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我又能梦到你了。

其实我很少梦见你了。

但这次你在我梦里居然变得格外清晰。

梦见我们逃课一起去滑雪。

在我高中时操场上，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我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蹲在那儿瑟瑟发抖，你扔给我自己的羽绒服，是一件白色的，很重，大雪落了你一身，你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你的眼睛和小时候一样晶晶亮亮的。

我说我总是滑不好，你从后面牵住我的手带着我一圈一圈的滑。

然后重复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项目，抬尸体。

新鲜的，温热的尸体。

那是个…年轻时姑娘，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红色的格子裙，齐肩短发，齐刘海，面容白皙，我碰到她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是的，那个尸体像往常一样看了看我。

她甚至，笑了笑。

我却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悲哀，我问你她也是一定要死的人么。

你跟我说，人生里的每一步都是天注定的，你无法更改，我也一样。

你看着我，眼睛里浓厚的悲哀散出来。

你跟我说，可能离开也不是不好的事情。

结束你送我回班级，我在五楼，我进门的时候你在背后叫住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我趴在窗台上看你站了好一会儿才走。

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很多视频。

你站在楼下同我挥手，笑的恣意洒脱。

醒过来我脸边一阵濡湿。

我觉得。

你要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