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柳村的故事（第三十四章）
黑龙江鸡东 徐景文
敬文百折不挠一心想要和李华复婚，这个梦想能否实现还是一个未知数。敬富贵婚外情还在一幕幕上演。
朝阳镇大市场位于朝阳镇中心是一个二层楼，一楼是综合区，有肉类区、菜类区、水果区、粮食区、农具区等，各具规模。敬富贵掀开市场门帘踏进市场，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经商理念日益深入人心，市场经济大潮向人们涌来。他穿过市场西门，顺着台阶往上走，远远看到陈卫华站在那卖冰淇淋。今天天气热，太阳的光晒得人们脸上火辣辣的，买冰淇淋的人一个接一个。敬富贵走到陈卫华摊前，陈卫华看到他笑盈盈地说：“今天休息吧！你快坐下。”说着搬来凳子让敬富贵坐下，两人攀谈起来。敬富贵还是那句话：“老婆！想不想我？”“咋不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昨晚又到半夜才睡觉。”敬富贵关切地问：“昨晚睡的咋样？”“你说呢！想你睡不着。昨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啥了？”“梦见咱俩去老穆后山，你搂着我，我贴着你，走到半山腰，咱俩就坐在树下，再后来咱俩就到一起了。”说完她深情地看着敬富贵，敬富贵也笑着说：“老婆！你真想我，你在脑子里想我了才能梦见我。”敬富贵看看周围，在人们没有注意他时，他上前在陈卫华的脸上亲了一口。陈卫华笑着用手擦了一下脸说：“你也不注意点，让人家看见呢？”敬富贵这一举动还真的被曲柳村村民贺德录看见了。贺德录今天到朝阳市场买大米，他没走到市场就远远看见敬富贵亲陈卫华，他站在市场北大道边上，仔细地看。后来他又看到敬富贵帮陈卫华卖冰淇淋，又看到敬富贵还拽陈卫华的手，他看得清清楚楚。贺德录到市场买完东西，沿着中心大街来到客运站，坐上车回到家。走到村中大井旁，碰见敬富贵媳妇光荣。光荣说：“大哥你干啥去了？”贺德录放下手中的大米袋子对光荣说：“我今天去朝阳镇买点大米。”光荣要看看大米好不好，贺德录解开袋口，光荣从袋子里抓出一把大米，用手捻了捻说：“这大米是什么米？”贺德录说：“是稻花香大米，”光荣说：“稻花香大米好吃，做饭黏糊。”贺德录悄悄地对光荣说：“你爱人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不知道吗？今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卖冰淇淋女的又是亲又是抱的，还拽着那个女人的手不放。”因为敬富贵打过他家的孩子，为此还上学校告了他一状。告状后陈艺校长把敬富贵的班主任拿下来了，所以，贺德录才把看到敬富贵和女人亲昵的事告诉了光荣。光荣脸立刻红了，她说敬富贵说今天有事去学校，等他回来我跟他算账。贺德录又嘱咐光荣不要说是他说的，光荣说：“大哥你放心，我不能露你。”贺德录咧嘴一笑，从地上背起大米袋子，向家中走去。光荣气呼呼地沿着村西，拐过胡同回到家。她想敬富贵老病又犯了，又和那个女的联系，还跟人拉拉扯扯，回来我要跟他掰扯明白。
太阳挂在头上热气袭人，市场上人熙熙攘攘，敬富贵对陈卫华说：“老婆！我给你买你爱吃的刀削面去。”他来到二道街刀削面馆，买来一碗刀削面，两个茶蛋，两个鸡大腿，还买了一盘青菜。刀削面馆老板娘给装好后，他一手提着刀削面，一手提着菜，兴致勃勃地沿着二道街，向东到大市场道口，来到陈卫华摊上。敬富贵笑着说：“老婆！我又给你买好吃的了。”他把刀削面递给了陈卫华，陈卫华笑了：“富贵，你对我这么好。”敬富贵也笑着说：“你不是我老婆吗！”一旁李姐笑着对陈卫华说：“卫华，你看富贵对你多好，我要有这样的爱人多好。”陈卫华光是笑不说话，敬富贵又对陈卫华说：“大热的天，你在李姐摊上挑点水果吃，解解渴。”陈卫华在李姐摊上挑了一块西瓜，一串提子，一斤樱桃，五个瓜。挑完后，敬富贵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李姐，李姐又找他一点钱。陈卫华说：“富贵，你也吃点吧！”她拿了一个瓜递给敬富贵，敬富贵吃了起来。他说再呆一会我去小吃部随便吃点。
呆了一会，敬富贵对陈卫华说：“老婆！我要回家了，明天上班时再来看你。”敬富贵和陈卫华告别后，沿着朝阳镇通往曲柳村的公路向家中走去。
