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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系列 川哥连线--回乡之旅

新疆的兵团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因此兵团二代里就有了一些带有地名特点的人名,诸如名字叫做川疆的----取意四川和新疆,也有叫疆川的,也是这个意思。还有名叫苏新的,取意江苏和新疆,新苏也是。还有叫锡疆的,就是直接缩小了范围:指江苏的无锡和新疆。

我这次要说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叫川疆的兵团二代,带着自己八十高龄的母亲,从四川回新疆探访的事。

这位网名叫川哥真名叫黄川疆的兵团二代,跟大多离开新疆的二代兵团人一样,是出生长大在新疆而后跟随母亲回到母亲的家乡四川生活的。这位川哥离开新疆的时间比较早,还是青春年少并未成人的年纪就离开了,但他对新疆故土的感情一点也不少,成年后经常回家乡沙门子看看。因为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是135团三连,前几年他组建了一个微信群,群名就叫“老三连”,用微信的方便快捷联系集结了很多儿时的发小,玩伴,和同乡朋友。今年六月底,他又带着八十岁高龄的母亲从四川回疆探访。

川哥回疆的第一站当然是新疆的省会乌鲁木齐,在这里迎接他的是儿时的发小刘峰(小名光光,曾用名刘党恩)

左一川哥黄川疆。右一刘峰。

在乌鲁木齐,刘峰盛情款待了川哥后,还在第二天开车把他们一行三人(川哥带了一个小辈侄女专门照顾高龄的母亲)送到了石河子市。

在石河子如家酒店里,由郑新喜郑新荣兄妹组织起来的一群老少沙门子人,与川哥一行欢聚一堂。

后排左起

曾荣 (曾用名曾新荣   我姐姐)。刘汉荣。刘峰。黄川疆。郑新喜。郑新荣。胡金梅

前排左起

曾宪德(我的老父亲)。陈凯亮(我同学陈启辉的父亲)。陈妈妈(陈启辉的母亲)。黄妈妈(川哥的母亲)。郑妈妈(郑新喜的母亲)。李秀兰阿姨(三连的老人)

这组拼图里那个穿白衬衫的帅哥叫白玉文,是集体合影里面没有的,所以又编辑一组拼图加以说明。

而这两站的聚会我都没有赶上参加,也只能用相片来做简单的介绍。不过,我赶上了川哥回乡之旅的最后一站:沙门子镇。

那天我搀着我87岁高龄的老父亲,坐上我妹妹联系好的包车,去川哥下榻的宾馆接川哥他们一起回135团,也就是沙门子镇。

来到宾馆大厅,见到了前来看望黄妈妈的老三连的人:雷新民。他是我同学雷新华的哥哥,也是川哥的同学,听闻消息特地赶来看望他们,并与川哥约定从135 返回的时候再聚会深聊。

告别雷新民,我们坐上车向着心心念念着的135飞奔而去。

按照计划,我们到135想要拜访的第一家是我们的父辈时期就在三连做指导员的马忠诚叔叔家,也是我同学马竞(曾用名马小红)的父亲。马竞很幸运,到现在还是父母双全,他的母亲廖秀珍阿姨,是当年三连唯一的那家商店的营业员,父母两人都是老三连的知名人士。

奔赴135之前就跟马竞联系,要来了他父母现在在135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行至半途,马竞跟我微信联系,问我们走到哪里了?说他爸妈在家做饭要请我们到家里吃饭!我很惊讶:到家里吃饭?这可是比在酒店里请吃饭更显亲密更显热情的礼遇啊!

我回复马竞说我们才过沙湾,问他父母做我们这么多人的饭菜会不会太辛苦?他说辛苦,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都是几十年前的老相识老乡邻老朋友,所以,就算辛苦也是开心更多。就这样,我们还没到135,就被这浓浓的乡情友情热情包围住了,感谢老三连的叔叔阿姨们!

