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咏琦：美国在新世界生存的关键 佳卷赏析 17

佳卷赏析 17 - 《我们曾经辉煌：美国在新世界生存的关键》
石咏琦
我总是期望再次发现明尼苏达，在那个万湖之地，政治确时曾发生作为，让人民生活得更好，而不是撕裂离间人民，那就是以前的我们。
~ 托马斯．佛里曼(Thomas L. Friedman)~
我了解，美国正面临一个全国性的挑战，美格人都必须奉献心力去面对。我毫不怀疑美国，以及美国人必会勇敢承担。
~迈可．曼德鲍(Michael Mandelbaum)~

这两位共同作者相信对读者并不陌生，特别是曾经轰动一时《世界是平的》作者托马斯．佛里曼，是当今站在全球视野看问题的第一人。托马斯．佛里曼在《纽约时报》的专栏，同步在全球超过七百多个媒体刊登。他的《从贝鲁特到耶路
撒冷》被翻译成27国文字，成为许多中学及大学了解中东议题的教科书。他被《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选为美国最佳领导人之一。因为杰出的新闻报导及评论成就，他曾经拿过三座普立兹奖。他精通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有五所美国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迈可．曼德鲍毕业于耶鲁大学，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教授，专攻美国外交政策，并主持该院的美国外交政策计划。他着有13本书, 并编辑了12本书, 除了本书之外, 他的写作主题遍及美国政治、体育生态、欧洲政治、全球竞争，及核能议题。《我们曾经辉煌：美国在新世界生存的关键》原书名为 That Used To Be Us: How America Fell, Behind in the World it Invented, and How we can come back. 连正世、李俊融与李静宜共同翻译。2012年1月6日第一版第1次印行, (台湾)天下远见出版公司出版，473页，ISBN: 978-986-216-880-6(英文版 ISBN: 978-0374288907)。

这本书提供了一个美国复兴的蓝图。为这本书写导读的高希均教授开宗明义的就说：我对美国情有独钟。它是一个伟大、开放、富裕的国家；但半世纪以来，政府权力的傲慢，企业营运的自满，人民生活的浪费，造成了东方文化「骄必败」的严重失衡。所幸美国社会从不缺乏有识之士，他们总会及时提出警告与忠言。他引用佛里曼的话说，当他从北京飞回华府，他描述自己的心情，是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机场回到了二十世纪的老旧地铁，返家马路也是坑坑洞洞，使他深受打击。他发现：美国的辉煌已经过去，美国必须要重建。

「沮丧」(frustrated)来自美国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教育质量、财务赤字、负债、信用扩张、能源与气候变迁，以及缺乏强劲的整合能力与停摆的政治运作机制。由其进者，美国也忘记做一个伟大国家应有的长程投资：教育、基础建设、研究与发展，以及修改法令，吸纳有才华的移民等等。他们痛心地承认：过去十年对抗恐怖主义以及纵容减税，所付的代价造成了今天「已无存粮」。

两位作者指出：要在二十一世纪领先，美国必须好好处理四大挑战：适应全球化压力、善用信息科技革命、减缓国家财政长期赤字、减轻能源消耗与气候威胁。书中一再强调美国要提供更好的教育，使年轻人成为「有创意的人」。除了强调基础的阅读、写作及算术外，还要教导年轻人有「开创性」，增加自己的「附加价值」。书中引用哈佛大学校长桑默斯(Larry Summers)告诉哈佛学生的话：「自己设法『创造』一个工作远比『找到』一份工作要好。」

佛里曼对于媒体负面的「贡献」也有很率直的批评。
1. 它强化了党派之间的对立
2. 常只要取悦于较小的观众, 强化他们既有的看法
3. 他们把新闻当娱乐, 政治当运动
4. 提供大众争议性的题材, 尽量挑起冲突

高希均教授在这里有个非常「谨慎」的预言：2025年以后，有很大的可能, 美国逐渐重振了昔日的辉煌，中国也逐渐远离「落后」地区塑建成「现代」国家，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浴火重生的美国与和平奋起的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共同竞合。而台湾，只要能继续自由、小康而多元，就可以在大中华经济圈中扮演「小而美」的角色。

