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味道
等到了新年初一，才知道年已经过完了。套用那句老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年过年有点特别。和去年相比少了一些人，除了大哥一家没有回来外，最主要的是女儿。腊月二十八，一早起来母亲就问我，她的孙女也就是我女儿要回来过年不，我弱弱地回答：不来。母亲神色立刻黯淡了下去，我不敢再看她老人家。深深地感觉今年过年彼此的心里都欠缺些什么，欠缺些什么呢？说不出来，但是又都心知肚明一般。
之前妻子叫我三十那天去陪女儿和她妈妈一起吃个饭，再回到老家陪父母以及她过年，当时我看了看她，觉得她是真诚的，也就不再说什么。可是到了过年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去陪女儿和她妈妈。虽然路程不远，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不过心里有些无奈。我就在做菜的当儿打了一个电话给女儿，她的电话无法接通，我心里颇有些诧异，便再次拨打了她的另外一个号码，空号！我顿时感觉自己所做的菜都没有了味道，手也有些发抖起来。赶紧拨打了她妈妈的电话，原来是她不小心按了飞行模式，但我还是有些奇怪的，这在平时是没有过的事情。可我该责怪谁呢？当我问她和妈妈准备吃什么过年时，女儿带着刚刚睡醒的声音说，吃冷饭。我本来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还能再说什么呢？过年，吃冷饭，吃剩菜。这还是过年吗？我只有轻轻挂了电话，站在厨房的中央久久缓不过气来。
下午，母亲把豆腐做好过后，就在那里自言自语，要是近一些，就给孙女他们拿点豆腐过去。那时，她正在过滤豆腐渣，柴火的烟熏了她的眼睛，有些通红，母亲的心里有些难过。后来吃饭时她只吃了一点点，这同女儿没有回来过年有很大的关系。只是母亲没有说。她老人家更不知道她的孙女和她曾经的儿媳过年就吃冷饭剩菜，要不然她非气死不可。
吃饭时，我拍了一张图片发给女儿，她回了一条，那么丰富啊！一句话又把我的食欲打消了。我想象着她们母子俩吃冷饭剩菜过年的情景，难免又生出一些不好的情怀来。好在努力陪父亲喝了一点酒，就把所有的不快都淹没了。只剩下了一具过年的躯体。
吃完饭，女儿就打来了问候爷爷奶奶的电话，独独没有打给我们。我听到父亲问女儿怎么不回来过年，不回来拿红包一类的话，父亲的脸上流淌着无限的思念，他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孙女了。女儿在那头说，因为作业太多，在家过了年好做作业，父亲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狐疑。人家过年都是大团圆，我们家过年却是小聚会，锣齐鼓不齐，想来这样的年也没多少味道。
好在一觉醒来就到了初一。年早就过完了。
作者简介：李贵伦，贵州省息烽县鹿窝九年制学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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