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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朱秀华 | 童年殠事

【百变鬼才-艺术家肖宽老师为兴凯湖文化在线题字】

【作者档案】朱秀华:女,1973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密山市,现居山东省,从小酷爱文学,现在利用闲暇时间写写回忆录和人生小感悟。

   童年殠事

                         文|朱秀华(黑龙江密山)

我是70后,土生土长地地道道东北人,现已背井离乡近十载,不知为啥,脑海里总有挥之不去的童年趣事,时光荏苒,我越发越觉得童年是多么地无忧无虑。我算不上彪哥,从头上扎的两根小辫子来讲,其实大家还应该称我彪妹,为何称我彪哥彪妹,用我母亲的话说就是脱生错了,比男孩子还要淘几倍。整天和男孩子们支黄瓜架、摔跤,打腿绊。经常摔倒起来扑喽扑喽身上灰再去和人家支吧,总想弄出个输赢来。那时候我们玩的东西特别丰富,骑掏裆车、丢手绢、谈溜溜、跳绳、摔泥娃娃,老鹰捉小鸡,如果我是老鹰,放心吧,小鸡都会被我一个个捉到的。有我的地方,便会有笑声,欢呼声,往往也有哭声,因为我不甘于寂寞,经常会把老实巴交的孩子驯哭,母亲就会骂我,是不是你欠手弄的。我说我根本没上手她就咧憋了,关我什么事。我用袖子一挡大鼻涕就离开了,恐怕再有其它事情嫁祸我身。

紧接着随着一大群孩子到处跑,然后爬树,裤子剐开了裆是常有的事,一点没有羞辱的状态,仍然没有任何顾虑心情怡然跳着马兰开花二十一……

童年从来不注重仪表,整天蓬头垢面的瞎跑,早上穿出去干干净净的衣服,晚上回来母亲肯定扒下来去洗,母亲总是絮絮叨叨:“你轻点作不行吗?你看看这裤子又给跄坏了,给你缝多少次了?大力今天又哭了,是不你揍的?爪子咋就那么欠呢?”

母亲说着,我在屋里挽起裤腿看着膝盖跄坏的皮,昨天已经结痂了,今天又血肉模糊了,其实很疼,但我毫不在乎,把裤腿拽下听着母亲的唠叨,没有一样是冤枉我的。

童年大多数都是拣别人的衣裤穿,女穿男装,男穿女装常有的事,衣服大小不一,我经常拿个就往身上罩,里面长,外面短,母亲就会说我没正型。其实那个年代那样穿是被别人耻笑的,小衣服永远都要穿在里面,大的遮住小的,这样让外人看着才顺眼。现在居然流行着小圈套大圈,可能是我那时给时装设计师创造了灵感和启迪,要不现在大街小巷怎么都露着小腹和肚脐。

童年的衣裤如果剐破了洞或是开个裆,母亲就会心疼要命,边数落我边用嘴截折黑线,母亲就会找来一块四四方方的布,在那破损的地方比量,用多大,裁多大,然后用手针仔仔细细密密麻麻缝制好。如今我们身上穿的裤子就怕没洞,往往还要挑漏洞大一点的去买,这叫新潮,我们那个年代特别保守,露肉是被别人耻笑的。

姐姐是个文静女孩,和我无法相提并论,她总是规规矩矩的做人,仔仔细细的做事,在母亲面前也是言听计从。而我总是背道而驰,满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跑够了,颠够了,和别人打够了不免回家还要挨骂或被熟皮子,那时候的我肯定是不招待见的主,你别说,母亲打我一顿。真能消停几日,有时好了伤疤忘了疼。出门就和别人吵起来,母亲就会拽我进屋进行第二次熟皮子,并附言说我什么脸皮厚,屡教不改,给脸不要脸之类的话。母亲打我我也从来不会记仇,更不会离家出走,我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母亲身后,即便她说再有下次会揍死我,我知道那是说狼来了吓唬小孩子的话。

小时候我们都有帮派,愿意听我指挥的,我让上东,她们绝不上西,我们的关系会好到如胶似漆,往往一句话不合,两句话就掉脸的也有,然后就翻起脸来比翻书都快,时常就因为摔个泥娃娃别人少给补了泥,就不再和他共事,毅然决然和他势不两立,并且挨个告诉身边的人,不要与其往来,并附耳说些人家坏话,不讲信任,说话不算话,以示让她们不再接近和更加疏远对方。

现在想想,转身沟边就是泥,去扣一块都比泥娃娃大,那时为什么就那么叫真要面呢?

姐是一惯看不上我的行为,她总会说我傻或是彪,虽然我比她小,但我的帮派绝对不容许她介入,以姐的话说,愿意离我远一点,恐怕我给她丢了人。

为了帮派继而延续,扩大范围,我时常会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既然让人家听从,总得有过人的招数和过人之处,所以有次我把她们召集到一起儿,让她们瞧瞧我的厉害!她们莫名其妙的站在我家院子里,我家房屋不算高,我从烟囱那上房顶站着,然后噗咚一声我就从房顶上一下子跳下来,那时我摔得龇牙咧嘴,潮湿的土院子立刻就出现个屁蛋大的坑,吓得孩子们抱起头来大呼小叫的,有的还哭的鼻涕拉下的,我屁股疼痛难忍,但看到她们那样,我故意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来,起身撲啦撲啦屁股,招呼身边所有小朋友:“走,去西方”。一溜烟地跑走了,忍着疼痛一切都是为了在她们面前装足面子。

就听姐在后面气的直吼我:“彪玩意,你是真彪啊,简直彪到家了!”