本书分为五部。第一部：为美国看看病。第二部：教育面临艰巨挑战。第三部：对数学与物理开战。第四部：政府当机。第五部：重新发现美国。
第一部 为美国看看病
01  见可疑，立通报
这是一本关于美国的书，但却要从中国开始说起。今天有许多美国人正在做有意义的事, 但规模太小。慈善事业、志工服务、个人的开创精神：这些都很令人敬佩，但是当前美国最需要的事大规模的集体作为。我认为美国这样缓慢衰退的四大原因是:第一, 冷战以后,已经不再关注公共政策的执行; 第二, 对于教育、赤字与负债都束手无策;第三, 不再投资于自美国创见初期, 就造就我们成为伟大国家的传统方程式;第四, 我们一直无力修复问题, 也无力重新投资于增强国力。中国人仍然受限于诸多如同未爆弹的大难题：缺乏自由、贪腐猖獗、污染严重，以及压抑创造力的传统教育体系。美国的问题不是中国, 我们的解答也不是中国, 我们的问题政是我们自己—我们正在做与尚未做到的, 美国政治体系如何运作与失效, 以及我们此刻遵循与忘却的价值。
02  我们始终忽视的问题
共产主义结束, 扫除了许多经济竞争的障碍, 大幅加速了全球化的进程。冷战结束所开创的新世纪带给美国四个重大挑战：如何适应全球化, 如何调适因应信息科技革命, 如何处理各级政府不断增加需求而暴涨的庞大预算赤字, 以及如何管理能源消耗增加与气候威胁加剧的世界。
03  美国人已忘却历史
美国自建国开始, 与时俱进、持续改进应反复实施的称之为「美国方程式」(　the American formula)，这个方程是由五个支柱组成：第一是为更多美国人提供国民教育；第二是基础建设要持续迈向现代化;第三是对移民敞开大门;第四是政府对基础研究与发展的支持;第五是对私人经济活动实施必要的规范。
第二部  教育面临艰巨挑战
04  谁吃吃掉我的工作
二十世纪过渡到二十一世纪时同步发生的全球化与信息革命, 两者合力改变了一切。每一份工作、每一项产业、每一项服务、每一个阶级制度。每一天都在创造新的市场与新的经济政治情势。过去, 美国能充分吸纳来自印度、中国、阿拉伯世界与拉丁美洲的顶尖人才, 因为他们在母国没有机会放手从事创新发明或学术研究。华尔街主宰了全球市场，美国拥有全世界最成熟的创投资金体系。1980年以后三股力量让世界扁平化：第一, 个人计算机；第二, 因特网；第三,工作流程革命。　2010全球有46亿支移动电话在使用；全球人口大约有23%使用因特网；个人计算机销售超过3亿5千万台。新科技与新服务面世, 产生了第二代的扁平世界(flat world 2.0)。美国人应该得到更好的教育, 才能促成更多的改革创新。简而言之, 我们需要愈多愈好的创意创造者与创意服务者。
05  创意, 生存的必要条件
你对今天的员工有何期望?答案是: 雇主期望员工具有批判性思考, 能着手处理非制式的复杂工作, 同时也能与办公室里或全球的团队共同合作。当今职场上重要的趋势是：在职场上, 最底层的工作人员被赋予愈来愈多的权力, 意味着将有更多的创新是从下而上, 而非从上而下。更多的创新来自于生产在线的工作, 在看到问题时, 想出了解决的方案, 结果解决方案本身就变成一项新的产品。卡森法则(Carlson’s Law)就是找出方法, 鼓舞、激发能力，并解除束缚, 让创新能从底层出发, 然后由上而下的去调整、管理、整合创新，去制造产品、服务与观念。我们的学校, 必须让所有学生能为进入职场做好准备, 要他们不只要能做被指派的工作, 还要能提供附加价值。
06  用双倍的家庭作业复兴美国梦
所谓的「更好的教育」, 指的是可以培育年轻人成为「有创意的创造者」和「有创意的服务者」。因此, 美国中产阶级的新方程式是: 家庭作业x2=美国梦。我们的确认为, 我们知道为了生产国家之所需(人才), 有六件事势必要的: 更好的教师与更好的校长;父母要参与子女的教育, 更要求子女的课业表现; 政治人物要推动提高教育水平, 而非禁声不语; 街坊邻居, 即便自己的子女不念小区学校, 也要热心投入学校教育; 企业领袖勇于承担义务去提升小区教育水平;以及学生来到学校, 是准备来学习, 而不是来传简讯的。
