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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张芹 | 彼岸繁华,梦中落


 作家档案

风雨中的绿柳,本名:张芹,1983年12月26日出生,吉林省桦甸人。由于先天的身体残疾,使我与学校无缘。从七岁到十岁在家通过自学,认识了文字,便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十三岁开始写作至今,《桦甸日报》发表了处女作《让生命灿烂如花》。《又相逢》《不再相见》《风中的承诺》《做人当自强》等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均有发表。我视文学为自己的生命,无论多少风雨,我都会挚爱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彼岸繁华,梦中落


               文/张芹(吉林桦甸

一水之隔,已是无缘忘川之上,花开彼岸既是过客。

有人说,人生就是在寻找,寻找彼岸的路,大千世界,繁华和悲凉里交错着平凡人类的点点滴滴。

我想我也在寻找吧。窗前的那片桃花林,嫣红如锦,阵阵的香气充溢在空气中。桃花在笑,绝代风华,桃花在落,无奈而又凄美。

我的心,不禁有些淡淡的惆怅。“谁人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我一帘幽梦!”

如果爱,请深爱。可是爱到最后才发现情薄是最深的讽刺。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桃花开又落,容颜几经年?如墨,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那时的承诺吗?如果记得,又怎么会抛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守候着,看尽花飞花落,却看不清你的心。

云儿,你喜欢桃花,将来我一定会为你种一片桃花林。如墨温柔地在我耳畔说着。

如墨和我是在大学时认识的。象所有的爱情一样,我们度过了最美的时光。那时的如墨和我为了走出山沟,为了在这城市里立足,我们互相拼搏着。如墨长得很帅,高大英俊,是很多女孩子的梦中王子。可是他偏偏喜欢上了我,那时的我,梳着一头长发,静静地在文学的海里遨游。他说:云儿,你的那篇《云中有梦》让我爱上了你,我被你的才气而折服。云中有梦,如墨将梦铺展成瑰丽。

如墨给我创造了这世上的幸福,我们有了自己的别墅,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们在这繁华的城市里成为了亮丽的风景。如墨的事业扩展到各个城市,他很忙,忙得见面都是一件奢侈的事。而我,由于身体的原因,呆在这里疗养,这是如墨为我盖的桃源别墅。他说,云儿,只要你好好呆着就行了,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如墨,你呢?你真的没有时间来看我吗?每次你都在电话里说,你很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忙,我却感觉有些东西渐渐变了。我不是个爱撒娇的爱无理取闹的女子,我温柔文静善良,这是你说的。可是如今电话都变得多余了吗?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给如墨打电话时,接电话的是个女子,一个能在夜里接电话的女子会是什么人呢?对不起,他喝醉了。女子很好听的声音。我没有说我是谁,放下电话,看到自己的泪水浸湿了那长长的夜。

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

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让我洒脱的离开

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

能不能不要用沉默来替代

替代那无法说出的无奈

如墨,两年的花开花落,我们却已在繁华里丢失了彼此吗?

桃花落,纷纷飞,宛若美人泪。

香梦河,延着大山经过无数的曲曲折折,转过几道道弯,从大山流淌出来。那清清亮亮的河水,透明而纯净,被磨得光滑的石头形

状各异,堆积在河底,小小的鱼儿跃然在石板上嬉戏。河边围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一片绿色紧紧的围绕着河水绵延向远方,滋润着小镇上的祖祖辈辈。此时的阳光微露,霞光依稀透出云层洒着细细的金色光芒,在河水上映出万点星波,雾色空蒙,迷离,空气中有着属于大山泥土的芬芳。

这里离镇很远,可我还是一早就赶来了香梦山,只为了看这美丽的香梦河。香梦河有个很美丽的传说,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富家的男孩,海誓山盟心心相印,女孩家很穷,男孩子的父母坚决反对,为了拆散他们,硬是将男孩子送到国外。男孩告诉女孩等他,他一定会回来娶女孩的。可是女孩子终于没能等到男孩,男孩在国外要结婚了,在男孩结婚的那天,女孩将自己妆扮得很漂亮带着对爱的梦幻和失望投进河中。从此,这条河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成为爱情的河,许多的男男女女在这里乞求美好的爱情的祝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小镇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条河的源头。我一直都不相信什么的,可是我却一直走到了这里,看那河水从大山口处喷射而下在山底缓慢而行,如少女温柔的抚摸过大地的筋脉。柔情依依不得语,缠绵切切与谁去?