敬富贵在回来的路上，脑子里还回忆和陈卫华见面的情景。他牵挂陈卫华，因为她是他心爱的人，又为他生个儿子。他又挂念自己的儿子华贵，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然而，家里还有一家人，他想人的一生真不容易，想起他走过的路，一路坎坷一路风雨。他甩了甩波浪似的头发，望着曲柳村的山山水水，这美丽的家园是他的根，是他的魂。不知不觉来到村里，回到家。他打开门，看见光荣正在洗衣服：“老婆，辛苦了！”一声甜蜜的问候，他想光荣一定绽开笑脸，然而，光荣脸立刻由晴转阴，一脸阴沉地说：“你还回这个家干啥？你去你那小老婆那过得了！”敬富贵一脸莫名其妙，然后笑着对光荣说：“老婆，又咋地了？”光荣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擦了擦手，推着敬富贵说：“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这不是你的家。”他用力把敬富贵推出门。敬富贵心想，这下完了，我和陈卫华在一起她又知道了。光荣在屋子里骂了起来：“敬富贵，你他妈什么东西！在外边拈花惹草，你爱哪去哪去，别回这个家。”光荣真的急眼了，她从衣柜里翻出敬富贵一大堆衣服扔在地上，让敬富贵走。敬富贵在外边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媒人李大姐、何小杰从外边走来，一看到这种情况，问敬富贵咋的了？敬富贵说不上来，她敲门进屋后，李大姐问：“光荣，你们这又咋地了？把衣服甩一地？”光荣气愤地说：“让他滚蛋，别在这个家呆，爱上哪上哪！”李大姐把敬富贵叫到屋里，敬富贵站在地上默不作声，李大姐问光荣：“敬富贵怎么了？把你气这样？”光荣说：“他竟撒谎，今天是星期天，他说上学校有事，一大早就走了，去和野老婆约会去了。”李大姐说：“别说的那么难听，有事好好说。”光荣用手指着敬富贵：“你说他多缺德，竟唬弄我，说去学校办事，实质是去和野老婆约会去了。”他看看李大姐、何小杰又继续说下去：“大姐、小杰，我们不能过了。”她指着地下的衣服，让敬富贵把衣服拿走，工资本拿走，净身出户。李大姐、何小杰边劝光荣边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柜里。她们劝光荣消消气，都老夫老妻过这么多年了，离什么婚。李大姐批评敬富贵：“富贵，你是有知识的人，光荣跟你多不容易，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要好好对待她。”敬富贵说：“我错了，今后我改，我要好好对待光荣。”他走到光荣跟前说：“老婆我错了，对不起！”光荣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你的，整天没准话，十句话有八句话是谎话，听你话得上南山尖去听去。”何小杰也说：“你们俩都消消气，好好过日子。”她把光荣叫到一边，对光荣说：“大姐消消气，富贵挣的钱也都交给你了，他有缺点我批评他。”何小杰瞅瞅敬富贵又说：“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看看他以后咋样做？”光荣气的够呛说：“你说我原谅他一次又一次，他还是这样不改。”
光荣跟敬富贵闹翻了，晚间睡觉也不在一起了。光荣这一宿也睡不着觉，她越想越气愤。敬富贵中学时他俩就搞对像，多年后又相遇，旧情复燃。敬富贵和陈卫华藕断丝连，还在一起鬼混。陈卫华离婚也跟敬富贵有关，陈卫华搬到西丰娘家住，离朝阳镇就一道之隔，敬富贵上班还勾引她，怎么办呢？如果不想出点办法，敬富贵跟她没头。她想起敬富贵和那女的在摊上搂搂抱抱，是贺德录告诉我的，等敬富贵上班时，我找贺德录，让他和我去一趟朝阳镇大市场，告诉我哪个是那个女的？我跟她打一仗，让众人看看，她就不和敬富贵来往了。
星期一的早晨，东方露出曙光天亮了。光荣早早起来做饭，敬富贵吃完饭，背起背包上班去了。光荣来到贺德录家，她敲敲门进屋，正好贺德录一个人在家，光荣进屋后坐在炕沿上说：“贺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帮我一下。”贺德录以为什么事呢。慷慨地说：“大妹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们都是邻居住着，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光荣看到贺德录如此大度便开口说：“贺哥，你那天跟我说你去朝阳镇买大米，在市场上看到摊上一个女的跟敬富贵搂搂抱抱。”贺德录说：“对呀！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贺哥，我想求你跟我去一趟朝阳镇大市场，找那个女的跟她干一仗。”贺德录脸立刻变了：“那我敢去吗，让敬富贵知道了我成啥人了。再说我给你指认那个女的也不适合啊！”光荣用央求的口吻说：“贺哥，咱们是邻居，你看我要不去找这个女的，敬富贵和那个女的勾勾搭搭的也没个头。”贺德录犹豫了，他想帮助光荣，还不想帮她，害怕敬富贵知道。光荣又接着说：“贺哥，你跟我去一趟，你在远处给我指认一下那个女的就行，我去跟她理论。”在光荣一再央求下，贺德录实在没有办法说：“那我跟你去一趟朝阳镇，我在远处指认那个女的，我不到摊上。”光荣一阵欣喜：“好！贺哥，那咱俩走吧！”