教育成功的国家, 大部分教师都是高中或大学前10%的毕业生;大学毕业生认为教职是前三大事业选项之一;教师教育学程的申请人数与招收名额的比率大约十比一; 教师的起薪与其他大学毕业生相当;老师会花大约十分之一的时间在专业进修, 而且定期邀请其他老师到自己教室进行观摩与指导; 最后, 对于学生应该知道甚么、了解甚么，以及能做甚么，每个年级都设立清楚的标准。
07  无业世代来临?
美国教育者的重大问题, 是应该拿出甚么办法真的去传授「附加的」能力。三个「R」- 阅读(reading)，写作(writing)，以及算术(arithmetic)。瓦格纳对于「更好的」教育有个很好的定义，总结为「三个C」- 「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有效的口语和文字的沟通(effective oral and written communication)，以及协力合作(collaboration)」。今天学校的问题是, 瓦格纳认为, 「不尊重游戏、热情和目的—而且孤立了不乖乖听话的人。」最好的教育家明白「附加」和「创造力」，其实不是靠教出来的，而是被释放出来的。在这个超联结的世界里, 创新发生的速度比以往更迅捷, 一个人今天知道的事, 到了明天可能就落伍了。处身于这样的世界, 最重要的生存技能之一，就是成为具备终身学习者的能力和渴望。「信任」（trust），「所有权」（ownership），以及「自我鞭策」（self-propulsion），都对激发人们的「附加能力」很重要。
第三部  对数学与物理学开战
08  欠债总要还
直接了当的说,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 美国必须同时对数学与物理宣战。
09  与数学(及未来)开战
共和党人对减税的狂热, 与民主党人的坚持不削减支出,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两相混合, 再加上两场战争, 还有对抗金融体系崩解与经济大衰退的支出: 这些制造出今天的巨大赤字与庞大的债务。日本与中国会操纵货币来支撑出口成长模式, 结果是, 美国向中国超额借贷并且过度消费, 而中国与其邻国经由巨额出口, 高度储蓄与低度消费来创造经济成长, 以超过1970年代之前的规模迅速发展。如果我们继续像过去这样花钱, 我们将抵押 – 事实上是破坏 –国家的未来。我们提供四项方针供美国遵行: 第一个方针, 是必须严肃以对。第二个方针涉及执行的目的。不仅要削减赤字, 而且要确定优先顺位。第三个方针是削减开支必须跨领域进行。第四个方针是我们不能只是整顿财政。我们还要透过课税来增加收入, 让更多美国人尽可能做出一点贡献。
10  物理之战
全球温度增高的结果, 对地缘造成的社会与政治效应, 也就涵盖了更多的不确定。包括饥荒、大量人口迁移、政府组织垮台，在某些影响更严重的地方甚至引发战争。不幸的是，我们无法预知全球暖化将会如何引发上述任何一件或全部的事件。美国没有适当的法令、标准、规范与「价格信号」--即市场生态体系—以刺激成千上万的绿色能源创新者，在他们成千上万的绿能车库里，发展出突破性的科技，为美国带来丰富、低廉、合理与无碳的能源。能源效率的实行, 一举让中国达成三方面的目标。这个国家可以节省金钱，在下一代的全球性产业中取得领先地位，以及在缓和气候变迁上赢得世界更多的信任。
第四部  政府当机
11  两个恐怖元素