进入135,我们先去华容宾馆安顿好行李,然后再去马忠诚叔叔家。叔叔阿姨已经烧好了饭菜等着我们了,落座后,阿姨先切了一个西瓜给我们吃,终于又吃到下野地的西瓜了,满满的家乡的味道!吃好西瓜又寒暄了一阵就开饭了,吃的素菜都是叔叔阿姨自己种出来的蔬菜,那盆大盘鸡也是女儿送来的自己家养的鸡烧出来的,吃起来还是满满的家乡的味道!比在酒店吃大餐都舒适过瘾,让人心满意足!

饭后,几位老人开始聊起目前老三连的老人们的现状:离开新疆的哪些?没有联系的哪些?离世的多少,现存的多少?廖秀珍阿姨把知道的都一一道来,记忆力惊人的好,思维清晰,言语流畅,还是跟当年在商店里一样干脆利索,让人不觉得她已是古稀之年的人。马叔叔也是如此,跟阿姨两人都这把年纪了还会玩微信,让人新奇又羡慕。最终,我们一起合影留念也已是必须的程序。

我们从马叔叔家回到宾馆,安顿两位老人午休。然后到晚上,宾馆的一个包厢里,我们迎来了一批老三连的二代兵团人:有从连队里回来的范华光范华亮兄弟俩和魏建红,有从卡拉玛依方向远道而来的刘发刚余友和,还有本来就在团部里的刘光明。

后排左起:刘发刚,魏建红,刘光明,范华光,黄川疆,余友和,范华亮。之所以用了两张差不多的相片,是因为觉得两张相片拍的都挺好,即想让人们看到欢笑的一面,也想让人们看到欢笑后的正脸。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叙旧时情谊,说儿时时光。期间也有感慨对沙门子的那种留念思念的感情的。刘发刚说离开沙门子去克拉玛依生活后,会常常想沙门子,想沙门子的时候就会开车回沙门子。有时候回来,一个熟人都碰不到,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把那些熟悉的地方转一圈然后回克拉玛依。

我相信他描述的这种场景真实存在,因为这样的场景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因为我离开沙门子太远,不能够像他那样想沙门子的时候就回沙门子,就只有在梦里那样回家乡了。我相信这样的梦很多离开了沙门子的人都做过。

后来,我们带着老人先行离席,不知道那帮老兄弟老哥们聊到多晚散席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跟随范华光去看望住在团部里面的老三连的老人。第一位看望的老人是魏建红的母亲,魏妈妈一个人住在团部的汽车站里面,因为魏妈妈不愿意跟儿女住在一起,就在魏建红的哥哥承包的汽车站里找了间房子自己住下了。

魏妈妈虽然已经满头银丝,但精神很好,还是像以前一样中气十足的说话,爽朗的大笑。

告别魏妈妈出来,范华光又带我们去看望我家在三连的老邻居邓玉娥阿姨。邓姨和我爸爸同年,已经87岁高龄了。她耳朵不好,几乎两只耳朵都已失聪,我们在门外怎么敲门她都听不到,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给邓姨的儿子彭远祥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忙开下门。

等了蛮长时间,彭远祥的弟弟彭远新来帮我们开了门,我们进去看到了邓姨,已经行动不便坐在了轮椅里,头发完全白了,也消瘦了不少。可能因为她自己耳朵不好,总觉得别人说话的声音小或者怕别人听不到,她说话都是用喊的,她认出了我们每一个人,扯着嗓子喊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就连川哥,她费了好大劲,也认出来了:“黄家友的儿子!”

我们跟邓姨说话的时候,范华光带着川哥去把当年川哥家的邻家小妹曾雪梅叫来了。当年川哥家跟曾雪梅家住的很近,相处的也很好,小妹(曾雪梅的小名)跟黄妈妈处的像母女一样,她听说黄妈妈从四川回来了,立刻就跟着过来看望了。

