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手”里的角儿
——斗爷浅谈武旦的長靠与素装
文/刘维斗（黑龙江鸡西）
斗爷从小就爱看京戏，就喜欢看京戏里的武打戏，尤其是更喜欢打出手的武旦戏。斗爷童年时，在八角戏楼里看过梅笑兰的武旦戏，到青年时，在鸡西评剧院看过李艳秋的刀马旦戏，到中年时，在中兴影剧院看了李金文的青衣，刀马旦与武旦戏。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爱看。一直到今天的暮年时，虽然有二十多年没有看到家乡京剧团的演出，说句实话，还是从心里挺喜欢家乡剧团的演出，挺留念，挺怀念的。
斗爷曾经看过了鸡西京剧团发展进程中三个时期，三位风格不同的武旦艺术家的表演，终生难忘。梅笑兰是五十年代鸡西恒山京剧团的头牌，青衣刀马旦演员，海报上她的名子与薛桂林，宋奎英是横着写的，也就是行当里的领衔主演。李艳秋是六十年代鸡西京剧团著名武旦演员，她爱人刘振书是剧团著名文武老生。文革中他们夫妇与胡龙胜夫妇(胡龙胜后任黑龙江省龙江剧院院长，是斗爷最好的兄弟，是他为斗爷的女儿劉长虹安排的最好声乐老师杨博亚教授学习，后考上了大学。)一同调入省样板戏学习班，刘振书在《智取威虎山》中扮演少剑波，曾来鸡西演出过。后来又调入省戏校任教。斗爷去省开会，他们必设家宴小聚。李金文是省戏校1965届优秀的毕业生，专攻青衣，刀马旦，武旦。她在七，八十年代里主演过《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白蛇传》等几十出京剧。在传统剧目中，她们这三位武旦演员扮相俊美，功底精堪，文武昆乱不挡。虽然她们退休多年，却还在关注着剧团的发展，也培养了一批有前途发展的新人。在鸡西京剧舞台上留下了她们的精彩的足迹与身影，鸡西观众不会忘记她们的艺术人生的。
有句戏曲谚语“技不离戏，戏不离技”。这句话说京剧武旦演员最为贴切不过了。京剧是角儿的艺术，京剧初期是以生行一统天下，是老生，武生挑班唱戏。梅兰芳最大的贡献不是戏改，也不是京二胡加入文场，而是改变了生行的独霸天下的位置，旦角排在了头牌，形成了旦角君临天下之势，发展成了今天的国粹京剧。武旦是武戏的重要组成部分。京剧初期武旦与刀马旦是分开的行当，后来才结合为一个行当了，在表演上午与唱上侧重不同，不过人们还是习惯称为刀马旦和武旦。梨园行里还都叫長靠武旦和短打武旦。
刀马旦是表现巾帼英雄和豪杰的角色，从服饰上又分硬靠与软靠，硬靠披靠插旗，戴盔头，佩带刀枪武器，代表人物穆桂英。软靠不扎靠，不插旗，有翎子，也带刀枪，代表人物扈三娘。刀马旦不但午蹈功夫要过硬，唱，念，工架也要很有功力。
短打武旦一般是扮演神话，江湖里的女侠，女神，女将，女妖的角色。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尤其是跷功和打出手技巧绝活，代表人物白娘子，白骨精……
打出手又叫“踢出手”，俗称“过家伙”。京剧中以打出手为中心的武旦也称“上把”，抛枪的武行叫“下把”。打出手的程式表演有抛，掷，踢，接或加虎跳踢枪，前后桥踢枪，乌龙绞柱踢枪等等，踢法上可分前后踢，旁踢，拐踢，双脚踢，躺着踢等，还有关氏靠旗踢法。以李金文女士的《盗仙草》为例，白娘子盗灵芝开始，两军对阵，满台是刀光剑影，在震耳欲聋的武场家什声中，白娘子被众多的“敌人”团团围住，开始鹤鹿二童，后又上来二妖，敌人一根一根地把枪抛给了白娘子，而她再一根一根地把枪踢回到敌人手里。接着又上来众多敌人，从左右，前后，十几杆枪在空中飞午，有时同时踢几杆枪。敌人越投，枪越多越快，踢的越多，花样越多越好看。打出手必须是上下把配合默契，李金文与下把的头杆枪演员王树志是戏校的配对学戏的，王树志打出手的头杆枪是他艺术的亮点。打出手下把抛的准，上把踢的准，时空差撑握的不好，满台掉枪，会引来台下一片倒好声。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武旦演员台下练习几千次上万次，才能保证台上不出事，武旦演员头上的光环，是背后汗水和伤痛的积累。打出手要少而精，简而明。有出息的武旦演员要有流派，流派就是风格。
前不久听到梅笑兰先生溘然仙逝，斗爷想起在那从前蹉跎岁月里，命运对梅笑兰夫妇及薛桂林先生是不公平的。斗爷又想起了文革中与高金安先生去酒泉看望周瑛鹏，他是中国京剧院四团的大武生，人称跟头大王。周先生他曾对我们说过：武戏离不开跟头，把子，和荡子。跟头是各种不同技巧的翻跟头，你拧不了几十个旋子，翻不了几十个小翻就不算武行。把子是各种刀枪棍棒的各种打法，打不好不算好武行。荡子是群打的集合，荡子集合不好，就别演武戏了。
斗爷去年看了三牛导演发来的鸡西京剧团演出的《十八罗汉斗悟空》，很过瘾，看到了剧团的武戏演出是非常成功！
斗爷听剧团老前辈们说，武戏演出是鸡西京剧团的风格。武旦演员是鸡西京剧团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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