如墨,你此时会想我吗?你心中温柔乖巧的我对你向来言听计从,可你一定想不到我也会有反抗的一面.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冲动让我离开了桃源,或许是怕桃花落尽那一刻的凄凉,或许我不想生生世世也变为一朵桃花.你已经很久没有电话了,你真的很忙吧.知道了我一个人在外,你会担心吗?

思绪象是飘荡的云,我静静地坐在河畔,看那一河的雾波,看那嬉戏的鱼儿。恍然间都变成了如墨的影子,他就那样的出现在我面前,含着淡淡迷人的笑。如墨你来找我了吗?雾渐渐散了,河面上没有如墨,只有阳光投落的碎影和树枝的摇摆。可是,我却觉得真的有人在。我从没想过害怕,可此刻我有些害怕。周围的空气好象都停滞了,我感觉到心在跳动个不停,我的手有些发抖。那些树叶发出的声音在这静寂的空间显得诡异。我猛然回头看到不远处树旁倚着一个人,隐隐约约的看不清,在起身的时候手里紧紧攥了块石头,于是我镇静地延着来路返回,脚步很快,我的目光一直望着前面。当我走近了那个人时,才知道是个男人,我没有太多的留意,我要赶快走出去,这里离道口还很远。

“女人—-”我听到身后的声音,我飞快的跑起来。我要跑出去,跑出这里。

身后响起了口哨声,我加速的跑却还是撞到东西。那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来不及收住的步子,就这样与他一起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石头也抛了出去,在那一刻我的脑海充满了是恐惧。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男人紧紧地抱住,酒味从男人的唇间飘出,“我要你!”男人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的双手被牢牢的禁锢着无法动弹。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泪水从眼角流落,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我的奋力的挣扎换来男人更狠的对待,他的牙齿和手象刀子一

样,切割着我的身体“如墨,救我!“我大喊,可是没有了如墨,所有的衣物都散尽,只有那男人双手的触摸和欲望。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是一场噩梦。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那男人离开我的身体,“绮云,你很美。不过—-”男人盯着我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向他,就因为他竟然知道我是谁。一个俊朗而高大的男人,如墨是那种丰神俊朗中透着书生气的男人,而面前的人有些刚毅,眉眼间却是那样陌生而冷绝。

“你是谁!“我愤愤地盯着他我要记住他,记下这个给了自己无尽羞辱的这个人。

回去问你的如墨吧!他将衣服抛过来,转身离去。

雨忽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下,打在我的身上。我蜷缩着身体,就想这样静静地睡去。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再也无法面对如墨。

就让这雨洗净一切悲哀吧。泪水和着雨水流着,流着。我觉得自己在渐渐消失,所有的力气都在抽空,这世界离我越来越远。

鲜红的液体呈现着一片凄美的颜色。

男人望着床上那个虚弱而苍白的面孔,她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虽然他恨杨如墨,可是也没想到让她死。她没有错,错的是她不该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他本要离开的,但是眼看雨越下越大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折回去,却没想到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她,一片嫣红混着雨水那样的触目惊心。如果他没有折回,那么她的死会给他一些快感吗?他最终还是否定了这答案。

“你不该救我,我只会更恨你!”这是我醒来对这个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救你,是不想你死得这么容易!“男人冷冷地望着我你象一朵温室的花,只知道躲在温室里,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真不知道是杨如墨将你保护得太好还是你傻!看看这些照片吧,这就是你所爱的人!"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堆照片扔在我的面前.

“我不想看你的东西!"我冷冷地望着他.

“你可以不看,也可以不信.只是奉劝你一句,你不是蜗牛,可以躲在硬壳里不见天日!“男人掏了根烟点燃倚在对面的床上自顾自地吐着烟雾.

我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因为我看到了如墨还有他搂在身边的女子.那种眼神是那样的熟悉,曾经如墨也是这样的目光看我.那女子爱慕的眼神一如当初的我.或许我已明了这些照片的来意,不过我不想去看.我不想从别人的身上来反驳如墨对我的爱.

我将照片归拢放到床边的桌子上,你还是拿回去吧!”