他俩沿着村中土道向车站走去，上车后，他俩坐在后边的座位上合计，可别整出啥漏洞。光荣说：“谢谢贺哥的帮助，”他俩唠着唠着，朝阳镇到了。他俩沿着二道街向大市场走去，在大市场上道，离陈卫华冰淇淋摊不远处，贺德录指着冰淇淋摊说：“就是二级路下第一个摊位，卖冰淇淋的那个女的。”光荣顺着贺德录指的方向望去，清楚的看到一个女的，戴着鸭舌帽，在那卖冰淇淋。光荣说：“贺哥，你上一边去，别让谁看见。”光荣大步流星地来到冰淇淋摊上，不容分说，拽着陈卫华的头发就骂：“你这个臭婊子，坏女人！”边打边说：“你认不认识敬富贵？我是敬富贵媳妇，你俩成天在一起混！”陈卫华也拽着光荣的头发，她俩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围了上来。李姐也不卖苹果了，也来拉架。李姐爱人上前把她俩分开，只见陈卫华头发蓬乱，嘴角流出了血，光荣衣服也被扯坏了了一个大口子。光荣看到大家都围了上来说：“我是曲柳村村民敬富贵的媳妇，敬富贵是朝阳中学的老师，你们都看到了吧，就是天天上摊来的那个人叫敬富贵。”说到这，她捋了捋头发，脸上气得发白，李姐上前劝阻：“大妹子，别生气，有事慢慢说。”光荣接了她的老底，她指着陈卫华说：“她和敬富贵是同学，在学校时就搞对像，现在还揪不折扯不断的。”光荣指着陈卫华的鼻子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成天和我丈夫鬼混！人有脸树有皮，没脸没皮叫什么人？”她看大家静静地听她说是怎么回事？光荣又提高了嗓门对陈卫华说：“你们俩以后再鬼混，我就上告到派出所，说你破坏家庭婚姻。”说完后，光荣穿过人群向大街走去。
光荣回到家，她去朝阳镇和陈卫华打架一事，也没跟敬富贵说。敬富贵还是照样上班，这天中午，他又买了刀削面和菜给陈卫华送去。当他走到陈卫华摊前，只见陈卫华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敬富贵心想，陈卫华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笑嘻嘻地叫了一声：“老婆！”陈卫华一脸不悦地说：“以后别管我叫老婆，我不是你老婆。”敬富贵还是笑了：“怎么了？老婆！”“你自己的事你知道，”敬富贵把拎的刀削面放到冰柜上，李姐这时走过来，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敬富贵。敬富贵对陈卫华说：“对不起！你受委屈了。”陈卫华脸色难看，她严厉地说：“以后你别上这来了，咱俩也别联系了。”陈卫华这么一说，敬富贵吓懵了，他还是一个劲的叫老婆，“老婆别生气！又不是我跟你打架。我对你啥样你自己知道。”陈卫华表面生气，实际心里也想：敬富贵从中学时代就对我好，几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初心不改，他还是那么爱着自己。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夜幕降临，晚霞把余晖洒向校园。吃完晚饭，朝阳中学庆“五·四”青年节文艺晚会开始了，伴着夜色歌声飞出窗外，弥漫在夜空。最后一首歌是敬富贵演唱的《爱是你我》，只听报幕员站在台中央，用洪亮的声音说：“下面请听最后一个节目《爱是你我》，演唱者敬富贵。”敬富贵从主席台一侧缓缓走上台，向观众鞠了一躬，然后点头示意乐队开始。他穿着一身蓝色的教师服，波浪似的头发显得非常有歌唱家的派头。他叉开两脚同肩宽，前奏起后，他开始演唱《爱是你我》。他深情地演唱：“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敬富贵在爱情的路上走过坎坷，有更深的体会。所以，他用真情的演唱博得师生阵阵掌声。敬富贵演唱完后，眼睛溢满了泪水。已是深夜十点多了，他迎着习习的凉风来到陈卫华家。陈卫华也在看电视消磨时间，见到敬富贵，陈卫华一阵惊喜。敬富贵刚唱完歌，那种激动的心情还在心中鼓荡。他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陈卫华亲了起来。此刻，他又想起了那句歌词：“爱是你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这句歌词不正是敬富贵和陈卫华爱情的写照吗？夜深了，暖风拂拂，繁星点点，敬富贵和陈卫华又度过了一个销魂的夜晚。（未完待续）
【作家档案】徐景文，男，小学高级教师，黑龙江省鸡东县人。鸡东县拔尖人才。省、市、县作家协会会员，鸡东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报告文学、散文、诗歌、歌词散见于《黑龙江教育》、《冲浪人》、《放歌盛世》等全国报刊。报告文学《情洒荒原》、《太阳连接着有一个太阳》、《创业》等荣获省作协、文化厅一等奖。出版专著报告文学集《奉献者之歌》、《中学语文新编配曲古诗词》（与人合作）。创作业绩收入《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中国当代教育家辞典》、《名师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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