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那里

情何无根

文/唐国钦（四川）

离你好远

我曾经的敬和爱

我回来了，回来了

没有舟车的劳疲身轻如燕

成了空中飞人

像带病的飞机找不到安放起落架的机场

我在空中盘旋，深情呼喊爹，爹……娘，娘呵，娘！

没有人答应

我的脚没有安放，怕打扰那片田野的安宁

我一边喊我爹，娘，一边想用手去抚摸一下那些五月的秧苗

但是我看见瘟怒的鱼虾

听见它们说：快躲从前捉我们的人又回来了

我卑微地说着对不起，看见我爹我娘在这儿劳作吗？

他们迁走了，不知道

我问小河，问我走过的山水，

他们都摇头

我看见从前的脚印，看见我的耕植

我想它们应该是认识我的

它们说这里不属于你的了

别下来踩坏我们

我想站在树上憩歇

树尖向我挥手

小草呢你认得我吧借你停一下脚

我累了

小草低下头去俯在地上

脚印在那儿瞪我：你又来

我眼睛被流沙入侵不属于我的风吹着

想起哥，姐，弟，妹

想象从前回来临近的场境：深深地喊哥，姐……

看见他们也身无所依

拥作一团哭成泪人

我想寻找那颗坚贞的磨刀石

在那儿放下脚去

在乱石里看见一个亮点

那是我二哥的小铁环

我叫二哥，二哥……你快出来吧，

我们都回来了呀……

他从地里钻出来冷漠地叫我们回去

这些都是乡亲们的东西

看见空捞捞的庄稼地

我在空中哭泣

叫爹，爹，……

希望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出现

让我的小脚丫在那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