小妹来了以后,黄妈妈就跟她叙旧去了,然后邓姨就跟我们说话。邓姨问刘光明的父亲身体好不好?刘光明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跟双耳失聪的老人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的事。想了一下,可能感觉怎么说她都听不清,说起来还很费劲,就干脆顺着邓姨说了句好着呢,一边说还一边点了下头。邓姨听不到他说什么,但看懂了他点头的动作,就接着说:那你替我问你爸爸好!刘光明只好又点下头,什么都没说。邓姨回过头又跟余友和说起话来,不知他俩怎么能交流起来的,友和说到了有一年带母亲回四川的事,说他带母亲回了趟四川,母亲很开心,心里再无遗憾,心满意足。也不知道邓姨怎么就弄懂了他说的事,她扯着嗓子对友和喊:我从四川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喊完这句话,她停下了手里摇着的小扇,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眼神变得很迷离,仿佛那一刻,她的思绪回到了四川她的家乡。

我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正准备拍照的手机,看着她那失神的姿势,心里很压抑,很悲凉。与其说我不忍心拍下她那悲凉落寞的表情,不如说我不忍心搅扰她那一刻的魂归故里。出来几十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而以她现在这样的年龄这样的身体状况,她是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这老死他乡。

是的,他乡!

新疆,对于我们这辈人来说,是家乡。而对于我们的父辈,却是他乡。我们可以午夜梦回家乡,也可以很容易的就实现这样的梦想,但他们,却只能魂归故里了······

川哥的本意是要把见到的老人都请到饭店去吃饭的,可邓姨的情形是很难出门下楼上楼的折腾,我们就一起在邓姨家先行合影留念了。相片里前排蹲着的是刘光明刘建明兄弟俩,黄妈妈身边的兰色连衣裙的女子是曾雪梅,其余都是前面相片里有的,不再一一介绍。

从邓姨家出来,时间已近午饭的饭点,我们就一路向宾馆走去。在宾馆酒楼,预定好的包厢里,客人陆续到齐,除去我们一起去看望邓姨的一班人以外,又迎来了马忠诚叔叔,魏建红,魏妈妈,彭远祥。最后来到的是从克拉玛依赶过来的宋双喜。

宋双喜应该是跟川哥同年的,他的头发有点整体发灰了,但并不显老,就他的脸色精神配着他的灰发,好像还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他平常很注重养生保养的,范华光一直在说他是养生大师,什么季节注意什么,什么食物搭配什么等等等等,说起来一套又一套。

其实我很钦佩宋双喜,刘建明,余友和,刘发刚这些从克拉玛依方向远道而来的同乡。听到消息,就请了假,放下手上的工作,风程仆仆的赶回来参加这样的同乡联谊。那么远,只是赶回来一起吃一顿饭,说一会儿话,就又风程仆仆的赶回去了,这种情义很让人感动,这种情义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有的同乡,就在当时,就在当地,知道这回事也装作不知道,不露头不出面,更有甚者,请他(她)都不到场。当然,人生百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每个人也都有选择的自由,我无意评说,更无意指责,我只是通过这样的比较更加钦佩珍惜这些重感情的同乡们。

这顿午饭,我们又因为老人的缘故提前退场了,不知道他们老兄弟哥们什么时候散的。

午休过后,曾雪梅带着我们去看望了我的好友陈忠的父母陈学全叔叔和彭秀英阿姨,都是老三连的老人。

回到宾馆,川哥征询两位老人意见:是现在傍晚去三连好,还是明天一早去三连好?结果决定现在傍晚的时候去。

于是,范华亮开车过来,还另外找了一辆车让川哥开着,载着我们一行人向着我们出生长大的地方135团三连疾驰而去。

进三连的主路就是我家在三连的时候住的那排房子前面那条路了,一拐进去,就看见我们同学蒲建国带着红袖章站在十字路口玩手机,下车叫他一声,竟然玩手机玩入迷了,没有反应,于是走到他跟前叫他,说:戴个红袖章了不起啊!都不理人了?