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你说我要摔个好歹,还有今天这记忆吗?恐怕是永远失忆了。

有段时间我和姐姐在姥姥家,姨大不了我们几岁,我们混在一起也没个大小之分,那时候的我们没心没肺的,一门心思地玩儿,然后便是琢磨着吃的,姥姥家果树特别多,到了秋收季节,本来愿意睡懒觉的我也早早地起床,睁开眼睛便去果树旁,一会腮帮子就会填的鼓鼓囊囊的。从姥姥家出来玩的时候,我的手里都要攥点东西吃,和我好的伙伴还会给她们分享一些。

后来,树上没有果子了,我就惦记姥姥的那口大缸,姥姥年年都会把最好的,一点疤痕没有的果子放在缸里,然后封蔽起来,到了冬天拿给我们这些孩子们解馋吃!谁都知道好的果子都在缸里,不到万不得已姥姥不会给我们开缸盖的。我馋的口水欲滴,我找来小姨和姐姐,让她们分别给我把门望风。说干就干,估计她们也被我勾起了馋虫,他俩不再犹豫,马上行动,因我比较瘦小,手拿个能装果子的小瓢,姐和姨一使劲连人带瓢就从小窗口塞了进去,仓房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我摸来摸去,在屋里周旋半天,好容易感觉有了目标!就听姥姥嗷地一嗓子:“干什么呢?”什么把门的,放风的一下都没影了,当姥姥从她们嘴里得知我还在里面时,姥姥不禁气鼓囊塞去开门锁,那时,我已经吃的沟满壕平了,结果我们都挨了揍,不知道姨是没吃到好果子感觉难受?还是因为挨了揍觉得憋屈,总之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姨的气仍然没消,只要我俩在一起,她就会一个劲儿地数落我:“瞅你那傻样吧,傻了吧唧的,都怪你。”

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姨当初为啥说我傻,反正我吃的很饱解了馋。

童年的时候家里总会有干不完的活,什么牛啊,羊啊,猪都是一群一群地喂养,就连鸡鸭鹅狗都一窝一窝的,有时大人们忙不过来就让孩子们出去放牲口,我也不例外,决定帮姥姥干点活,拿着鞭子赶着一群猪像模像样地走进村子不远的坟茔地,挑个最高的坟头,往上一躺,翘着小二郎腿哼着不着边的小调,眯着小眼睛就着微凉的风,顶着微暖的日头,感觉还不错,渐渐地就睡着了……

大概是睡累了,欲侧过身,孟然抬头一看,猪已拱了人家种的庄稼地。

当时姥爷是村干部,做什么事情都想要个表率!姥姥说我帮了倒忙,出了这档子事给他们全家人在村里丢了脸,姥姥一来气拿起剃头的推子就给我剃了个光头,说什么啥时长出头发啥时再出去玩。

我拿镜子一照,小辫子不见了,光秃秃的大脑门再加上我这张肥嘟嘟的脸,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下子我也觉得特别羞辱,就想嗷嗷大哭一场。可又怕惊动姥姥再次挨揍,憋着很难受,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老鸨子领着一大群小鸡小鸭,满院子走来拽去的,看着就更来气了!老鸨子都可以到处走,到处溜达,我却没了自由身。于是我抱起老鸨子就走了……

那几天家人翻天覆地地找,议论纷纷的,就是不见老鸨子的影儿!我详装不知的样子。

后来舅在房顶上掀开了左一层又一摞的柳条筐,这才救了那只快饿死的老鸨子,这一出把舅给弄乐了,他纳闷地问我:“你小小人儿怎么弄房顶上这么多大大小小筐的?”我还没说个子午卯酉来,屁股上就被柳条抽了。姥姥绝不是惯孩子的主,边打边磨叨:“我让你成天没命地作!往死里的作!你这不是祸害人吗?打死你得了……”

没几日,母亲来姥姥这,她说我,你知道捅马蜂窝了吗?揍你就对了,你知道老鸨子不在这几天,损失了多少个小鸡仔?把你姥姥心疼坏了……

后来,我好长时间没出门,好像是在反省?不,多数是因为光头难看,因为在我头发没长出来,我的的确确消停了一段时间。

  【在线编辑:林兆丰】 


顾问:卢伟光:作家 《鸡西矿工报》副总编辑

          孙文斌:小说家

          沈晓密:散文家

          秦    萌:《北方时报》“乡雪版“”编辑

          郭亚楠:作家 《创业者》杂志编辑

          鄂俊光:《龙煤风采》杂志编辑

         于   浩:《龙煤专刊》副刊编辑

         白    雪:作家

         张磊晶:作家

主编:瑞雪       制作:腊梅      微信号:13115477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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