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专稿
作者档案
这首唱给您的歌是否还记得
——送给天堂里的姑父
山东乐陵 谢洪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寻寻觅觅常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永远无怨的是我的双眼……”
这首《恋曲1990》是我去KTV唱歌时,必唱的一首歌,而且是做为第一首演唱的曲目。虽然我很少给朋友及其家人谈起此事,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正至清明时节,我的思绪沉重,不仅又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姑父和我情深似海的真挚情感。故事还得从十七年之前说起……
那是1999年一个夏天的早晨,我借了一辆摩托车去汽车站接我姐夫(其实我是前一天晚上才刚刚学会骑摩托车的,当时想,这也太好学了,一加油门就走。)。尽管认为摩托车这东西挺好骑的,第一次骑摩托上公路的我还是多加了小心,紧靠着路边缓缓骑行。可是刚走出不到一公里,前面的一辆拉白灰膏的农用三轮车斜挡在了前面。我必须沿着路边花池隔离带与三轮车之间大约1.5米左右的空裆处穿过去,可是由于紧张,本来应该松油门减速的右手却抓紧了车把,猛地加大了油门,车子载着我嗖的一下冲了出去。结果,我的右小腿挂住了农用三轮车的尾部保险柜管头上了(其实三轮车上本身是没有的,是户主自己用钢管焊上去的,而且管头裸露着,没做任何圆滑处理)。
因为正是上班高峰期,事情又发生在离我上班的公司附近。怕让熟人看见笑话我,于是赶忙用手扯下挂在保险杠的右腿,想站起来,可是试了两次就是站不起来。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右腿受伤处的鲜血就好像喷泉一样一股股地不断涌出。这时路过的好心人有的急忙打电话120和110求救;有的走近我,用路边的破烂编织袋捆住我的大腿部用来止血;有的过来一边扶着我一边问及伤情。
110执勤车比120急救车早些时间来到,在110执勤车的一路绿灯的引路下,我撞上的三轮车司机开车迅速向市中医院疾驰而去。
由于市中医院离我姑父韩胜林(其实是我姨家表弟的姑父,于是我也就叫他姑父了。)所在的城关镇韩亭村很近,得知我出车祸住院后,他急忙赶往医院。姑父韩胜林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和蔼可亲、愿意积极主动帮助别人的农家人。姑父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和他关系很好的院长,得知给我动手术主刀的医生是院长的儿子时,又找到院长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尽全力救治我的腿。
在这里有一两个人我不得不提,一个是我当时的老领导张伟政张工程师。我们公司都习惯称他“张工”,至今我还是叫他张工。因为做手术之前必须得由病人亲属签字,可是当时联系不到在成立的亲人(当时还没有手机),公司已经排车去老家接我父母了。
怎么办?我急得对医生说,我自己签字可以吗?当然答案是否的。最后,张工站出来说:“这个字,我来签,除了如何事情由我来承担,总不能让我的员工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吧,要知道这是车祸呀,天气这么热,伤口感染了可怎么办?”还记得当时我的几个女同学一直拿着扇子之类的东西在我伤口处扇动着,以来驱赶来回乱飞的苍蝇。
就这样,几个医生商议了一会,同意了张工签字的请求,我才被推进手术室。
再就是当时我们的车间厂长刘国涛,我出车祸后,刘厂长随即在车间发起了给我捐款倡议,并亲自来到医院把捐款送到我的手上。
姑父与我的父母一直守候在手术室的门外,等到我退出手术室后,姑父与和我父母一起把我送到病房抬到病床上。之后,姑父又回到家拿来一些生活用品,并不住的鼓励安慰我一定要积极配合治疗,安心养病。我的小腿受伤处的肉由于都被钢管挂掉,拆线后,伤口处老是不愈合。医院建议去天津的一个医院去购买一种专门使伤口愈合的特效膏药,只不过这个医院不好找,是一个抗战时期建立的小医院,一直沿用至今。于是,姑父与费尽周折到那个医院给我买来了药,这样才使我的伤口愈合有了好转。姑父看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地活动活动了。于是他又借来镇派出所的警用三轮摩托车,载我专门去他家做客。就这样,在他对我无微不至和悉心照料的同时,我和40多少的姑父也结下了深厚的兄弟般的情义。
为了更放心的出院,在姑父的建议下,中医院的领导又联系到和中医院强强合作的济南军区总医院(原九0医院)去复查。到了济南军区总医院,正赶上医院突然停电,虽然医院启动了发动机进行医疗器械工作,可是电梯就得一步步爬了。爸爸虽然已经年岁以高,但是也不好意思让我姑父背我上楼,而且是5楼。可是姑父不由分说,背起我就向楼上奔去。复查完,又背我下楼。趴在姑父那宽大而又温暖的背上,我不仅留下了感激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在他的肩上。姑父说:“哭什么,还是个男子汉呢!”第二天,姑父又带我去了济南动物园,在“天下第一牛”前合影留念。
就这样在住院期间,爸妈和姑父也成了无话不谈的亲戚加朋友关系。姑父说我爸妈是难得的实在人,爸妈说姑父是真正的大好人。
从此后,我和姑父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是亲戚关系。只有我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姑父就和我以哥们相称。在我出院之前,姑父非要开车拉我和爸妈去酒店吃一顿大餐,我们拧不过他,于是就去了。酒席间,和我一样爱好音乐的姑父,打开了卡拉OK,让我唱歌。于是我就唱起了罗大佑的那首《恋曲1990》,我唱的认真,姑父听得更专心,还不停的给我鼓掌。
康复后,我和姑父走得更近了。我经常去姑父家去玩,天色太晚了,我就会索性留宿在姑父家里,伴随着小酒看着电视拉着呱,关闭电视,我们二人躺着床上更是交谈到深夜。逢年过节,去姑父家聚一聚更是必需的。
后来,女儿出了一次车祸,姑父在医院和后期交通事故协调方面,跑前跑后又帮了很多忙。
由于受不了公司某些领导经常横挑鼻子竖挑眼所谓的严格管理,再加上一直想出去做销售工作,一直没批准。我一气之下,辞掉了我一直钟爱的企业和再也熟悉不过的设备维修工作,去外地一家同类企业做了一份销售工作。
这样,我和姑父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就是过年的时候去他家一次。我们乐陵市长途汽车站要搬迁新址,姑父和姑姑的小吃部也跟随着搬到了离新车站只有一道之隔的马路对过。由于姑父知道我爱吃肉,只见他二话没说就到后厨用饭勺舀了满满一勺子红烧肉放到我碗里。姑父很亲切很亲切(写到这儿,我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地看着我,关心地问东问西,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姑父那亲切而又熟悉的身影。
几个月后的一天,妻子打电话告诉我,姑父走了,是在一次从汽车站过马路回小吃部时,被车撞死的。听到姑父走了的噩耗,我悲痛欲绝,哭泣着唱起了那首他最喜爱听我唱的那首《恋曲1990》,为我的“哥哥”送行……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寻寻觅觅常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哥哥,今天是你的忌日,天空下起了雨,让我再一次为你起那首我们都喜爱的歌曲吧,真的希望在另外的那个世界再也没有车来车往!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永远无怨的是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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