男人的目光索住我许久,才淡淡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也很聪明.只是这世界不会有桃源的.明天你可以出院了.好好珍惜你的生命!我叫顾展颜!"他起身离开了病房。

一名护士走进来为我测血压和体温,“以后可不要想不开了,要不是您的先生及时为您输血,您可真的就醒不来了。”

“先生?”

“是啊,当时我们院里没有血源,是您先生为您输的血。他这两天一直守在你身边呢!我们劝他休息一下,可是他说要等你醒过来。”

多么可笑的红尘,那伤害我的人竟然又救了我,此时我讨厌自己体内还流着那个男人的血。为什么不是如墨,在我的生命里应该只有如墨的。

我没有再回去桃源,我坐上了去往滨城的飞机,那个如墨所在的城市。

滨城最豪华的别墅里,我伫立在一座美丽的别墅前。铁栅栏四周爬满了长长的青藤,绿色的掩护着阳光里那和谐的画卷。院中,阳光下,一个美丽的女子和那个我深爱的男子在逗着一名可爱的男孩,那男孩长得很帅,象是如墨的缩版。我的眼睛很痛,痛得泪水流个不停。

其实,我知道如墨一直喜欢孩子的。我也想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可是上苍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如墨曾说,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那么温柔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

我早就应该感觉到的,是我一直用美丽装饰着自己的梦。多从不敢问他在外面是否有了别的女人,我不愿面对这样的残酷。我想,做为一个女人,我拥有着幸福,只是我不知道这幸福是何时不见了?

我想恨,可我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因为,那个女子温柔而纤弱,不是我幻想的狐狸一样的妖媚。我恨谁,或许要恨自己?我可以冲进去,质问他为何要背叛我们的爱,然后呢?他会为了那个女人和我离婚,还是会为了我而离开这个女人和孩子?

如墨,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分手。因为,我们的爱太长,容不下背叛。当初,我依偎在如墨的怀里说。

不会有这一天的。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抛下你的。如墨捏着我的脸颊,笑着吻着我的发丝。

如墨,你没有抛下我,那我们的爱还在吗?

虽然,如墨很少打电话,但是每个节日我都会收到他寄来的礼物,他总是给我买我最喜欢的东西。他总是会给我存足够的钱,怕我舍不得花。

他将我放在桃源里,或许是在保护我不受伤害,或许是无法对我岂口这感情的背叛,如果,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也是幸福的?一个男人,不爱时,却不忍告诉你真相,宁愿让你活在梦中。而那另一个女子,是否从不曾想要一些名分,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我转身,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的那个身影,那个叫顾展颜的男人。

他说,为什么不进去,你才是他的妻子。

我笑了,我给不了他家的完整,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家。

你不恨他吗?我恨他,他抢了我心爱的女子。

恨,又能如何?我希望他幸福。而且,他没有抢,因为那个女子爱的是他。是你在抢,抢一个不爱你的女子!我直视着顾展颜,这个男人爱得太偏激。

我打电话给如墨,电话里如墨说要见我,听他解释,他说他从没想过要离婚的。

我没答应。我说过,若有一天爱不在,我和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委托律师将我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如墨。我不想见他。相见不如不见。

我不想再回桃源,不想让自己如桃花零落。

可我该去哪里?

顾展颜说,答应我留下来,我会好好爱你。

我冷笑,你破坏了我的梦。

你不需要活在梦中,我会给你一个更美丽的生活。

我摇头。因为,我太累了,厌倦了这尘世的虚伪。

我坐在飞机上,我要飞往一个陌生的国度。

那里没有如墨,没有桃花,只有白云飘飘。

抬眸中,我看到了那坐在我面前对着我笑的男人,他说:我们注定一辈子的纠结,你逃不掉的!

顾展颜,我以为很恨他的,可是为什么会有温暖的感觉?

海的思念绵延不绝

终于和天在田地里相会

爱如果走得够远

应该也会跟幸福遇见

承诺常常很像蝴蝶

美丽的旋转然后不见

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

在最开始的那一秒

有些事早已经注定要到达

虽然命运来开玩笑

但真心会和真心遇到


【在线编辑:林兆丰】

顾问:孙文斌  沈晓密  秦 萌  郭亚楠  鄂俊光  于浩  白雪  张磊晶  刘俊

主编:瑞雪   13115477919(微信)制作:腊梅 15045786778(微信)  主播: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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