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家李国祥为兴凯湖文化在线一周年作画】
老屋的爱
正月刚过,我和几位同学结伴踏上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回乡路,如果不是参加同学儿子的婚礼,也许、也许我还不会回来。
二十多年了,踏上故土的一霎,亲切、伤感一并涌上,当年因母亲的病逝,我们原本温馨的大家庭几乎支离破碎,母亲去世不久,为了偿还母亲看病时欠下的外债,父亲变卖了老屋,妈妈没了,我们那个温暖的家也没了。
哇!好气派的四合院呀。一位同学的惊呼声拽回了我的思绪,这时我才注意当年的茅草房几乎是寥寥无几,家家宽敞的砖瓦四合院里整齐的摆满农机具,嚯!真是一个现实版的新农村。
到了同学家一些陌生的面孔带着称呼的和我打招呼,我尴尬的点头回应,同学看出了我的窘相,笑呵呵拍了拍我,一一为我做了介绍,哦!当年娃娃们都做爸妈了,岁月如梭呀。
我无心逗留这种喧嚣场面,心有所向的漫步村中,凭着记忆找到了曾经给我快乐又让我伤悲的老屋,老屋已披上了红砖白瓦,唯有院墙依旧,当我推开大门的一刻心猛的沉下,妈妈就是从这里抬走的,那种撕心裂肺现在想起还扯的心好疼,我扬起脸没让泪水流出来,好一会,我鼓励自己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我慢慢的推开里屋门,炕上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太太,这是当年买我家房子的李婶,李婶也老了好多,李婶楞楞的看着我问:“你找谁?”我挤出一丝微笑说:“李婶”李婶又楞了片刻:“你是三丫头”我还是挤着微笑点点头,李婶拍了下额头:“你看我这老眼神,快快上炕坐”李婶鞋也没穿就下地拉我,我被拉着坐下,李婶打开柜子拿出瓜子水果一再往我手里塞:“这还是过年时孩子们买的,我和你叔也吃不动,你吃,你吃”,本来就爱说的李婶这会更是刺刺不修问长问短:“孩子,可是好多年没回了,你们姊妹几个都挺好吧,你爸身体咋样?”“都还好,我爸的身体挺硬朗的”“哎!真是妈在家就在,妈没……”李婶话没说完就打住了,似乎有意转移话题:“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呆几天,就住李婶家”。我笑笑:“不了,家里还有事,参加完婚礼就得走,谢谢李婶,以后有机会一定回您这住几天”,李婶无奈的念叨:“就知道留不住的”,突然李婶很麻利的下了地,提上鞋边穿棉袄边说:“孩子你先坐会,我一会就好”,说完也没等我的反应就出屋了,看李婶的样子我以为她是去方便,可是听着李婶回来却没进里屋,好像在厨房,我悄悄的来到厨房,李婶正在忙乎着,好温馨的画面,这曾经是妈妈的岗位,我可以清晰的想起妈妈扎着围裙忙碌时每一个动作,“闺女,饭好了,放桌子,闺女,饺子好了,端饺子”,妈妈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此时我感觉心有些梗眼睛有些模糊,李婶感觉到我的存在,手没停下的笑笑对我说:“回来一趟急三火四的,婶也没啥好东西,这是婶包的粘豆包,还有你叔砸冰窟窿打的小杂鱼,过来帮婶撑袋”,我几步上前抱住正忙乎着的李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涌出来,李婶拍拍我:“想妈妈了吧,以后想妈妈就回来,只要婶在这就永远是你的家”,我哽咽的点头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是我二十几年想回又不敢回的老屋,曾经的快乐被撕扯的痛吞噬的我不敢触碰,我没有想到,也没敢想没有妈妈的老屋还温馨还有爱。
【在线编辑:林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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