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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新生 | 冬寒,我与“她”深情对视(散文)

                              作家档案

 冯新生(心声)报社资深记者、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多家网媒传播平台专栏作家、签约作家。曾在省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杂文约7000余篇(首),在国家级、省级刊物征文中,曾获小说一等奖、诗歌一等奖、散文二等奖,千余篇文学作品被新华书店发行的文学丛书选载,200余篇小说、散文,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文艺台选播,300余篇游记散文,分别被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教育学会编著的《课外语文》登载。专著包括:在全国新华书店发行的小说集《茉莉香茶》、散文集《物华天宝》《游出滋味》《行者手记》。创作成果,入载《中国文化名人大辞典》。

  冬寒,我与“她”深情对视

                               北京 冯新生


北方的冬季,倘若无雪,色觉单调,视觉萧索,肤觉干燥。

于是,向往春色的人们,想起南归雁阵,纷纷南下冬游,试图邂逅几许靓丽。我岂能忘,每次前往苏南、浙南、赣南、闽南一带采写时,微信常见亲友嘱托:“在南方挑几棵水仙带回,新年时,看个鲜亮。”

鉴于此,临近年底,当京城人深感冷峭落寞时,我常在晨起写作后,面对一盆鲜丽的水仙,轻嗅“她”的清香,思忆南方之旅。

 

或许是职业习性使然。数十年来,我的工作方式,堪称八千里路云和月。我曾向花卉行家探寻“凌波仙子”的故乡,也深知“她”有野生与家养之分,大多分布于东南沿海暖湿地区,盛开于闽、浙沿海岛屿。因此,我曾借采访之便,走进上海崇明岛、舟山的普陀景区、漳州的龙海市……面对“凌波仙子”姿色而动容,貌似“乐不思蜀”。

南方很多名城,古来书香缕缕、风雅犹存。记得那年,冬晚飘洒着雨丝,窗外花伞飘摇。在酒店客房,我把采写的稿件发到编辑部,便走向灯火朦胧的古街老巷,踏入尚未打烊的书店。

思念着凌波仙子,便在飘散墨香的册页上,找寻到古人眼中的“她”。唐·文学大家段成式描述水仙的语句,让我初识“仙子”。宋·世外高士陈抟的水仙诗,让我为之动情。这些诗文,无惊涛拍岸之气势,夕雨闭门之婉约,也未留下脍炙人口的叹赏,然而,轻声诵读时,深感一泓清波、缕缕花香环绕在旁。

 

但凡名物,一旦有美景作陪衬,便凸显几分超拔,水仙也如是。

我认定,寒冷季节,最靓丽鲜活的水仙花,当属闽南漳州。水仙,是这片闽南文化发祥地的市花。那年,我采写的选题,定格漳州。有幸在温馨、清丽的古城中,迎来新春佳节。

大年初三的清晨,我从漳州大酒店走出,绕街而行。忽感缕缕清香迎面袭来。环顾四周,但见楼房的阳台上、平房门户的玻璃窗内,摆满了修饰过的水仙花。其形态或如花篮,或如孔雀,或如金鱼,或如金鸡……呼之欲出、鲜丽娇美,与佳节的喜庆氛围精彩互动。

 

早茶后,当地接待者见我的话题不离开“凌波仙子”,便陪我来到龙海县,迈入云洞岩景区,走入峭壁深壑间。

一阵细雨,夹杂着温润,让我瞬间感到春意。云洞,果真像传说的那样,洋溢神秘感?我正在迟疑,忽见一团飞雾自岩洞中涌出,如缥缈孤鸿影直伸云际,引得我痴痴呆呆凝望良久。直到雨霁、直到“醒来”,见到遨游苍穹的“孤鸿”,在天际萦回之后又徐徐回归洞府,来去无声、若隐若现。多年云游采写的我,为此发一声长啸,振衣攀岩,自感有几分“大隐”范儿。

危崖之上、风动石下,有一植物,叶如碧剑、娇瓣如银、花蕊如金,如野生水仙花。由于有石壁围护,长在阳面,暗香醉人,羞答答半开半合,显露“欲说还休”的姿态。面对历风雨、迎彩虹的小花,我想起人生千般磨难、万种无奈,争名逐利的焦灼与明哲保身的超脱……

山间小路,走来体态健朗的采药人。他说,这类水仙花耐旱、耐寒,不怕雨水浸泡,不畏寒风袭扰。在《本草纲目》中,是一味疗效显著的中草药。接着,遥指山下的水仙展馆,说那里是水仙花聚集地。

 

冬寒未散之时,在水仙展馆浏览,是人生一大美事!面对形态各异、香气趋同的数百种水仙花。古人吟唱水仙的之声,似乎穿越时空飘来,在盆景中的清波间回荡。我发现,古来许多豪放派诗人,一旦看到“凌波仙子”,总是变得柔肠百转、惜玉怜香。

你听,北宋那位个性张扬的词人黄庭坚,称“她”为凌波仙子;南宋,雄劲派词人张孝祥,说水仙是幽谷佳人。那位高喊“壮岁旌旗拥万夫”的辛弃疾,面对水仙花,温柔填词:“罗袜生尘凌波去,汤沐烟波万顷。爱一点,娇黄成晕。”稼轩先生写到此处,或许想起:屈原被小人所谗,流放于江南,作《怀沙》以作宣泄。只可惜楚辞20余篇中,描述兰、菊、白芷等花,却不见水仙入赋。于是,诗人眉峰聚、笔锋抖,边写边吟:“灵均千古《怀沙》恨,记当时,匆匆忘把此花题品。”

 

水仙,虽出身低微,但坚守清澈、柔丽温馨、临寒不惧、默待春华。即便香远益清、海内外享誉,依然孤芳自赏,淡雅如初。花如此,世间那些贪慕虚荣、利欲熏心者,不知对此有何憬悟?

“凌波仙子”是游子思乡的纽带……导游这番介绍,让我的思绪回归近现代。由此,眼前出现200余年前生动一幕——首批登上美国夏威夷岛的福建人,把水仙花的鳞茎栽培于此。岁月无情花有情,数十年后,中国的水仙,终于在中太平洋北部成为丽景。每逢中国的新春佳节,那里的华裔侨胞,便把心仪的水仙放置在家中最醒目之处,寄托海外游子思归之情。

深寒之时,诗人们更加企盼与花木交流。稍有缺憾的是,赏梅之时,只见梅而不见叶;观竹之日,只见叶而不见花。幸有水仙,呈玉叶、银瓣、金色花心,彰显人间的高雅与贵气……

 

然而,水仙之美,离不开人们的精心呵护与栽培、雕塑。多年来,当新春渐行渐近,我总是端详书房中那盆水仙,联想多多……

    在线编辑:林兆丰


顾问:卢伟光:作家 《鸡西矿工报》副总编辑

            孙文斌:小说家

            沈晓密:散文家

            秦    萌:《北方时报》“乡雪版“”编辑

            郭亚楠:作家 《创业者》编辑

            白    雪:作家

            张磊晶:作家

主编:瑞雪       制作:腊梅      微信号:13115477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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