在恐怖的两岁阶段, 我们既紧缩高等教育, 又限制有天份的移民踏上国土, 结果就是在其他国家开始有能力留住人才的时候, 美国自己培养人才的能力不足, 更欠缺诱因吸引有创意的冒险家。国家的繁荣或衰败, 通常不是因为某个重大的错误决定所致, 而是无数个错误的小决定累积而成—失去轻重缓急或资源错误配置的决定, 让国家无法充分发挥潜力。这就是美国在恐怖两岁的阶段真正面临的。目前美国收入前1%的人口约拥有约四分之一的全国年所得。若以财富而不以所得计, 前1%的人口控制了全国财富的40%。这是新现象。我们的政治体系瘫痪了, 而我们的价值体系腐蚀了。
12  不管是甚么, 我都反对到底
今天美国政治体系不仅比汤普森在任时更两极化, 而且瘫痪了。今天的政治动脉已经被拥有超强势力与超多资金的利益团体阻塞了。美国的政治地图区分为共和党的「红」州与民主党的「蓝」州, 而且红蓝之间泾渭分明, 少有共通之处。在华府注册运作的游说公司有1900家, 雇用了超过11,000名的说客(平均每名国会议员有超过20名说客)。这些说客所得报酬大约35亿美元, 等于十年前全体报酬的两倍。
13  贬值
价值的崩溃就和政治对立一样, 折损了美国因应重大挑战, 重拾繁荣方程式的能力。情境价值凌驾于永续价值, 这种恶果也影响了公共生活。抢短线、我优先、别管未来的态度重创我们的金融体系。
第五部  重新发现美国
14  从不放弃的民间力量
尽管本书以许多篇章探讨美国的弱点, 本章却将阐述我们的实力。美国制造业的成就, 其实比大多数人了解的还成功。自从1980年代以来, 美国一直是全球最大的制造业产品生产国。中国在2010年才以略多于一兆元的总产值胜过美国略低于一兆元的产值。在2011年的一项报告, 美国的生产力仍然远远超越过中国, 总数一千一百五十万名的美国工厂劳工生产的产品总值, 约略和一亿名中国劳工所生产的产值相当。2009年, 一般美国劳工的年收入(包括红利)是七万四千四百四十七美元。如果只计算工资, 则约为六万三千美元。依据劳工统计局统计, 随着科技与网络的发展, 企业可以用更少的人力做更多的事, 所以一般美国新公司的规模愈来愈小。2000年, 一般新公司雇用七点七名员工, 到了2010年, 人数下降到五点五人。美国需要一套创造工作的策略。
创造工作必须成为国家最优先的任务, 而不是成为其他政策决定的副产品。光是听政客指责企业家不肯雇用更多美国劳工, 绝对不会知道我们需要让在校所学能和职场所需的技术协调一致。我们总得想办法, 让国内最顶尖与最聪明的学生回头开创可以改善人民生活的事业, 而不是去替华尔街设计复杂的金融商品, 用钱赚钱。
15  震撼疗法
现今美国的问题不在于政治体系的不良, 而在于无法让这套合用的卓越体系正常运作。要让体系正常运作, 就必须给予一些震撼刺激, 就像给晕倒的人闻嗅盐, 或给没电的汽车借电发动。今天我们需要的是「混合政府」以具创意的综合取代两种互有敌意的意识型态之间的怨怼妥协。换句话说, 美国需要「激进中间」(radical center)派的政治。
16  重启美国光荣
通往圆满结局的道路, 始于我们体认到情况不对劲, 体认到有必要改变, 以及我们需要有推手来推动这些改变。我们未来将经历一段高度VUCA(动荡不安 volatility、无法预测 unpredictability、错综复杂 complexity、暧昧不明 ambiguity)的时代，美国必须挺身而出，成为灯塔，扮演提供稳定的角色。关件的做法在于, 让美国传统且具有成功历史的方程式与时俱进, 重新改造, 使政府以特定方法协助激励具有动力的私部门。这个方程式有五大部分, 包括教育、基础设施、移民、研发、和规范。在本世纪, 教育是经济实力的基础, 而美国的经济实力是美国未来继续在世界扮演无可取代的关见角色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