匆赶来传达上级首长指示。日寇集结了大量兵力开始对太行山区实施大扫蕩。南家庄尔属于太行山边缘区,首当其冲。主力部队迅速向黄石口一带隐蔽待命。抗日救亡工作队分散各地组织发动群众开展对敌斗争,白求恩和医疗队随军出发……
    分区首长急忙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去。
    警卫员扯下帳蓬,整理好行装和白求恩一起向恒德夫妇告别。

  此时,村北集合号声响起。恒德夫妇也随送行的人群匆忙赶到这里。望着白大夫因劳累透出的憔悴深觉愧疚不安。
    白大夫与警卫员急忙走向前去,庄重地行了个军礼,然后拉起恒德的手深情地说到:"再见了!亲爱的主人!以后有时间再来探望您们!"并让翻译转告,小鬼子作孽,那种神仙过的日子暂时过不成了,等赶跑了小鬼子,全国胜利了,家家都有好日子过!

此时《国际歌》又在人群响起,激昂的歌声久久在山村广野里回荡……



王中年,笔名,山间小草,乡镇农技师,当过兵,任过民办教师,现己退休在家。中国作家故事会员,县诗词楹联会员,县作协理事,曾在信网和纸刊发表过《小说》《故事》《诗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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