他这才抬头,看我一眼,用一贯大惊小怪的嘻哈姿态说:哎哟!是你回来了?我这忙维稳忙的都没时间看手机,这下班要换班了才看下手机的。说着扯了下那个红袖章,又说:这个,现在比种地都重要,那怕地荒了也得把这工作做好。说完看向我父亲和黄妈妈,面对老人,他还是放正了态度,不再嘻嘻哈哈,走上前问好,并邀请老人去他家坐会,说他妈妈现在在他家。

两位老人听说蒲妈妈在三连,都说要去看看。本来以为三连没有老人住着,我们就是准备来看看地形变化,找找旧址旧貌什么的,既然有老人住着,当然是以人为主了。

但在去浦建国家之前,他们还是想去看看旧址旧貌。从一家商店里走出来的我同学林孟军,跟浦建国一样,一直在三连待着没离开过,对三连的变化很熟悉,就带着他们去找他们心中想找的旧址旧貌去了。

我没有跟过去,在他们向以前范华光家的房子的方向走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同学高锦花的爱人王全民,跟他聊了下知道高锦花的妈妈在三连住着的,住在宋双喜家的房子里。我就带着我爸爸找到宋双喜家的房子看望高锦花的妈妈去了,没跟他们去找旧址旧貌。

锦花的妈妈王爱荣阿姨,很瘦,腰有点弯了,背也有点驼了,但精神还可以,她在园子里种了各色各样的蔬菜,种的好极了,郁郁葱葱,硕果累累的,我就让王全民在那些蔬菜架子跟前给我们拍照留念了。

从王姨那里出来,我们上车开往浦建国家。因为他不住在连队里,而是住在承包地里。他的承包地在三连往十连去的路上,那个有名的双桥过去,以前是荒滩,后来开垦成种植地种植棉花了,他承包了以后,就在那里盖了房子,建了园子,住下了。

车子拐进浦建国的园子方向的时候,老远就看见浦建国站在园子外面的草地里弯腰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我跟开车得范发亮说:他不会是想在草地里给我们找个西瓜出来吃吧?范发亮竟然说:有可能。

等我们走近了才看清楚,蒲建国不是站在草地里 而是站在一路西瓜地里找西瓜。西瓜地啊!几十年没见过西瓜地了啊!好熟悉好怀念的场景啊!车开进园子停下,我下车就往园子外面的西瓜地跑,还叫上了川哥的侄女,说是带她去看西瓜地,她是只吃过西瓜没见过西瓜地的川妹子,很有兴趣地跟我跑出了园子。

第一次到西瓜地里的川妹子,学着我们的样子敲着西瓜辩生熟,一边问我:这西瓜怎么这么小?没有买的西瓜大啊!我说:品种不同。这棉花地边上种的西瓜都是自己吃的,小,但甜。卖的西瓜品种大卖相好,但不一定有这小西瓜甜。

等我们再回到园子里的时候,几位老人已经拉上家常了。蒲建国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以前是我们的父辈在三连工作时期的连长,和马忠诚叔叔一起,在三连一个做连长,一个做指导员。

浦妈妈是个很有亲和力的阿姨,跟什么样的人都能打成一片。我们才晚进园子一会儿,她已经跟黄妈妈论了年龄,认了姐妹了,这种亲和力,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吧?

我们在园子里还见到了蒲建国的大哥蒲建新,一个三连最早上大学出去的有点传奇色彩的人。在我们说出要拍合影留念的时候,浦大哥立刻帮忙调整灯光,安排次序,查看效果,一件一件小事都做得认真仔细,指挥有度,由此可见他在外面单位上的领导能力和工作风采。

回团的路上下了一会小雨,炎热的天气因为这场小雨而变得凉爽舒适。

一夜无话,天亮醒来吃过早饭,我们结束了这次沙门子的回乡之旅,准备返回石河子了,范华光他们仍然开着送我们去三连的两辆车送我们回石河子。

到了石河子,他们又带我们去一家叫做“亚克西”的抓饭馆品尝新疆名吃羊肉抓饭。饭后送川哥他们去登记宾馆的时候,范华光问我为啥不跟川哥他们去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伊宁?我说我是为父亲的眼疾要做手术回来的,回石河子之后就要带父亲去医院看病了,没时间出去玩了。范华光听了表示理解,然后笑着看看正在登记宾馆配合安检的川哥说:还是他潇洒,又出来玩了,还带老人出来满足了老人的心愿。

是的,川哥此举,满足了老人的心愿,也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回乡之旅,一举连线,连起了友谊线,亲情线,还有乡情线。为川哥,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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